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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进屋子,一转身就迎面碰上了身后站着的熊章。 施夷光撞到熊章的身上,熊章往后退开一步。伸出手扶住施夷光的手臂。 施夷光立马挪开了身子,躲开了熊章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如今王子将顿君送了过来。天色也不早了,请回吧。” 第324章 埋尸 施夷光像是没听到一般,拿着油灯走到了床边。然后脱了鞋睡到了床上,将半儿挤得不由往里靠了靠。 施夷光在军队的时候,就跟众军士一起睡的大板铺。左右两边全是男的。 半儿比她小两岁,虽说个子已经跟她差不多了。但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兄长般的人物。 施夷光也不矫情,拉过半儿身上的被子,就缩进了被窝里。 “为什么呀?”半儿皱着脸,看着另一头睡着的施夷光,不满的开口询问。 他这床这么小,秉文那边屋子大床也大。干嘛非要到自己这边挤啊! “你那边床那么大,那么舒服。干嘛跟我挤?”半儿感觉自己被挤的都有些不好翻身了。 施夷光已经稳稳的睡了下来。有了人陪,她倒是安心了许多。只打了个哈欠,道:“我屋子里停了一具腐尸。你要是喜欢我的大床,就过去睡罢。” 深更半夜的,乍一听腐尸,半儿先是愣了愣。然后身子一缩,就往被子里钻了进去。然后身子挪着,紧紧的靠着施夷光。 “怎么会有腐尸呢?”半儿一脸惊恐的看着油灯,愣愣地开口。 “明儿跟你将。夜太晚了,睡罢。”施夷光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然后闭着眼睛睡了。 清晨时,施夷光起的比平常晚了半刻钟。 她醒来时,半儿还沉沉的睡着。施夷光走出屋子净了脸。然后准备进自己的屋子取剑来练。 走到屋门口,又停住了脚步。 清晨的阳光照在院子里,不算太刺眼的阳光只觉明亮。她犹豫了片刻,然后伸出手准备退开房门。 便看到地上放着的一个包裹。 昨夜太黑,她急急的去了半儿屋子,也没注意道屋外的东西。 她拿起包裹,解开。里面原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还有一些草屑。施夷光抓着一点,闻了闻。 遮尸粉。 她想起昨夜熊章走时跟自己说的话。 想来这是他留下给自己遮盖尸体臭味用的。 施夷光拿起包裹,然后推开了房门。 棺椁在自己屋子里停了一夜,腐尸的味道更浓了一些。施夷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脚走进了门槛之中。 施夷光走进那黑色的棺椁。 棺椁是很简单的,只有几个普通的木板钉在一起,大约的做了一个火板子。其实认真说起来,根本不能说是棺椁。 施夷光沉吟了片刻,然后伸出手推开了盖子。 施夷光怕黑,尤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再加上黑夜那些阴森的东西。更是怕了。 不过现在是白日,没了黑夜的渲染,她也就没有那么怕了。再再者她上过战场,杀过许多人,手里也沾着许多鲜血。也见过死状惨烈的人。 推开盖子,看着里面已经腐烂成青灰色的尸体。已经看不清顿君本来的样貌。闭着眼睛面目狰狞可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施夷光皱起眉头,屏住呼吸,将布包里的遮尸粉一点点的洒在了顿君的尸体上。 气味很快被遮尸粉所掩盖。等到她洒完的时候,恶臭已经淡了很多。盖上棺椁的盖子,几乎就闻不到了。 施夷光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风吹进来,撩起她的衣裳。 她提了剑走到院子里,跟往常一般练了起来。 半儿醒来时就听到了外头刷刷刷的舞剑声。他睁开眼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房梁迷迷糊糊发着呆。回味着前半夜做的梦。 下半夜睡得太沉,一觉到了天亮。竟没有继续做那没做完的梦。 好可惜啊。 半儿一边叹着气,一边套着衣服走了出去。 他走到水缸面前,掬了一捧水洗着脸,看着院子里舞剑的施夷光道:“秉文,你昨儿跟我说什么尸体来着?” 施夷光听到声响,放下手里的剑。走到了半儿旁边:“受人所托,要帮忙焚了一具尸身。” “受人所托?你什么时候还受理焚尸这样的事儿了?”半儿听得一脸疑问。 “一个故人。”施夷光也没准备跟半儿说明白。 第325章 日出 着黑色的麻布衣裳,乍一看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半儿是男生,但手臂受过伤。施夷光是女的,但日日锻炼过。于是施夷光走在前面,半儿在后面拖着棺椁。两人向着早已踩好点的地方走走歇歇。 一直到了丑末,两人才到定好的地点。一个偏僻山林的空旷地上。 晌午时,两人就已经找好了干柴,堆成了一堆。现在直接将抬着的棺椁放到了堆好的干柴上面。而后引来山里的凉水,在堆柴火的旁边空地上,浇了一圈的水,以免待会儿火势太大烧嗨了。将整个林子烧起来。 将带着的柴油一泼,然后掏出火折子一点。 火光霎时燃起,然后越烧越大。 半儿和施夷光往后退开,走到空地的边缘,看着那冲天的熊熊火光。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引人注意,施夷光挑的位置很偏僻。周边十里之人都没有人烟。而地势又偏低,旁边还有许多高大的树木做遮掩。 只要不把林子烧起来,施夷光就不怕被人发现。 施夷光站在旁边,看着那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火堆。突然皱了皱眉毛。 顿君让她把骨灰带回去,洒在顿国的土地里。 可这堆柴火待会儿一起烧完,那得有多少灰啊?自己肯定是分不出来哪个是骨灰,哪个是柴灰的。 难不成将这一大堆一起带回去? 施夷光还没有想待会儿怎么办,她就发现自己担心的太多余了。 熊熊的火堆烧完,一堆干柴被烈火化为灰烬。可灰烬上躺着的尸体,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影响。连指头都没有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