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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伯府的交情算起的。 “为了显示心里没鬼吧。”咬唇的冷笑道,“当别人都傻子似的,看不出来她玩什么把戏。” 先说话的把声音更压低了一点:“行了,你犯不着生气,我听说,隆昌侯夫人可不怎么满意她,捱不过岑世子坚持,才勉强答应了。这往后,有她的好日子过。” 咬唇的点头:“我知道。荣华富贵有命赚,有没有命花可是另一回事——哎,你别看她了,来人了。” 先说话的也看见莹月身边走来了另一个人,把目光收回来:“知道了。” 来的是孟氏。 她跟着薛嘉言一处来的,脚步匆匆,进来到莹月身边坐下的时候,乃至带着一点微喘:“徐meimei,我可算找到你了。” 莹月被一屋陌生人看来看去,正看得后背细汗都要冒出来了,忽然看见她出现,惊喜得不得了:“孟jiejie!” 虽然她跟孟氏只有过一回来往,可跟别人比,她已经算是亲近的了。 见孟氏大概是赶得急,头上微微冒汗,殷勤地拿自己的扇子给她扇扇,又好奇地问道:“孟jiejie,你知道我来?在找我吗?” 孟氏笑着道谢,点头解释道:“我跟我们爷一起来的,我们比你们来得晚一点,你们爷在门外守着,等到了我们,请我来跟你一起坐着,怕你一个人闷。” 莹月睁大了眼:“真的?” 孟氏笑道:“自然是真的,我跟丫头问你,但是来的人多,我先被引到另一处去了,问了一圈人,终于问到你在这里,我才过来了。” 莹月甚是感动:“孟jiejie,辛苦你了。” “我辛苦什么呀。”孟氏笑道,“我也想跟你一处坐着,离开宴的时间还有一会,正好我们说说话。” 又打趣道,“主要是你们爷的嘱托,我们家爷就没他这份细心,你要谢,回去谢谢他。” 莹月脸红了。 他也不太坏。 怪不得从前招人喜欢了——她悄悄望了对面那两个妇人一眼。 第39章 第39章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是人生的四大乐事之二,前者是小登科, 后者是大登科。 岑永春今日将要达成前者, 然而他心中的喜悦, 丝毫不下于状元入洞房,大小连登科——或者说, 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份饱满昂扬的喜悦都是他去迎来的新娘子带给他的, 而在他骑着高头大马, 胸戴红花地回到隆昌侯府以后,一眼见到正要往里面走的方寒霄时,达到了顶峰。 “寒霄!” 他乃至于在马上就叫了出来。 把挤在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的目光全引了过去。 方寒霄本来已经被下人引进府里了, 他在男客那边寻了一圈薛嘉言, 没找着, 又出来等他, 才耽误到了这一会。 听到呼唤, 他淡淡转头,同时不动声色地伸长胳膊把身边的薛嘉言拦了一拦。 薛嘉言不安分地想往外窜:“方爷,你别拦我,不揍他一顿, 我心里这口气下不去!” 他之前见到隆昌侯府过定礼时说要来灌醉岑永春,其实只是戏言, 后来不多久由薛二老爷领着走通了锦衣卫同知的门路, 就做校尉到宫里守大门去了, 没把这回事当真记着。 直到喜帖送到了建成侯府,他换班回家,听到下人议论,才知道岑永春究竟要娶谁,气得暴跳,前天已经跑到平江伯府去过,约着方寒霄要去把岑永春打残。 方寒霄把他拦下了,只说对徐望月本来无意,不成没有什么可惜之处,薛嘉言本已有点被劝下了——徐望月若好,没有什么对不住他兄弟之处,那她嫁别人就嫁别人罢,总不能拦着不叫人出嫁;若不好,那这种姑娘本也配不上他兄弟,去祸害别人最好。 他说服了自己半天,但这会一见岑永春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儿,全部破功了,就想把他从马上拖下来一顿揍。 “寒霄是他叫的!谁跟他那么熟!不要脸!”薛嘉言被拦着窜不出去,气得只是碎念。 方寒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的,他从前跟岑永春真的不熟,几乎陌路。 所以,要不是有徐望月这一出,他都不会确定他对他有这么大怨念。 京中子弟无数,分门第分文武分才能,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从前方寒霄领头的这个小圈子,跟岑永春是没有交集的。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双方就是合不来,他们相同的只有出身,志趣都不相投,自然而然渐行渐远——这是曾经的方寒霄以为的。 他那个时候,太年少太飞扬也是太天真了,他不知道对于岑永春来说不是这样。 岑永春曾经努力接近过他们的圈子,但是没有成功,被排斥了。 那个时候,方寒霄自己是平江伯世子,将来要接方老伯爷的要职;薛鸿兴没有子嗣,薛嘉言过继给他是早晚的事,薛鸿兴掌握的都督府虽然捞钱比不上漕运总兵官,但是是中枢要职,位高权重;而岑永春呢,那个时候他的父亲隆昌侯身上只有一个闲职,于是他这个侯府世子,其实还比不上薛嘉言这个二房长子值钱—— 外面看着差不多的子弟们,里面扒一扒,其实是差挺多的。 所以,对岑永春来说,他不觉得方寒霄他们不带他玩只是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他认为自己是被人瞧不起。 这些都是方寒霄到了外面,因故要查隆昌侯府的时候才顺带着查出来的,他为此有一些惊讶,惊讶过后,就没什么了,只是把它作为一桩事备案着,暂时并没想到要怎么用,又能不能用。 但世事吧,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料到他孤身返京没几天,岑永春就自己挥舞着把柄扑到他面前来了。 现在,方寒霄在众目睽睽中,微笑着看着岑永春跳下马来,昂首挺胸地走过来,忽然变得很熟络地跟他打招呼:“寒霄,你能来,我真高兴,以后咱们做了连襟,就是亲兄弟一般的交情了,一会我单敬你三杯,你可不许早走,我不放人的!” 方寒霄笑着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仍是当初那样耀眼,站在人群里仍如鹤立鸡群,所以岑永春还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以一眼把他认出来,岑永春心中为此有一点堵滞,但旋即又舒服起来——他怎么可能不郁怒,不肯示弱在面上露出来罢了,表面上装得越好,心里肯定越呕! 岑永春的目光还往薛嘉言面上去转了一圈,看见薛嘉言瞪眼看他,心中更抖擞了——风水轮流转啊,当年一个二房的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他伯父自己得了亲生子,他一个侄儿,屁也不是了,想一想都痛快死人。 方寒霄心有别事,忍得下这口气,薛嘉言可忍不了,拳头当时就捏起来了:“看什么看,没看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