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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出声:“话也不能这么说,阿珠这几年上学多半都靠的是奖学金,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聪明勤奋,有了好成绩才被别人录取。” 徐慧丽谄媚的笑:“是是是,小谭总说的对,我们阿珠命好,攀上你们这家人。”她把那杯泡好的茶放在桌上,“阿珠有个叫吉纲的同学,以前跟她可好哩,又在一个大学读书,那时候不管是去学校报到还是放学回家,他总是接送她,他二姨也经常到我们家买rou。我还以为他们会成事,没想到那个吉纲交了新女朋友啦,听他二姨说,和阿珠还是一个宿舍的,叫刘晓娟,阿珠你记得不?” 项林珠听到刘晓娟的名字时明显一震,却也紧着解释:“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的女朋友就是女朋友,不是什么新女朋友。” 再细想刘晓娟时,她又并不十分意外,早前还没考研时,刘晓娟曾在宿舍和她聊过吉纲,那会儿她就已经把人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干什么的都了解得很清楚,想来二人在那时就已走得很近。 刘晓娟和李臻掰了,绕了个弯子找上吉纲。项林珠倒觉得,她和吉纲其实挺般配,一个好自作多情有意无意擅显摆,一个喜吹捧沾着好处不吃亏。从这个层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至少关于 金钱取舍的价值观尚且一致,也难怪能最终走到一起。 耳旁徐慧丽还在和谭稷明说话:“我听说吉家给她那个同学准备的彩礼钱有好几万哩!” 话提及到此,却见项林珠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平平展展往那方桌上一放。 所有人看着那张纸时都顿了顿。 徐慧丽率先拿起来看,只见其上书标题为:赡养费协议书 其下罗列好几项条款,白字黑字颗颗分明,末尾还有被赡养人签字一栏留白。 徐慧丽仔细看了看其中一项条款:除赡养人每月应付的赡养费以外,被赡养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向赡养人及其家属索要任何费用。 其余的也不用看了,只这一条就让徐慧丽抓狂。 她朝项林珠怒瞪着眼睛:“你有本事了,竟这么忤逆不孝,我把你养大,你就该给我养老,你还拿这什么协议书来唬我,你别以为我不懂法律,赡养老人是你的义务,只有我跟你提要求的份,你还好意思来压制我。” “这么多年我的补助、奖学金、工资,全都交给你打理,所以养大我的不是你,是政府和公益组织。自从我爸妈去世后,你们接济了我,但是并没有办理收养手续,因此我没有必须赡养你的义务。也就是说,要不要赡养你由我说了算,不归法律管。” 她说的头头是道,虽有漏可循但对付徐慧丽这样的角色足够了。 面对不通情理又无法摆脱关系的亲人,搬出无情的法律准则或许是最佳解决方案,这可是她出国三年学习到最有用的生活经验。 眼见徐慧丽傻了眼,她接着道:“你们不是我的直系亲属,本来没有义务抚养我,但也让我在这住了那么多年,我不可能不管你们,我每个月会拿出协议上标明的这些钱,打到你的账户上,除此之外你不能问我多要钱,不然你就违法了,吃官司可是要坐牢的。” “都是狗屁!”徐慧丽唰唰两下撕碎协议,指着她的鼻子骂,“好你个项林珠,我和你舅舅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现在发达了,攀上有钱人享福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说罢,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我们王军命苦啊,造孽啊,好心好意把别人的娃养大,哪晓得娃大了翅膀硬了,反过来对付我们,这是养了条狼啊……” 她动静太大,王军披着夹克衫想去把虚掩的门关上。 却被她制止:“别动!你要敢关上门我就从这跳下去死了算了,我就是要让别人都听见,让大家都替我评评理,看看这个白眼狼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话音降落,却见项林珠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砰的一声重新拍在桌上,不小的力道震得桌上的水壶都挪了半寸。 一屋的人霎时被她震慑,连徐慧丽都及时制止了哭声。 “你现在签了字,每个月还有钱拿,你要是不签,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徐慧丽张着嘴,又欲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哭戏。 嘴巴将将往下一撇,还未发出声来,却被项林珠抢白:“你要是想哭我也不拦着,就当我没来过。” 眼见着她把协议收起来,徐慧丽着急了,看着谭稷明:“小谭总啊……” “你找他没用,他的钱以后归我管。” 谭稷明立马附和:“是是是,我说了不算。” 徐慧丽又望着王军,王军半耸搭着脑袋看着水泥地面,并不太想理她,她又在地上赖了半晌,这才爬起来颤巍巍在那协议上签了字。 这番闹腾之后,彼此都有些尴尬。 不善言辞的王军却是头一个开口:“中午在这吃饭吧。” 说罢,推搡着徐慧丽去厨房,带着罕见的怒意和力道。 徐慧丽白闹了半天,还闹失败了,不免有些扫兴,虽面露凶光瞪着王军,却也没说什么,骂骂咧咧的只身去了厨房。 “饭我们就不吃了,弄成这样吃的也不痛快。”项林珠走到王军面前:“我不是针对你。” “我晓得我晓得。”王军老实巴交的拢了拢披在肩的衣裳,“这都是你的孝心我晓得的。” 她看着王军:“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王军也看着她,她又看了谭稷明一眼:“下个月二十三,我就要结婚了,在北京。” 王军十分惊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二人,面上憋出紧张兴奋的红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来回搓着粗糙的手。 项林珠又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塞给他,王军像抗拒一块烫手山药,拼命的拒绝。 “您拿着吧。”谭稷明出声,“这钱您要不收下,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王军这才红瘪着一张爬满皱纹的脸,勉勉强强接收。 霎时又招呼俩人:“你们等着。”他将两只胳膊塞进袖子,匆匆走到门口,叮嘱项林珠,“等着 啊。” 项林珠站在屋子中央,窗户隔壁的厨房不时传来砰咚声响,许是徐慧丽又在借助工具撒气。 虚掩的暗门露出暗红色的洗衣盆,那盆里还装着长了霉点的搓衣板,再往东是面小阳台,阳台上永远晾着未干透的衣服。 她曾在这所房子里住了六年,晨起做饭暮归洗碗,家务活和课业始终持平,全年无休忙得团团转。那时候她一门心思想走出这暗无天日的环境,现在终于实现了,她看着这一成不变的四周,一时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坐在长凳上观察她半晌的谭稷明站起来,走过去揽着她的肩:“想什么呢?” 她问他:“你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