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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警觉着。 若非有着这样的警觉和观察力,她前世如何拼到了那几乎威胁到了韩氏的位置,只是,苏籽呼吸平稳,脸上抿起一个冷然的弧度,她以为前世是自己傻,运气也不好,才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啊,现在她有些好奇了,这所谓的再来一次,她到底还能发现多少前世不曾发现的事情呢? 和前世不同的爹,暗恋她的韩清宴,比她知道的早的来到这林都县的周平远,除了这些,她还能再发现什么呢? 一直睁着眼睛,苏籽没有打开论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像她已经睡着的模样,前世那有数的和周平远一起的夜里,她可以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但是却是完全的清醒的,假装睡觉这个事情苏籽做过太多次了,她爹如何瞒得过她呢? 一直好久,苏籽才感觉到那一直盯着自己后背的视线不见了,这之后苏籽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了以后才睡去,那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第二天苏籽依旧是早早醒来,小丫头也已经睁开眼了,虽然昨天走了那么多路很累,可是姐妹年年这样早起做事,也都已经习惯了。 拉着meimei在河边洗脸,路上看着苏米贵挑着两桶水回来,苏籽拉着meimei一起低声说话“爹!” 好似昨夜盯着苏籽的不是他一样,苏米贵又变回了苏籽前世记忆里的那个爹,听到她们姐妹说话的时候也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她们倒是也习惯这样的爹了,招呼之后便去洗脸,这早晨的溪水更是冰冷,洗了脸之后,即使昨夜没有睡好,苏籽还是觉得清净了许多,她们回去的时候,苏米贵已经吃了窝窝喝了粥,往地里去了。 苏籽想着今日再去林都县去,顺利的话盘下一个小铺子,或者看看先做点什么生意,论坛里面有许多的好东西,她自己也有许多的本事,要赚银子还是可以的,而且还可以积攒自己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查查为什么她前世印象里明年才来的周平远居然现在就已经出现了,前世她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若是查不清楚,她心里过不去。 这般想着,看着时辰不早了,苏籽收拾了东西,和郑小妹说了一声就要进城“娘,我进城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工可以做!” 苏籽不过是想了个借口而已,她是想要自己做生意的,哪知道她说完之后郑小妹的反应也很奇怪,她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做什么工,你就在家做活,家里这么多的活计不够你这个臭丫头做的吗?” 看着她这么大的反应,苏籽心里更是疑惑,似乎爹娘不想让她进城,为什么呢,他们也不知她是重生的,更不知她是想要做什么,可是却又实实在在的这么在意她去林都县的事情,如果她去了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心里如此疑惑,苏籽的神色却是淡淡的“娘,家里也没有多少银钱了,我如果去县里做工,一个月就有一百文钱呢,这样家里也能多点银钱!” 她记得自己的娘是最贪财的,所以也拿着银钱做理由,昨夜为了从她大娘那里要钱,她可是毫不客气的掐了苏籽好几把,现在她的手臂可是还疼着,如果连这样的诱惑也不能撼动她娘的心思,那么,苏籽舔了舔嘴唇,他们这样瞒着的该是多么大的秘密呢! 果然,郑小妹听着一百文钱这件事之后就是有些犹豫,又看着苏籽瘦弱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之前那样怯懦的样子,郑小妹才道“一个月有一百文钱吗,真的?” 第二八章 侯爷,这样喜欢很糟糕 “是,我今日去试试看吧,如果录用了,一个月就有这么多银钱呢,娘看咱们家也缺钱的,是吧!”苏籽看着郑小妹似乎是动心了,又多说了一句。 果然,听了这样的好处,郑小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你去吧!不准耍滑头,要是不能赚银钱,看我不打死你!” 苏籽根本不在乎她威胁自己什么,有点遗憾居然她同意了,对爹娘瞒着她的秘密就更好奇了起来,之后脚步匆匆出了门。 苏籽本想着去大一点的城里的,只是她现在看着爹娘似乎是瞒着她什么秘密,便想着还是暂时不要去的太远,事情总要一点点的处理才好。 不到两个时辰,苏籽就又到了林都县,林都县的确是距离白鹿村最近的县城了,但是再有大概半日脚程便还有一个更大的县城木骊,那里有一个运河,冬日里河水冻了,自然寥落。 可是到了开春水化的时候,那处却是极其热闹的,白鹿村里面也有许多人都是去那里讨生活的,她记得前世她爹也是去的那里做工,因为才分家,这家里也没有银钱,所以那时候他爹也是做了一份供吃住的工,一个月有三百五十文钱的工钱。 如果不是她娘后来生孩子难产死了,她爹也不会回来的,苏籽记得,那之后她爹也回去继续做工了,之后便说家里不好没有女人,娶了那个后娘回来,为了娶那个后娘,家里还出了不少钱,后来一直到苏籽进了周家,她们家的这个茅屋也不过就是简单修补了一下。 即使死后重生,苏籽也记得在这茅屋里面过得那个冬天是什么样的感觉,那冷都透在骨子里,后娘经不住冷,又怀了孩子,那时候便经常回去她娘家住着,她爹更是说在外面做事,也只有春节的时候过来住了两天,便又出去了。 那个冬天便是她一个人带着弟弟meimei抱在一起取暖,有时候苏籽想想他们也是贱命,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可就他们几个孩子,这么一个茅屋,居然也没有冻死,硬生生的活了下来。后来她进了周家,也是掉了几个孩子,最大的已经七个月了,生了个死胎出来,她大出血,直接便是翻了白眼。 可是到底韩清宴直接进宫把御医给抓了出来,硬生生的把她给救了回来,其实人活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哪怕只是活着,其实也只是痛苦罢了。 所以她死的时候虽然不忿,可是她真的太累了,一辈子也太辛苦了,最后回想自己这一辈子的时候,她发现唯一的笑容还是在这白鹿村里,含羞带怯的与那个单纯少年的一抹笑容罢了。 那居然是她唯一温暖的记忆,无论是meimei,弟弟,还是韩清宴,或者是周家的所有人,她回忆起来的时候,便都是森然的冷,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 所以那时候真的要死了时候,即使有许多遗憾,也觉得恨极了,可是也觉得她那样苦难的,辛苦的,黑暗的见不到光明的人生,到底她也不用咬牙坚持了。 其实那时候多怕那个霸王又进宫把御医给抓来,她终究不是他,他也苦过,可到底高高在上,人人惧怕尊敬,可她努力了一辈子也都只还是苦而已,韩清宴那时候就总是说她笨,说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她那时候总是跳脚,不多说什么。 其实她很多次都想说,对侯爷来说再容易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