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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朝心中有些异样,伸手捂住心口,一抚,摸到了个物什。 熊朝皱了皱眉,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琼瑶花钗,盯着看了看。面色有些沉。 “这个给你罢。当做那一两金子。”熊朝说着,将手里额花钗递给施夷光。 施夷光看着熊朝那支花钗,一看便知是珍贵的。她接过,嘴中却是不屑的道:“你给我个女子的物什,我能作何?还来不得那一两金子有用。” 熊朝抿着嘴,白了一眼施夷光:“白送你了行不行,明儿我再补上那一两金子可好?” 施夷光闻言,看着手里的花钗思虑着。花钗她是不能用了。但是这好歹也是金子做的,上头绕着的琼瑶,到时候拆下来还能卖钱。 第87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至此,施夷光勉强的点点头,将那一支花钗揣进怀里:“行,那一两金子明天给我。”说罢,撩开窗帘看了看车外。 “呀,到了。”施夷光说着,赶紧回身穿好短靴,理了理衣襟。弓着身子撩开车帘,端庄的道:“劳烦前辈将车一停。” 年长的马夫闻言,转头,看着端正有礼的施夷光,面上笑着应声。勒着马缰。转身撩开车帘。 马车停下,车帘撩开,施夷光端正的跽坐着,转身向着熊朝点头行礼:“那我便先归去了,公子路上缓行。” 熊朝看着一瞬间变得端庄正直的施夷光,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他咳了咳,压住笑意,冲着施夷光跪着行了师生礼:“先生走好。” 施夷光起身,低身走向车外,跳了下去。 马车旁边的侍从见此,递来一个灯笼。灯笼将递到施夷光手上,车帘又撩开来。 里头伸出熊朝的头。他看着那个侍从,道:“景人,你送先生归去。” “是。”侍从应声,又伸手接过施夷光手上的灯笼,冲着施夷光比了个请的姿势,恭敬的道:“先生,请。” 施夷光转头,看了眼还撩着帘子看着自己的熊朝,而后转身跟着奴仆景人向着黑兮兮的街道走去。 熊朝看着施夷光的身影,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回头,看着马夫:“走吧。”说罢,放下帘子,坐回了车内。 熊朝靠着车壁,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一双棕色玛瑙般的眼眸又浮现在脑海。明明没有施任何粉黛,为何,为何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那双带着点点流光的眼睛,为何自己会觉得,竟不像是男儿该有的眸子? 熊朝睁开眼,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了!秉文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不要乱想了! 一夜不过是眨眼之间。 施夷光第二日去令尹府要了那一两金子,便归家了。没有多留。 她回家之后,喂了小黑犬,拿着幡便去了都城的东边,陈音家门口,摆上了算命摊子。 来往的行人偶有驻足,算上一卦。 那日之后,施夷光的日子又回到了平静。每日上午去令尹府,下午到陈音门口蹲着算命。 秋色越来越浓,秋末之后,冬至对于这个时代又是一个节日。 立冬这日,是每年一次的迎冬节,王率三公九卿大夫迎冬于南郊,还,乃赏死事,恤孤寡。 后日便是迎冬节,楚国偏远,也会跟着周王室过这迎冬节。这一回节日,施夷光是决定,熊朝给她再多钱,她也不打算再跟着一起去了。 临近迎冬节,天儿越发冷,秋末的黄叶早被吹光了去。树杈上光秃秃的一片,好不凄清。 陈音家里那棵枣树也被秋风吹的只剩下光秃的枝桠。 还有两日便是迎冬节,这些日子,每日下午施夷光都在陈音家外摆着算命摊子,三钱一卦,国际通价,加上算的也还准,倒也吃香。日日下来,也存了好些楚国可用的钱。 这一日,施夷光摆着摊子算命,一妇人算完了,却又觉得施夷光收的钱多了。硬是不给。 “大娘,我这儿一卦三钱,这还贵?!”施夷光一手拿着投八卦的石头,一手指着自己的八卦:“我这可不是走江湖迋人的骗子?我的八卦命道占卜,那都是传承圣人大家的!” “你说圣人大家就是圣人大家?”那妇人插着膀子,看着面前矮小的施夷光:“要真是圣人大家,你会在这儿算命讨生?要我说,一钱就不能再多了!” 妇人旁边跟着的小孩儿嘻嘻的笑着,一手抓着妇人的衣裳,眼睛盯着施夷光面前的八卦和后头装钱的瓷罐子眼珠子滴流转着。 “一钱?你见过哪儿算命是一钱的?最低等的卦也是三钱啊!”施夷光秉着做生意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压着性子,看着那膀大腰圆的妇人道:“我这儿是国际通价,算的是好卦,收的可都便宜着。” “国际通价是什么玩意儿?”那妇人看着施夷光反问道,面上带着疑惑。说罢,又摆摆手:“人家三钱是人家,你一个小娃娃,我给你一钱都是看你可怜!” 施夷光看着那妇人,面目无神的一哼笑:“你她娘的死胖子,是不是看老子人小好欺负?” “什么?”妇人听着施夷光骂人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听不懂,但好歹能知晓最后两个‘欺负’二字是什么意思。 “欺辱你?”妇人看着面前人小势弱的施夷光:“老娘要是欺负你,就压根不会给你钱。” 施夷光站起身子,看着面前无赖至极的妇人,怒极反笑。 “死肥婆,趁我没有发火之前,给钱。”施夷光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妇女。 若是平日里,这一钱她是无所谓的。但这钱少,也不是别人该欺辱她的缘由。要是楚国王宫贵族也就算了,忍一时她也不是不能忍。 面前这膀大腰粗的死肥婆也想站到她头上拉屎? 妇人看着面前人不大点儿,却是一脸凶恶的施夷光,愣了愣:“你发火?发火能怎样?”说着,冷笑一声:“不成来打我?”说着,妇人看着施夷光撸了撸袖子。 “我丈夫可是官府矢人,你敢如何我?” 原来是家中有当官儿的,怪不得这么猖狂。施夷光看着站在八卦前面的妇女。 矢人,官府管弓矢的小官儿。 忍吗?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肥婆,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