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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厌恶,是当真不假。 这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虚假和隐藏的她。 宁瓷退后一步,再抬头,却是笑了。 “你与他如何,与我无关 ,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想害我性命,我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三年前是为了宁家,再加上当时没有那个心思,才选择了与舒姒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可是到了如今,她依旧想要她死。 凡事有一便有二,再之后,莫不能再有第三次和第四次。 她宁瓷没有那么多条命来让她害,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有幸活下来。 哪怕她知道,她现在,是没有任何的把握,能把她舒姒怎么样的。 可是现在如何,不代表之后。 “舒姒,你应该知道,我宁瓷不是软柿子,要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真把我逼急了,那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今日,就把话和她说清楚了。 免得日后,让她分明是那么讨厌她,还要日日演出一副同她关系好的模样。 她都替她嫌累。 宁瓷说完,便是转身离开。 舒姒站在树下,看着她的背影,咬着牙,目光间的狠厉,就转为了凄凉。 忽然想起,那一日安复临同她说的话,说他真的很喜欢宁瓷,从见她的第一面起。 因为她,他可以等待,可以不顾一切。 天知道那个时候她听了那些,有多难受,心有多疼。 一点点筹划了这么多年,她绝不可以,前功尽弃。 36、往事(3) ... 在心里埋了三年的话, 今日说出来, 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宁瓷清楚的知道,舒姒她这个人,要做什么事, 就一定要做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都要达到她的目的。 她一旦偏执起来,那也真的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 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只是宁瓷也不在乎。 她才不会, 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舒姒身上,至少现在,她不值得。 那边席上的声音还是偶尔的传过来,宁瓷一个人待在营帐里,却突然有些困了。 天色还早呢, 她本是想着, 再去看看阿弃。 但是当时坐在软榻上,不知不觉,竟就是睡了过去。 ...... 她又梦到了在千阳的日子。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山上的空气,带着绿草的清香, 缓缓伴风而来,拂在身上,是阵阵清凉和香甜。 大概那就是她总喜欢站在风口的原因。 她住的房间地势偏高,站在门口, 往外眺望,几乎是能将整个一片的地方都收入眼底。 再往外看去,就是一望无际的青山,辽阔无比,让人只觉得,心神开阔。 宁瓷收了目光回来,闭了闭眼睛,然后,睁眼,随着声音 ,看向不远处的cao练场。 他穿了一身黑色镶红纹素边的衣裳,一身劲装,剑眉星目,便是无比凌厉,而身上还披了一件虎皮披风 ,拿着弓箭,转身,披风扬起,箭便是飞快射出。 那箭稳稳当当扎在了靶子红心的位置。 他的伤,应当已经好了吧。 宁瓷看着便想......都可以练武了。 可那一刻宁瓷这么想着,同时,竟是看得有些发呆。 在她眼里,最崇敬的男子,向来就只是大哥,大哥他骑马,练武,都是英姿勃发,无人能比,可是这时候,她竟私心觉得,眼前的这个,要比大哥更好看。 自从上回他说要送她下山却遭遇意外之后,已经又过去有十余日了,期间,因着他的伤还没有好,她也就一直没有提,要再下山的事。 因为她知道,这一下山,许就是再也见不到了,而他又救了她的命,不止一次。 所以她想着,等他的伤好了,她再离开。 而且这些日子,她也再没有看见那个女子。 救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完全就是,再看不到半点的踪迹。 但宁瓷也只是有稍许的疑惑,倒也没有,再过纠结于此事。 就在这时候,萧青山突然转过了身,抬手,一拉弓箭,那箭身划空,凌厉而过,直直的朝着宁瓷这边。 挨着她的身子擦过。 倒真是把宁瓷给惊吓到了。 那箭头尖利,在那一刻,与她咫尺之近,差点让她以为,是要射在她的身上。 “外面风大,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他扬声发问,声音沉重,掷地有声。 面上,有隐隐的怒意。 虽然宁瓷知道,他没有恶意,可每每只要见到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还是会觉得害怕,会觉得心惊胆战,颤晃不已。 就像刚刚的那只箭。 他毕竟是土匪头子,喜怒无常,若说在那一瞬间他想要她的性命,那宁瓷也是相信的。 “我不冷。”宁瓷摇了摇头,当时看见他眉头凝的更紧,心里面下意识的一慌。 这人说话,是有让人不容反抗的强势的。 宁瓷顿了顿,还是转身,走进了房间。 关门的时候,她注意到门上插着的那只箭,是他刚刚射过来的,竟是差点,就将整个门射穿。 这么远的距离,都甚至有这么大的力道,若是射在了人身上那还了得,所是宁瓷越发的觉得,他这个人,是不好得罪的。 那日晚上,桌上有一桌子的菜,比起平日不知丰盛多少。 萧青山说今日早上新猎到了一头鹿,这鹿rou极其鲜嫩,让她也尝尝。 他手上有伤,但只是细微的一些小水泡,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可是宁瓷大概能认出,这手,是沾了热油,才是如此。 于是她有片刻的发愣,接着便再没有任何犹豫,夹了好几块鹿rou到碗里。 慢吞吞的嚼咽着。 “你的伤应该好了吧?” 她想起今日看见他练武来着。 萧青山的神色有霎时的凝住,随即恢复如常,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看着桌上的鹿rou,淡淡问道:“好吃吗?” 宁瓷垂眼,笑了笑。 “好吃。”她回答。 既然是他花了时间和精力做的,一定希望她能吃下去才是,她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说不喜欢。 宁瓷本来是想说,她真的不能再拖了,都这么些时候,无论如何,她都该离开了。 既然他的伤好了,那她也就能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