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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克制不住的摸上筷子,由着身后的下人盛汤布菜,凶残的用了起来。 待曲文海回了院子,换了常服再回到厅堂,就见圆桌上的菜已是去了大半,这兄弟二人倒是还留着一丝理智,知道要给他留出一份。 “殿试答题以为如何?” 这个问题让曲清闻极易回答,事先同杜志恒有探讨过这类题目当如何下手,他今日写的格外顺畅。 “很稳妥。” 曲文海一早就为他们兄弟二人分析过,以他们的名次想要博一甲并不易,既是如此倒不若以稳妥为主,只要不出错,又有着同顾恩阳的‘交情’在,二甲进士出身希望极大。 曲清闻自是曲文海说什么便听什么,倒是曲清言想到自己后面有些刹不住的言论,心头隐隐有些担心。 “清言呢,题目做得如何?” “可以。” 多说无益,凭白的只会换来旁人的担心,曲清言压下心中的种种想法,只淡淡的笑了笑,话题岔开曲清闻便讲起了今日殿试时的趣闻。 用过晚膳,祖孙三人回到北望斋,前院厅堂太大,有些话并不适宜在那里多言。 “两日后就是殿选,届时你们二人只要稳妥些,这一科也便算告一段落,之后便是准备庶吉士的考试。” 只要他们二人能入翰林院,曲文海从前的遗憾也算能得到弥补。 兄弟二人点头应是,曲文海又交代了几句话题一转这才说起殿试后武英殿内发生的那事。 “陛下只给了顾大人两日时间,这两日里想要摸清礼部有多少官员同考生有牵连几乎难以做到,以祖父估算顾大人在殿选时,最多是将有问题的考生名单自贡士名单中剔除。 “若是这些人中有人排名靠前,你们兄弟倒也能捡到一二便宜。” “顾大人直接将此事报到了陛下那里?” 曲清言倒是没想到这位户部尚书居然有如此气魄,虽说是顾家出过三位阁老可他被景帝提拔入阁,同顾家过往的荣耀以及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关联并不大。 能逼得一位当朝重臣在景帝面前不顾一丝颜面……她已是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是。张首辅当时正在武英殿,还顺手帮了一把。” 真是顺手? 曲清言好笑的挑眉看向曲文海,只看得曲文海有些不自在的侧过头重重的咳了一声。 “好了,天色不早,你们二人今日答题辛苦回去早些歇息,明日礼部应会有人送你二人的朝服到府上,后日我会亲自带你们入宫。” 杨忠杰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杨府,他在何府一直呆到了二更天,何平丘书房中不断的有人进出,他几乎是没能同何平丘再单独说上几句话。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杨府,坐到自己的书房里,细细的回想着这一科所发生的所有遭遇,突然一拍脑门,忙唤人进来。 只此时已晚,礼部方向已是蹿起冲天的火光。 他又忙让人备了马车,一路疾行赶到礼部,就见着存放宗卷的院子在火光中已是烧去大半。 他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着:“完了,这下全完了。” “这不是礼部侍郎杨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天黑被石子绊倒?来人,快将杨大人扶起来。” 曲文海一道礼部就见到瘫坐在地上的杨忠杰,他心头一动,上前讥笑了两句。 前几日才刚下过大雪,虽是春季气候却不干燥,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天灾的因素想都不想就可以排除。 有人故意纵火又是在礼部,这对刑部而言也算大案,不说曲文海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就是钱疏本也随后到了此处。 五城兵马司的人手连同里礼部值夜的差役轮流取水倒入火中,只风带来的烟火气味中夹在着油脂的味道,被人如此蓄意点燃哪里是几桶水就能浇熄的。 黎明时分,偌大的存放宗卷的院子在火光中只能看出几分轮廓。 曲文海站在杨忠杰身旁,口中啧啧称奇:“倒是奇怪的紧,这京中自成祖迁都后,已是许久未见过如此大的火灾,今夜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啊。” 若是在今夜前,景帝心中对这一科的科考舞弊还是存着得过且过的心,只要顾恩阳的给他一个交代,这事便算是翻页。 但现在,焚毁了开国起个各科乡试、会试、殿试的考卷,这么多年的科考记录毁于一旦,景帝除了震怒应是给不出旁的应对了。 曲文海的奚落杨忠杰哪里会听不出,他就是贪心了些,盼着杨家可以出一位状元光宗耀祖…… “钱大人,下官要将最近几日礼部所有进出的官员全部提回刑部去审讯。” “嗯,此时影响甚大,务必要及早破案。” “大人,再有两刻钟城门就要开启,您看是不是要五城兵马司对进出城门的人严加审讯?” “此时交由你全权负责,不用在请示我。” 他们二人就站在杨忠杰身旁商量着应如何将纵火之人早日拘捕。 杨忠杰铁青着一张脸,不是冷还是惧。 曲文海非庶吉士出身,又是被钱疏本一手提拔入京,满朝文武都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曲文海也从未想过要疏远或是取代钱疏本。 所以他们二人间的关系是其余五部中看不到的和谐。 杨忠杰看着钱疏本三言两语就将权利放给曲文海,而曲文海面上没有任何感动之色,只觉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一幕深深的刺激了。 “钱大人,下官有几句话想同您讲。” 他猛的出声叫住准备去上朝的钱疏本,声音中带着丝决绝和狠厉,让背对着他的钱疏本同曲文海各松了口气。 钱疏本对着曲文海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离去,一人留下。 曲文海回到刑部,便向五城兵马司送去暂缓开城门的指令。 不论杨忠杰是否真的要投诚,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捏在自己的手上才会更稳妥。 曲清言前一日睡得早,第二日一早起身就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烧焦的味道。 “千山,怎么回事?” 千山端着热水进门,要服侍曲清言洗漱被她摆手挥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