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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迦一刻都不想多留,推开餐盘,起身就离开。 这次,陈劲生没有拦住她。 她走了很久,他都一动不动。 他又变回了那个沉默而阴郁的人。 ** 当天下午放学,宋彰在班门口堵住了倪迦。 倪迦单肩挎着书包,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任周围同学打量与好奇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因为中午吃饭的事,宋彰显然也不太想给她好脸,他面上表情淡淡的,懒散的靠着门框,指间夹着一个信封。 “你的电话卡。” 他塞给她,没有多说什么,但也没立刻走。 倪迦接过打开,倒出来小小一片,真的是自己失而复得的电话卡。 她装回信封,再放进肩上的包里,然后才抬头,“你还有事?” 宋彰看她两眼,嘴巴张开,欲言又止。 倪迦见不得别人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她轻嗤,“你在表演吗?” “……” 这女的真的是个刺猬。 宋彰皱着眉,说:“倪迦,阿生挺不容易的。” 阿生? 这样的称呼如今倒是很少见。 倪迦说:“没有人容易。” “他要真想搞顾南铭,完全可以不让你知道,还能让他消失,但他现在没这么做,为了什么你不清楚?” “打住。”倪迦眯起眼,“所以你压根没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彰突然恼了,“你他妈还不死心?那酒保已经招了,是顾南铭指使的,他俩那天晚上串通好的,你打不打脸?” 倪迦的脸色一瞬间变冷,“招了?你确定不是你们逼的?宋彰,你们只是得到了一个你们想要的结果,那不叫真相。” 她说过,顾南铭人不坏。 坏透的人,是不会在流氓外表下,小心翼翼的隐藏那颗赤诚之心的。 “你就是死认不是顾南铭干的了?” “我相信他。” 她相信他在校门口一直等她,害怕她在上课,不敢打电话给她;相信他联系不上她,就能跑到她家楼下等他;她更相信那个在KTV里把她挡在身后,不愿意她多惹事的他,相信那个胳膊错位,在医院还愿意打电话给她报平安的他。 他把手机借给她,密码换成她,还要傻逼兮兮的喜欢她。 宋彰冷嗤:“我不相信他。” “好。”倪迦看着宋彰,一字一句道。 “我会把那个贱人揪出来。” ** 倪迦新买的手机一天后寄到家里,她把旧卡放进去,下载软件,恢复数据。 两天两夜的消失,除了顾南铭的几条微信,其他没什么人找她。 杨雅岚在忙店铺生意,周弥山回美国继续工作,他们忙的时候,通常隔好几天才打一次电话。 倪迦给顾南铭打了个微信电话。 他已经换了别的手机,电话那边很嘈杂,不知道又在什么声色犬马的场所。 倪迦开场很直白,“你那个酒保朋友叫什么?” 那边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强硬道:“你好好上课,其他别管。” “顾南铭。”倪迦出声叫他。 “啊?”顾南铭听出她略微低沉的声线,声音不自觉软了点。 倪迦说:“我说过我相信你。” 那边沉默了一瞬,“我知道。” “我要所有人都相信你。” “你别把自己牵扯进来行不行?这事儿跟你没……” “我再问一遍,那个人叫什么?” “……” 良久,顾南铭先败下阵来。 “他在我旁边,城市六号店,你先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说一下,这篇文可能会改名字,找不到的话就收藏一下,这两天又是考试又是给人过生日已经日夜颠倒了,今天又看到别人融梗,真的累到不想说话,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佛系,别人抄到我脸上都懒得生气,还有啥来着,群号我放文案里,想加的可以加,标准就是要像男女主一样社会哈哈哈哈,再见各位,现在凌晨两点,我他妈要睡了。 ☆、第十六章 chapter16 若有人说,这辈子没有遭过大起大落,没有猛烈的悲痛,没有被伤害,想必是幸福且珍贵的。 劫后余生的日子里,倪迦只图苟活,她被变故打入消沉的底端,她不认为自己有迎难而上的勇气。 她不想再折腾,没有精力,更没有勇气,她没有精神支柱,没有底气,什么都没有。 对于任何攻击,谩骂,羞辱,她都能自我消化,只要不再搅乱她的生活,得过且过是她唯一奢求。 气的跳脚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说话,没有能力,仅凭愤怒咆哮出来的不公与不堪,只会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料。 现世里,多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旁观者。 你为什么忍气吞声? 你为什么不反抗? 你为什么不坚强? 你为什么这么软弱? …… 谁生来愿意低人一等。 当你从高处跌落,连生存都成问题时,吃饱肚子再谈尊严。 难以接受? 但这里是人间,不是假象精神世界。 你能高谈论阔,大言不惭的高举“宁死不屈”的大旗,因为你的生活舒服的像在泡脚,没有完全一致的经历,人们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可现实能让你把洗脚水喝下去。 那些开始沉默,开始选择承受的人,从来不是伤口好了,而是长在了伤口里。 不会永远如此痛苦的。 因为总会习惯痛苦。 倪迦兀自摇曳,至于悲喜,已经麻木很久。 她排斥在人群外太久,一个人孤魂野鬼似的在世上漂泊,她尝到了久违的善意,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能让她格外珍惜。 所以,哪怕是螳臂当车,她也想去保护。 …… 倪迦到城市六号店,直接上了二楼,停在顾南铭发给她的包厢号门口。 她深深呼吸两口,推开那扇门。 灯光昏暗,烟味刺鼻。 包厢里只有顾南铭和另一个人,他胳膊搭在膝盖上,低沉的坐在沙发里,看着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剃着板寸,五官很粗,身上还穿着酒吧的制服。 他应该就是那个酒保。 倪迦走近,注意到他鼻梁上,嘴角处有多处伤口。 是新伤。 他遭遇过什么一目了然。 顾南铭在一旁闷头抽烟。 倪迦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双手慢慢报上手臂,问:“你叫什么?” 那男的抬眸看她一眼,“张鹏。” “张鹏。”倪迦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语调平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出卖朋友好玩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