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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侍卫“护送”回流玉殿。 大半夜的,我远远看见一抹白影正站在流玉殿门口。 是蓝奕? 自从我被蓝奕强行坑入皇宫后,我便不曾与蓝奕有过被翻红浪的互动。 封妃是蓝奕硬封的,我不会是他的玉妃。 不想我仅是从藏书阁取来几本某宫图打掩护,蓝奕竟大半夜跑来自荐枕席。 等等…… 我走进几步,在看清那抹白影婀娜身姿时,我脚步一顿。 站在殿门口之人并非蓝奕,而是与蓝奕一样,喜欢穿白衣,天天穿白衣的陈瑾。 她大半夜的不在她的韵梅殿睡觉,跑来我这里作甚? “jiejie……”挽着我的苏岄随着我的动作,也停下脚步,“是……是陈瑾。” 苏岄是我的闺中密友兼狗头军师,有关陈瑾与蓝奕之间的二三事,我已委婉地告诉苏岄。 以为陈瑾是因爱生恨来找我麻烦的,苏岄皱了皱她姣好的柳眉。 我还没紧张,苏岄便已紧张地紧捏我的手。看向她黑眸中的担忧,我轻拍了拍她因为用力而凸起手筋的手。 我柔声道:“阿岄无碍。” 苏岄闻声抬眸望向我眼中的柔光,这才缓缓将紧蹙的柳眉舒展开来。 陈瑾侧身站在大殿门口,憔悴的侧颜上写满心事。待我牵着苏岄走到近处,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的陈瑾蓦地抬起头朝我看来,借着清朗的月光,我看到她原本宛如秋湖的眼中布满血丝。 很明显,她哭过。 “你……”来做什么? 我的话尚未出口,便被陈瑾打断,她的眼中溢满黯然,不似过去她见到我那般流露出敌意,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邱纤,我有话跟你说。”陈瑾的眸光从我脸上移至苏岄脸上,她顿了顿又道:“仅是跟你说。” 苏岄见状害怕陈瑾对我不利,暗戳戳塞给我一枚玲珑扭:“jiejie,阿岄先……先去休息。” 夜凉如水,心却因苏岄的小动作而暖。 回到房中,我随手将抱在怀中的书放桌上一放。陈瑾黯然的目光不由随着我的动作落在书上,在看到封面上写着“龙啸凤吟三十六式”,陈瑾苍白的脸蓦地染上红晕。她冷喝道:“不知廉耻!你以为你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绑住他的心?邱纤,你也好歹去镜子前照照你现在的模样。现在他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他对你心中有愧。” 因为我现在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所以他对我的好,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因为他欠我? 这样的想法,自我重获光明,见到蓝奕的第一眼,我便有想过。 我倒了杯凉茶细细品着,淡淡说道:“陈瑾,他也欠。可你就算主动,他也不曾要你。” 我犀利的话,就好似一把锋利的长戟刺入陈瑾的心口。 陈瑾闻言原本因为看到而变红的脸又在顷刻间变得苍白。 本公主虽不杀人,却也并非软蛋。 见她浑身一抖,往后退了半步,我就像当初蓝老夫人冷漠对我那般,品着茶,连斜眼都不看她:“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你现在可以离开。” “邱纤,你!” 我垂眸望向玉瓷杯中茶水泛起的涟漪,虽不曾看到陈瑾此时的表情,但却完全能够从她激动的语气中,想象出她当下的愠怒。 陈瑾深吸一口气,愠怒的语气转瞬间变得幽怨:“邱纤,你说我到底何处比不上你,为何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 我继续品着凉茶,微苦却苦后回甘。 我默了默道:“想来是因为我眼睛比你亮,颧骨没你高长得有福气,眉毛比你黑看起来更美,鼻子比你挺他捏起来手感好,这胸嘛……更是比你大好几轮。男人不仅喜欢征服的快感,更爱极刺激的美好。我力气大,这龙啸凤吟三十六式最后一式,攀龙附凤,以你的力气自然不可能做到。” “你……无耻!” 这一次也不知是气还是羞,陈瑾苍白的脸又是一红。 我冷哼忽悠道:“他只觉享受得很,巴不得我对他更无耻。” 陈瑾被我气得浑身发抖,直喘粗气:“邱纤,算你狠。” “我狠吗?”我放下手中的玉瓷杯,抬眸看向她勾起一抹浅笑:“不是我够狠,而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在蓝奕心中都足够美。” 我此话一出,不仅是陈瑾,就连我自己也是一怔。 我……是不是太自信? 突然抽风跑来奚落我的陈瑾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下脑袋,苦笑道:“邱纤,你说的没错……” 陈瑾她……到底是被门夹坏脑袋,抑或她其实是在梦游? 她竟在本公主的冷嘲热讽之下,同意本公主对她的冷嘲热讽…… 我眼中的惊诧,却在陈瑾无可奈何地叹息声中,变得更加惊诧。 她继续苦笑道:“若非如此,他便不会只因你一句话,便让我诈死,赶我出宫。” 宛如一记惊雷劈在我脑门上,我震惊道:“你说什么?!” 因为我的震惊,眼前的陈瑾明眸怒瞪:“邱纤,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装。当初他为逼你放弃他而硬着头皮吻我,你一直埋恨在心。他的唇唯有你吻得。可他却吻过我。若非因我娘亲当年为寻千秋果而不慎摔下悬崖,蓝奕深觉亏欠与我,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想来此刻我已经不在这世上。” “……” 我万万没想到,白日里我嘀咕的话竟被蓝奕所听到,而且他因此命陈瑾诈死离开皇宫。 “邱纤。我恨你。”陈瑾紧攥着双拳说道。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点头道:“我知道。”若非恨我,当初她又怎会用汤碗大的铁球来砸我。 看向陈瑾神情一怔的脸,我沉吟道:“若我是你,我绝不会给自己恨情敌的机会。一直以来,你都太自以为是。他最初拒绝你,你便知他并不爱你。可你却愚蠢地以为这世上除了你,无人能够配得上他。在漫长的等待中,他最终会发现原来你便是他的心中白雪。你说你了解他,却从不知他心里真正想要什么。他的心负满枷锁,等待只会让他的枷锁越来越深。烈男怕女缠,唯有死皮烂脸缠着他,方能绕过枷锁,走进他心中。” “邱纤,若是你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你又为何如此折磨他?” 为何折磨他? 我毫不犹豫地说:“因为他欠我。” “他欠你?”陈瑾好似听到这世间最不好笑的笑话,方才分明是她说蓝奕对我心中有愧,可现在她却一声冷笑:“邱纤,自以为是的并非我,而是你。 当初在缙云山上,你只看到他吻我,却不曾看到他因为急火攻心晕倒在路上。即便是陷入昏迷,他也下意识用力擦自己的双唇,呢喃着说:‘玉兮,不要哭。’ 听到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