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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娘要下地干活去了……”临出门前,娘又细细叮嘱道。 “还有……到了响午,你兄弟从学校食堂里把饭打回来,你在家里等着就成……” “嗯……娘……”柳晓静点了点头。 现在,她可是稀里糊涂的,还分不清东西南北呢。 即便让她出门,她也不敢啊? * “当当当!”外面响起了敲钟声。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社员同志们,上工了,上工了!都去村口集合,准备下地干活了……” 一连吆喝了好几遍。 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动。 接着,就听到院门“咣当一声”合上了。 听听外面再无动静。 柳晓静就趴在床头上,推开窗扇,朝外瞅着。 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只有房前的那棵小树冒出了点点绿芽。 三月里青黄不接,是最难熬的时候。 瞧娘饿成那个样子,怕是很不好受吧? 那个原身柳小禾,是不是饿死的? 她心念一闪,脑海中便跳出了一条提示音。 “叮,小禾在家中备受娇宠,哪会饿死?她是因为体弱多病,心悸突然发作才挂的……” 听到这话,她气得两眼发黑。 哼,这系统傲娇得很哪? 问它,它装死不搭理她。 不问它,它就自己跳出来了? 可心里有着诸多疑问,只好耐着性子问道:“哎,小R,原身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咋残缺不全的……” “叮……那是技术性损伤,丢失率不到10%,属于可控范围之内……”那提示音打了个颤。 说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柳晓静算是明白了。 这“系统”怕也是个实验品吧? 那个R博士看来也不靠谱。 好在,她生在了一个好人家。 即便日子过得苦一些,可心里却是暖暖的。 瞧瞧娘,多疼爱她啊。 ☆、第3章 娇娇女 * 趴在窗户上,瞅了一会儿。 柳晓静觉得累了,就一头扎回了床上, 她闭着双眼,捋着“小禾”那纷乱的记忆。 心说,得赶紧完成今天的任务。 对那个“能力值”虽然不懂,可总觉得“扣点”不是啥好事。 若扣成了负数,会不会挂掉啊? 现在,娘已经对上号了。 可爹和俩哥,还有那个兄弟却是一片模糊。 她记得爹被抽到县里修船闸去了。 平日里,吃住都在工地上,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青松大哥是队里的记分员,专门给社员们记工分。 他还是宣传队的,会打鼓扭秧歌,还会唱歌、打快板书。平日里,就喜欢领着一帮子大闺女和小伙子们四下里扑腾。 一到开会,可忙乎了。 青原二哥去年初中毕业后,就进了公社当上了办事员。 虽然不在编制里,可也算半个公家人了。 平日里,他不大回家,就住在社里,说那边能吃饱饭。偶尔回来一趟,那兜里一定装着两个玉米面饼子,说是省下来给她吃的。 还有青良兄弟,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去镇上读书。 她身体好的时候,就跟着一块去。 生病了,就在家里歇着。 一学期下来,得请七八次病假,是班里有名的“小病号”。同学们都不敢招惹她,生怕把她“吓”病了。 自打吃大伙开始,她和青良的口粮就在学校里挂着。 每天,得从学校食堂里打饭吃。 否则,就得饿肚子。 一想起家人,她就觉得暖暖的。 爹娘疼她,家里有啥吃的都留给她。 走亲戚时最喜欢带着她,好让她混点零嘴儿吃。 娘说:“小禾正长身体呢,得多吃点……” 可队里的粮库早已见了底,食堂里啥吃的都没有。 平日里,能吃点麦麸子拌上野菜算是不错的了。 大哥常常下地东挖西刨,到处找吃的,就为了给她换个口味儿。 俩哥都宠着她,里外都护着她。 对她来说,这种感觉很新奇。 在后世,她是个独生女,对兄弟姐妹之情可是陌生得很哪。 不知不觉间,柳晓静对“小禾”有了认同感。 她想看看自己的模样。 见柜子上镶着一面镜子,就咬着牙下了地。 一步一步挪到了柜子跟前,趴在那里照着。 只见镜子里的人儿,穿着一件红方格棉布夹袄,一条黑粗布裤子。 瘦瘦的一个细长条儿,就像张纸片似的。 这就是小禾? 看着只有十二三岁,剪着短短的刘海儿,头发散乱着,拱得毛茸茸的。 瓜子脸小小的,只有巴掌大小。 眼睛倒是很大很亮,鼻子也很小巧。 嘴唇形状很好看,像朵花瓣似的,可惜干巴巴的毫无血色。 要说,这模样儿还是蛮不错的,可就是太瘦了。 怕是发育不良吧? 吓得她赶紧摸了摸胸部。 还好,该隆起的地方已经隆起来了。 只要后续注意锻炼,身材不会差了。 可村里的大婶们,却不这么看。 一说起村西头的柳小禾,就直撇嘴。 前几天,村东头的那个柳婶子坐在大槐树下,大喇喇地说着怪话。 “小禾这闺女啊,生就是城里人的命,可偏偏托生在了乡里?这模样儿好看不假,可就那纤细的体格儿,怕是中看不中用吧?” 这话,恰好传到了娘的耳中。 她气得不行,就跑去找人家干架。 还指着人家的鼻子,骂道:“哎呦,柳家嫂子,您那闺女块头是不小,长得也壮实,可那鲶鱼嘴凸凸着,人还未到家,那嘴巴已经上锅台了……” 这话一出,把柳婶子噎得直瞪眼。 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也别怪娘说话难听。 娘是个烈性子,护短得很。 只要是涉及到小禾的,就不管不顾的。 说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提到了她的痛脚? 小禾打小身体就不好,娘疼她,舍不得让她干重活。 可她却勤快得很,洗衣做饭,样样在行。 可下地割草,力气却不够。 稍一累着,气儿就喘不上来。 平日里,娘最怕人家说小禾身体不好。 家里也特别忌讳这个。 可柳婶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难怪娘会跟她急。 这个柳婶子,她记得。 长得人高马大的,特别泼辣。 可不知道咋的,就是跟娘不对付。 处处都要跟娘比个高低,分个胜负。 还喜欢拿孩子们说叨,整天比过来比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