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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后面那武将才不会再生手段。 “不能治我风寒,却能做旁人的定心石哩。” 知方奇然不明所以,刘拂也不多解释,只深深望他一眼,待他自己想个明白。 又做出一副怯寒的模样,瑟缩着将大半张脸埋进大氅的风毛当中:“自然是盼着方大哥早点取胜,也好早点散场。” 她偷眼看去,只见周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其余两人均因她的话一头雾水。 刘拂摇头暗叹,感慨任谁无有少年时,未来火眼金睛的左都御史,与执掌天下兵马的少将军,此时都还是未开窍的傻小子。 甚至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苦心隐瞒的行踪已然暴露。 守备不知是何时得知的,但张智那个穷秀才,却是真的早已知晓——这个早,是超过了身为地方长官之子的徐思年与谢显。 按理说京中大员之子回乡备考,不论怎么说都会先与当地士族之子相交,也好在这两年中有个帮衬。 或许是因着他们三人同进同出,所以才略过了这一步。又或者是因着其他原因,连行踪也一并藏匿。 而从方、蒋二人的诗作在年前的诗会扬名后,三人的身份就再藏不住。金陵守备大概也在那时,就已准备好要做这个局,备好了精致非常的礼物,与能吹枕头风的娇弱美人…… 那日诗会上所请的书生,才学均属上等,可别说方奇然,就连能与蒋存一争者,也只有徐思年。但徐思年伴在其父左右,从不参与聚星亭文会,自也不会来相争。 一推二,二推三,今夜魁首花落谁家,已有八.九分的成算。 具刘拂所知,与大多数十四五岁就开荤的世家公子不同,方、蒋二家家教森严,未满二十的子弟房中绝不留人,估摸着她这二位兄台,此时还是个雏儿。 最难消受的美人恩,江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家中的规矩再管不住半大不小的年轻公子。 这件事并不是个秘密,她知道,京中官宦人家也都知道。守备想要探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眼见周行眸色转深,可见是想明白了。 刘拂才打了个喷嚏,就听他冷笑道:“此等蝇营狗苟之徒能安坐于高位,只亏得江南民风淳朴。” 话已挑的半透不透,方、蒋二人若再不明白,就白瞎了世家子的出身。 方奇然不确定道:“是知府大人还是……” 蒋存抿直唇角:“是守备。” “也是。”方奇然舒了口气,“想是他家公子拿不出手,连个诗会都开不起来。” 这眼见着,马屁是拍到了马腿上。刘拂心中暗笑,十分乐见其成。 “若非沾了三位兄长的光,怕见不到如此美人。”刘拂又加一把火,在周行开口前笑道,“咱们四人中,定有一个可以拔得头筹。我原认定了是自己……” 她顿了顿,抬头看一眼天空,微微蹙眉:“现在看来,还是方大哥得胜好。” 被调侃的方奇然也不恼,只摇头失笑:“此时我倒真希望徐兄在这里。” 听到徐思年的名号,蒋存下意识望向刘拂。 “他在也没用,今日的魁首,定在你我四人之中。” 一个“他”字入耳,使得蒋存眸光微黯。 刘拂又笑道:“蒋兄看我作甚?你且多使把力,便是方兄不胜,我为你做事也是可以的。” 月色朦胧,背光而立的蒋存即便面色通红,也没人能够看清。 裹紧身上的大氅,刘拂并未在意蒋存的神态。 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一轮圆月拉去了。 心中突然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25章 桃花 月是故乡明, 刘拂此时望月,脑海中却没有丁点儿思乡之情。 那毛毛茸茸的月晕,让她莫名发慌,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遗忘了。 能让她如此难安的,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跟在仆役身后进场的刘拂苦思冥想, 搜肠刮肚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建平五十三年一月十五的金陵城, 除了一场小小的火灾外,并无其他不妥。刘拂在想起文档并未记述火灾的发生地后,就无可奈何的放弃了相助。 是跟那场火灾有关么?刘拂苦思冥想, 到底想不出什么端倪, 只能暂时搁置。 因着破解的灯谜数量最多, 她被单独引去一侧的雅座,另三人则被带去主场, 先行开始第一轮诗对。 刘拂估摸了一下时间,便心安理得的坐下喝茶吃点心, 将在寒风中于众人面前比试的三人丢到脑后。 不得不说,这茶比起谢显诗会后所赠的君山银针, 还要好上一等。 已许久没喝过这般好茶的刘拂心情极好, 正欲闭目小憩, 就被门外的走路声打断了瞌睡。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极细碎, 可见是个女儿家。 她刚整好衣袍正襟危坐,就被从大开的门外涌进的寒风扑了满脸。 “啊啑!——” “方兄,有……你是谁!” 迎着少女的瞪视,刘拂摸了摸发痒的鼻子, 扬眉道:“湖州刘拂,这位小公子有何贵干?” 大延于男女大妨上并不严苛,在上元节灯会时,未出阁的女孩儿相携出来游玩的比比皆是。 但面前的少女,却是如她一般穿着男装。 啊哟哟,原来美人恩不止一道。 看着少女脸上立褪的羞意,想起她方才脱口而出的“方兄”,被瞪着的刘拂险些喷笑,只恨自己夺了方奇然的风头,让他误了这么朵桃花。她到底对女孩儿怜惜许多,才弯了弯眼角,就收敛了笑意。 只是不知这位小贵女,是出自哪家。 少女冷哼一声,逼问道:“方奇然方公子呢?你怎坐着他的位置!” 刘拂想起,在她未报名之前,排名最高的确是方奇然。可见这小姐刚听到消息就兴冲冲跑来,连后续都没弄明白。 她并不因少女的倨傲而生气,慢条斯理道:“方兄比不过我,自去参加第一轮的诗对了。小公子若想见他,不如去前场的好。” 少女蹙眉,抬手拂开脸颊上散落的碎发,冷笑道:“湖州刘拂?哪里来的无名小辈,也敢如此夸夸其谈!”她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掷到刘拂身上,“你且去找主办人退赛,请方公子来此喝茶歇息。” 视线紧盯在少女翘起的兰花指上,刘拂心下叹息,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楼中教导的规矩,在平时露了馅。 她想象着自己一身男装,双手交握脑袋微低,翘着小指与一众公子对论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凌空接住荷包,刘拂上下颠了颠,便知里面有十几两银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用钱砸呢。 钱还不少。 刘拂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就也明白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