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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王理亏,没见过哪家主动把嫡子送出去做质子的,也没脸对姜钰训话了,只是给了早就替她准备好的银钱,嘱咐她好好讨好陛下,这点不用他吩咐,姜钰是去做质子的,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她也得卯足了劲的讨好陛下。 京中有晋阳王府,当年晋王初归顺齐国,一直都是住在京城为质的,本以为会住在那里,那样还好些,自己能当家做主,昨日刚到那里,便被宣入宫中带到了此处,先生幕僚和那些伺候的仆人自是不能跟进来了,只这自小贴身伺候的四个丫头跟了过来,虽做事稳妥,到底不过十三四的年纪。 如梅伺候姜钰梳洗,汀竹拿出香料盒往镂空凤鸟香炉中添了一勺,炉上升起袅袅青烟,姜钰闻着香气犯困,如梅见她伸着胳膊,眼睛都快闭上了,提醒道:“世子忍一忍,等您见到陛下,说些好听的讨好陛下,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在这皇宫中得陛下喜爱日子自然好过,可她一不是陛下妃嫔,二不是陛下皇子,只是晋阳送上来的一个质子,想要讨好陛下,谈何容易。 她前些日子便到了城外,在城外驿站住了好几日直到昨日才入城,到现在别说是陛下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大人物都没遇见,明摆着就是陛下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或是陛下压根就不记得她这个藩地上来的质子了。 她正想着,胸前一痛,嘶了一声道:“冬日里衣裳穿的厚,便不用裹了吧。”何况她这点小馒头裹不裹都一样。 如梅手里拿着裹胸布一圈一圈的把她的胸勒严实:“王妃吩咐了,要裹紧一些,免得长出来了。” 人家姑娘这个年纪都吃补汤丰胸,她这倒好,裹的严严实实的,就怕长出来。 姜钰倒也不甚在意胸,毕竟比起胸,还是命更重要,就是这裹的她有些不舒服。 外面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太监喊了一嗓子,说是皇后娘娘召见,如梅慌忙替她穿好了外衣,如兰捧着红帕子把她平日里佩戴的玉取出来挂在她腰间。 汀菊见她要出去了,忙道:“世子还没吃东西呢。” “见皇后娘娘要紧,回来再吃。” “这哪成,世子从前都是按着时辰吃东西的,见皇后娘娘还不知要耽搁多久。” 这傻姑娘,还没意识到眼下处境已经不是在晋阳那么自在了。 也不知是外面的太监听见了还是怎么了,鄙夷的嗤了一声,扯着嗓子喊:“世子,莫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小丫头汀菊气红了眼,撇着嘴抱怨道:“哪有这样的,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如梅瞪了她一眼,姜钰笑着说:“好了好了,别气了。”她掐了把汀菊rou乎乎的小脸蛋:“皇后娘娘那里还能缺了吃的不成。”若皇后娘娘仁慈,她还能腆着脸在皇后娘娘那吃点。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乾宁宫的小管事太监张春带着她七拐八拐的到乾宁宫时,皇后娘娘凤驾去了乾元宫,她只能坐在偏殿等皇后娘娘回来。 第2章 五皇子 乾宁宫建于泰安殿之后,面阔九间,雕梁绣柱,通透明静,是历任皇后寝殿。 如今居住在此的是小王皇后,因她不是陛下元后,称之为小王皇后,元后仁孝皇后乃现任小王皇后的嫡亲jiejie,二人同为武国公府小姐,一母同胞,仁孝皇后与皇帝少年夫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婉,入宫后生皇长子徐砺,出生即被册封为太子,恩宠无限。 皇太子徐砺周岁时,仁孝皇后再度有孕,陛下怕仁孝皇后想家,特地把她娘家meimei,如今的小王皇后接进宫中陪她,小王皇后比仁孝皇后小六岁,容貌肖姐,亦是擅诗词,好书画,她在宫中陪着仁孝皇后时陛下见过她,也动了几分心思,碍于仁孝皇后,并未正式纳她为妃。 仁孝皇后怀胎八月,生下死胎,身子亏损严重,没多久便去了,陛下沉浸在丧妻之痛中,为仁孝皇后虚设后位三年,后又娶了仁孝皇后的嫡妹,小王皇后。 小王皇后入宫便得陛下宠爱,育有一对龙凤胎,五皇子徐煊和宜春公主徐婳。 姜钰此时坐在偏殿待客的紫檀雕花椅上,身侧小几上放着碧绿色的茶盏,一个身穿青绿色宫衣的女官领着宫人上前行礼:“世子安好。” 姜钰微微颔首,看衣着这宫人应是乾宁宫中七品女官。 “昨儿皇后娘娘听闻世子进宫,本要召见世子,又怕世子舟车劳顿,身子疲乏,故只派了宫人过去瞧,今儿赶巧,陛下那里来人宣娘娘过去,还请世子稍等片刻。” 这话就是向她解释为何她从昨儿到现在一个能说的话上的大人物都没见着了,她心里明白这是陛下要给自己这个藩王世子一个下马威,不过自己到底是王世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这一番话,只怕还有探底的意思。 姜钰笑着点头:“应当的。” 她一个进京为质的王世子,前路不知如何,哪敢胡乱使性子。 林掌薄本以为晋阳王世子在晋阳也是被奉承惯了的,脾气定然不大好,没想到晋阳王世子坐在那里笑嘻嘻的一团孩子气,被这般冷落也没有发火。 皮肤奶白,齿白唇红,眼角勾起,像月牙儿似的,这模样,便是比宫里头的公主也不差的,想来在晋阳也是娇生惯养的才养出了这么幅样子,林掌薄倒没有多想,京中世族子弟面皮生的精致的公子也不少,只是都不若这位晋阳世子水灵,比她们皇子所里那位主子生的还精致。 姜钰见她打量自己,眉头蹙起,脸色沉了下来,她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勾人,不笑时清清冷冷的,年纪虽小,通身气势天成。 她也不斥责林掌薄无礼,只端起小几上茶盏浅啜一口,身侧如梅接过茶盏,拿出两方帕子,一方擦嘴,一方擦手。 林掌薄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触了这位世子的霉头,赶忙垂首退到一旁。 姜钰面上不变,心里暗暗打鼓,她在晋阳时有着王世子的身份,那些人都不敢造次,她母妃护她护的严,平日里那些不相干的人哪敢近身,更别说细细打量了,如今到了京中,她这位晋阳来的王世子成了稀罕物,听说宫中年纪大些的老嬷嬷都是眼神毒辣,这张脸实在少了些男子气概。 她心里暗暗琢磨,便听外头太监喊着五殿下来了,姜钰才刚起身,偏殿走进来一群人,被众人簇拥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面如冠玉,白净秀致,唇色红的像是涂了胭脂,眉间倒是真点了个胭脂,一身红衣,大冬天的,外面罩着的居然是层软纱,没想到这五皇子长的和她也不相上下嘛。 她心里对这位五皇子生出抹好感,搓搓手,正要打招呼,就见那漂亮的五皇子满脸嫌弃:“怎么生的跟个女娃娃似的。” 姜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呵呵,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