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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别遮着了,还以为多美呢,遮着更容易引人注意,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仲虺半真半假恐吓道,跟调笑小孩子一般。 昭鱼才不受威胁,她有崆峒印,天上地下,四海八荒,能奈何她的人不多。 成汤和仲虺出门是为了拜访一位农人,听说他种的东西收成全都比别家好。 他们去找他学一些经验,如果真的能行,在亳州推行,可以增加不少的收成。 跟着他们转了一圈,晚上昭鱼随成汤回到他的府中。 没有太多雄美壮丽的宫殿,没有豪华夺目的装饰,没有精美的雕梁画栋。 她早就来过,他简单古朴的家。 要说府上最多的装饰摆设,就是几件陶器和一些青铜小玩意儿。 府上开始做饭,昭鱼秉承之前的承诺,去厨房打下手。 “让小管领你去吧。”成汤一边处理布帛上的事务一边吩咐。 “不用,我知道路。”昭鱼根本没想到自己话里的问题,便直奔厨房。 她其实不会做饭,以前在江鱼院,火烧了不少的厨房。 反正她一进厨房,便要烧毁一回。 英招总是摇着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边碎碎念一边重新搭一个。 她再烧,他再搭。 他赶她出去,她非进来,一定要江离吃到自己做的饭菜。 如今成汤事务繁忙,一定很累,她不想找事。 说是帮厨,不如说是打杂的。 小管没让她干别的,就洗洗菜洗洗碗什么的。 从头到尾,没有犯错,相安无事,她长舒一口气。 府中的小奴多次催促君侯用饭,君侯只答应没行动。 昭鱼上去夺过他手中的布帛,拉他起来。 “快吃饭,吃完再看。” 成汤被她拉开,并不多做纠缠,只好先吃饭。 “你也吃啊。”成汤跪坐食案边,抬头叫住站一旁的她。 “不……不好吧。”没有人跟君侯同食的。 “没关系,这么多,一起吃啊。”成汤的微笑太诱惑她,她动了动步子。 昭鱼还想推脱一番,在下人面前显得自己有规矩。 不是她贪吃,是君侯非要让她吃的。 结果肚子不争气,咕咕叫起来。 走了一天,能不饿吗? 她低着头不好意思,难得红了脸颊,成汤微微笑了,柔声道: “过来。” 她跪坐在他对面,一起吃起来。 “我让小管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吃完先去睡觉。” “我不困,我陪着你。” 银烛下,两双影子晃动,昭鱼咯噔一声趴倒案几上。 睁开迷蒙的双眼,成汤正噙着笑意看着她。 “夜深了,回屋去。” “你也要睡了吗?”她有点迷糊。 成汤抚了抚她垂下来的发丝,“嗯。” “太好啦,走咯。” 昭鱼打着哈欠,成汤给她送到房间里,便也回房睡了。 成汤近来不需出门,与仲虺或者在房中谈事或者把酒言欢。 当然,昭鱼跟的寸步不离。 庭院里,成汤和仲虺跪坐在石桌旁用蓍草占卜,昭鱼看着没意思,蹲在地上玩小鸡仔儿。 “仲虺,你是不是喜欢君侯啊?”她拨弄着一只小鸡仔儿的翅膀,毛毛的,软软的,小鸡仔儿舒服地微眯眼睛。 昭鱼一句话出来,仲虺口中的茶立刻喷了出来,成汤还好,咽了下去。 “小丫头,怎么跟哥哥说话呢?”仲虺转了身子,面向她。 昭鱼暗自腹诽,她有三个哥哥,可没有这么个黑皮肤的黑哥哥。 “那你为什么日日来找君侯?” “我为什么不能日日来找君侯?”仲虺咬着牙,加重了日日两个字。 “你都有家有室了,难道还贪图君侯美色?” 昭鱼疑心大起,誓死捍卫成汤,保护自己的江离。 “若论美色,我仲虺不差,用得着贪图别人?” “黑美人,”昭鱼低声自喃。 “你说什么?” 昭鱼摇摇头,“没说,什么都没说,只要你不贪图君侯就行。” 仲虺又被噎住了。 他看看她,再瞄瞄成汤,成汤继续摆弄蓍草,这一卦没算完。 “小丫头,你知道我们这一卦占卜什么吗?”他走过去,蹲在她旁边小声道。 “什么?”昭鱼瞪大了无辜的漂亮眼睛,转头问他。 他招招手,示意昭鱼凑过来,昭鱼果真凑了过去。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悄声道:“我们占卜的是君侯的姻缘。” “姻缘。”她大叫。 “嘘,”就跟拐骗小姑娘一般,仲虺神神叨叨,“别大声嚷嚷。” “哦,哦,”昭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学他低声问道:“那君侯的姻缘是什么?” 小絮还没来告诉她小司那里她和江离的姻缘如何,要是这里能算出江离的,那也好。 不管是什么,她提前有准备。 反正,天上地下,江离不能娶别人,他是她的。 仲虺神秘一笑,“君侯的姻缘啊,近了。” “近了?是谁?”她怒了。 “哎,你变脸……”仲虺的话没说完,被成汤打断。 “仲虺,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会有雨。” 昭鱼看向占卜完毕的成汤,知道自己被骗了,站起来指着他气道:“你骗我,黑美人。” 仲虺挑眉,“黑美人?” “哼。”昭鱼抓了个小鸡仔儿扔向他,气鼓鼓地走向成汤。 原本安逸在她身边转悠的小鸡仔儿四散跑开了。 “君侯,占卜一下自己的姻缘怎么样?” 成汤收起蓍草,平静道:“这是天命,不卜也罢。” “那占卜我的?” “你的生辰八字呢?” 昭鱼张张口,吞了下去,总不能说自己八万多岁了吧。 算了,等小絮来再说。 雨下来的时候,昭鱼正在摆弄他屋内放的陶埙。 这雨该是三哥禺号布的,能兴雨的仙神有很多,她自己是一个,小絮是一个,她三哥禺号也是其中一个。 每个人布雨的特点不一样,有的快有的慢,有的愤怒有的喜悦,有的迅猛有的缠绵。 他们大多时候根据旨意和德行布雨,造化四方。 门口的雨在檐下形成幕帘,他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她便自己玩。 细雨轻落,飘飘洒洒,随风斜入人间,它是轻柔的,静默的,欣喜的。 滴打在院里高大的梧桐上,如同乐音。 “不是那样吹的。”成汤忍不住说道。 “那怎么弄的?你教教我。”她把埙给他,他依旧跪坐在案边示意她。 “三孔埙有三个音,要这样。” 成汤两手捧埙,手指按着小孔,开合之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