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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稀罕事儿,他们家那点事,岑永春都知道,一问就得了。” 怀庆皱眉,忽然拍了下桌子:“怪不得你那天回来,我问你问到什么,你都说没有,原来都是问这些话去了!” 宝丰对嫡兄还是有点敬畏,忙道:“没有,我没光问这些。你叫我问的那些话,是岑永春废物,套不出来,不关我的事啊。” “那——”怀庆压低了一点声音,“账本呢?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账本”两个字吐露得很含糊,但屋外檐下如壁虎一般无声无息贴在墙边的人影仍是听见了,目光当即一凝。 居然——他们也想找寻。 宝丰诉苦:“哪这么容易,我一问,岑永春就说了?而且我看他废物得很,这件事隆昌侯交没交代给他都两说,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 “你好意思说别人废物!”怀庆训斥他,“叫你做的事,你不是也一样都没做成?” 宝丰被训得顿了片刻,猛喝了口酒,悻悻地:“二哥,你别生气了,我明天再去问问就是了。” 怀庆忙道:“别,你才去过不久,万一叫人撞上怎么说?——等一等,等到过年的时候罢,那时被人看见,说去给老侯爷拜个年,也还说得过去。” 宝丰懒得在正事上费脑子,道:“好罢。”又道,“父王从前总夸隆昌侯,原来他也不是个好玩意儿,用他点钱,还给我们一笔笔记黑账,二哥你要是成了大事,坐上了龙廷,他还打算跟你讨债不成——” “闭嘴!”怀庆斥他,“这些话,一个字也不许到外面透露,尤其不能让岑永春觉出你的目的,你要是办不好,宁可别办。这件事只是顺带,成不成都不要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二哥,这酒不错,你来两杯?” 怀庆懒得跟他费功夫,站起来道:“我不喝,你也少喝点。” 笼了笼衣裳,站起出门回自己居所了。 宝丰自己悠闲地把剩下的小半壶酒也喝光,还招了个小内侍给他讲笑话,乐完,懒懒上床伸腿睡觉。 他喝了酒,睡得有点沉。 北风呼啦啦吹,庭前树枝被吹得呜呜作响,掀窗的声音在这风声里也变得不明显。 方寒霄跳进去。 冬日里冷是很冷的,他在屋外听了这半晌话都有点受不了,但同时守卫也相对懈怠,侍卫下人也是人,谁不怕冷呢。 而且就算有不长眼的小毛贼,也不敢偷到这片地界来。 因此他摸进这座府邸,还真的没费很大功夫。 他在黑暗中潜伏良久,早已适应了这光线,走到床前不用怎么分辨,伸手进去宝丰郡王的被窝,咔嚓一声,先拧折了他的右胳膊,歪头想了一下,觉得太明显了,往另一边摸了摸,又是咔嚓一声,宝丰郡王的左边胳膊也折了。 然后方寒霄毫不停歇犹豫,翻窗而出,提气便奔。 他大跨步奔出去十来步,宝丰郡王的惨叫声才划破了夜空。 “啊——!” 第93章 第93章 方寒霄携着满身的寒气回到了平江伯府。 像这样的淘气事,他几年不曾做过了, 这一遭出去做一回, 他满腔郁气出了大半, 至于会不会招致什么后果, 他既没叫人抓着现行,那就不必忧虑, 即便让谁疑心上了, 也尽可抵赖。 他在那边等着宝丰郡王入睡,等了不少时候, 此时静静走进自家房里一看, 莹月已经睡了,但惦着他说会回来, 桌角给他留了盏灯, 玉簪也还没睡,守着熏笼打盹。 见他回来, 忙站起轻声问道:“爷回来了, 我去提水来,爷洗一洗?” 方寒霄点头,她就出去, 很快到隔壁耳房弄了热水来,方寒霄简单洗浴了一下, 吹灯上炕。 不知是不是被他来回走动的动静惊到了, 莹月在床上翻动了一下, 动作有点大, 不安又烦躁的样子。 一只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暖暖地,但有点凶地横到方寒霄脖颈下方。 方寒霄捏了捏她的手,把她塞回她那边的被子里去。 他跟莹月现在是分了被窝睡,不然太折磨他了。这种可以归为各人习惯的一种,倒也没人对此表示多么奇怪。 但不一会儿,她又伸出来了。 又横到他这边,脚也不安分,在被子里蹬了一下。 方寒霄侧过脸去——这个样子,不像被惊醒,倒像是做了梦? 莹月确实在做梦。 她现实里的懊悔带进了梦里,正梦见了一只奇形怪状的野兽,冲她龇牙滴着口水,她在梦里害怕又激动得不得了,但没有逃,也没有呆住,而是冲上去勇敢地跟它搏斗。 她不怕它! 一拳。 打跑它! 一脚。 她打得虎虎生风。 方寒霄:…… 她这个梦做得够厉害的,胳膊横他身上还罢了,他观察的这一小会,手又捏成了拳,小拳头差点捣他下巴上。 他伸手再度把她的胳膊放回去被窝里,怕她再动,着意控制了一会儿,不料莹月手动不了,反应在她的梦里,就是怪兽在反击她了,她很生气。 还想欺负她! 她在梦里越想越气起来,手动不了,就动脚,踹他。 她踹得倒是不痛,那点力道隔着被子对方寒霄比挠痒痒强不到哪儿去,但由她这么闹腾下去不是个事,方寒霄只好伸脚出去,隔着她的被子把她的脚也压住。 莹月挣了挣,没挣动,更生气了。 生气之余,她还有点害怕。 她不想逃,她要跟怪兽战斗到底,可是这个怪兽好像比她厉害,她打不过,那下一步,是不是要被吃掉了? 她眼皮抖动着,无声地急出两滴泪来。 方寒霄听她的动静不对,呼吸声变得急促,空出一只手来向她脸上摸了摸,摸到了湿意。 他:…… 哭笑不得,做个梦这么多花样,打不着人还气哭了。 他推推她,试图把她推醒,她困在梦里,睡得这么不安稳,不如醒来缓一缓。 但莹月的睡眠太好了,这就意味着,她做起梦来也做得很深,难以一叫就醒。 她醒不过来,只是脸上的湿意开始汹涌。 怪兽要把她吃掉了。 嘤。 方寒霄感觉指尖湿意变重,认输,只好放松了对她的束缚。 莹月梦里精神一振! 立刻来了一个大的反击,脚从被窝里闯出来,一下蹬他腿上。 她的亵裤是细棉布制的,很柔很软,这么一番动作,已经向上翻掀到了膝盖处,半截小腿都露在外面。 方寒霄的腿也在外面,被她闹了一通,亵裤也翻起了一点,小腿在动作间与她没有阻碍地挨到了一起,心中不由一荡。 他才上床时,周身还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