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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青灯古佛,或是一世不嫁? 只是不知待高祖皇帝大行之后,太孙他是否能碍于孝道,放她出佛堂了。 若真如此,值是不值呢? 刘拂在心中问着自己,眼前滑过的,却是周行的脸。 *** “你……如何答复陛下的?”周行半握着拳,目光低垂。 刘拂眼珠转了转,道:“你猜?” “你……”周行有些愠怒,这气又不知该发到哪去,扭头看向窗外,一个人生着闷气。 而后,他就感到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刘拂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回过头,正好对上了她灿若晨星的双眸。 她轻声道:“我没有答应陛下。” 扑通、扑通。 周行从未知道他的心能跳得如此之快,响声如擂鼓一般,叫他几乎再也听不见车外的其他任何声音。 这世间再难有任何事能叫他激动至此,仿佛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在跟着战栗。 他忍不住将刘拂揽入怀中,紧紧拥抱着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阿拂……阿拂……” 双手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刘拂也笑,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我在这儿呢。” 她伸出手,环抱着周行,轻声道:“我跟圣上许诺,待安王一事了解后,再给太孙觅个文曲星君来匡扶社稷。” 用指尖轻戳了一下周行的腰间:“从今日起,你便在书院闭关读书,没我许可不准多行一步……不然明年春闱拔不得头筹,这文曲星就要换别人来做了。” 周行转神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龙女既然嫁不得天子,那能许的,便只有另一个转世而来的神仙了。 “封你个仙君当当,怎得不开心呢?” “能与你紧紧绑在一起,才是让我最欢喜的。” 殿试夺魁之后,他与她,就再也没谁能分开了。 第168章 番外×4 番外一 刘拂醒来后, 颇为疑惑地望了眼窗外。此时晨光未明, 并非她多年来习惯了的起床时候。 莫不是下雨了? 想起前段时间连绵数日的秋雨, 刘拂有些为即将入参加乡试的学生们头疼。 不说雨后天寒,刚刚翻新过的顺天府贡院,似乎还有个别号舍没有解决积水的事。 京师尚且如此, 就别说下面的州府了。 她轻叹口气, 又揉了揉微酸的鼻子, 当指腹触及唇峰时, 下意识翻身看向床内。 安然熟睡的女子有一张她十分熟悉的脸。 刘拂坐起身,摊开右手, 借着微弱的烛光, 看了眼横亘在掌心的伤疤, 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峰。 粗糙拉手的,是一夜长出的胡茬。 “怎么起这么早?” 身边人嘟哝一声, 眼也不睁,抬手向内, 正打在墙上。 “嘶——”女子终于睁眼, 蹙眉道, “阿拂, 你怎睡外面去了?” 刘拂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我从未挪过地方。” 在十数年前, 她也曾在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但却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最起码, 当时的她不是变成了自己的丈夫。 *** 待两人冷静下来接受现状后, 早朝时间已过。 “想来松风兄已替你告过假了。”刘拂一边品茶, 一边望着屋外旭日东升。 周行无奈道:“阿拂,你能不能莫顶着我的脸,还将徐兄唤的这么亲近……” “多大的人了。”刘拂嗤笑一声,起身换了件外出的袍子。 “你要出去?” 刘拂点头:“秋闱将至,书院里紧张一片,离不开我。” 周行扯住她的袖子:“那不该我去才是?” “你……”刘拂轻叹口气,难得有些心酸,“正好你在家中,代我陪陪灼儿。” 她之前已在书院中住了十余日,回来时小女儿周灼竟已有些识不得久未归家的母亲。 望着女儿终于想起来时,骤然爆发的委屈哭泣与抱着她不撒的手,刘拂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只是……只是书院中,有个她不得不费心照料的人。 周行深知她心事,轻叹口气,也不再留:“你且放心,我定不漏丝毫马脚。” 刘拂摇头,借着身高优势,比平日更方便的敲了敲他额头:“若再骗不过个两岁小儿,还不如早早去向圣上请辞。倒是阿烁已五岁了,你倒要小心他看出端倪。” 周行:…… 见他一脸郁卒,刘拂轻笑一声,挥手作别。 她乘着马车抵达晋江书院时,正与平日里的时辰一般无二。 当刘拂下车时,恰好经过门前,准备问好的学生们一句“山长好”,全憋在了嗓子眼里。 “周……周大人?” 刘拂轻应了一声,抻平微皱的衣袍,昂首阔步向内。 身后传来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周大人今日,似乎比往常平易近人许多?” “没错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往日见了周大人,都如入了冰窟似的……” 作为练家子,周行果真要比自己耳聪目明许多。 刘拂摇头失笑,十分好奇如果这些学生知道,他们口中不近人情的周大人一贯能听到他们密谈的内容,会是何种表情。 她轻咳一声,停下脚步,学着周行平日里在议政时的样子,冷声道:“交头接耳,非君子所为,你们山长便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这几个孩子天资极佳,但也受天资所累,常不服于人,能有这么个机会教教他们规矩,总比日后入了官场再吃亏好。 番外二 “真是刻苦。” 周行放下茶盏,抬头笑望来人。 当看清门前少女的身形后,他的目光颤了颤。 水色的半臂配上藕荷色的襦裙,最夺人的,是胭脂色的诃子。 榴花浓烈张扬,花如其人。 这身衣裳,还有相龛中的无数件衣裙,都是他们从金陵来京城的路上,周行画好了图样挑好了配色料子,使人提前备下的。 不过从至京城之后,少女就是一袭长袍示人,他本以为再没机会看到。 “可是看累了?”刘拂提起裙角,跨进门来,毫不客气的走到桌边,拿起案上写满了墨迹的纸张细看。 许久后,她才放下东西,轻声道:“需知张弛有度,才是大善,你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周行点头,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阿拂,你……” 刘拂轻笑一声,双手撑着桌沿微微施力。 只见红裙翻飞,人已坐在案上。却不知是哪里不妥,似是没坐稳般晃了晃。 周行大惊,忙抬手扶刘拂:“你可小心些。” “唔。”少女低头,似笑非笑地觑了眼掐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