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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他打开盒子。 ……然后,他知道那些消失的星星都到哪儿去了。 那个漩涡更加地热烈了,在欢歌,在飘摇,在空气中芬芳绽放,在雪中狂舞。他将王冠捧了起来,烛光照不进盒中,只有最顶上露出来一颗璀璨的红宝石,他将王冠捧高,星星在闪光着,和那颗宝石交相映辉,火色热烈地燃烧,光芒闪耀。 玛利多诺多尔说不出话,他想过很多种礼物,但他没有想到这个。……他没有圣诞帽,因此他得到了一顶宝石王冠。这里怎么会有王冠呢?她亲手做的,给他的。圣诞夜的帽子,圣诞夜的王冠。 他有一顶王冠,在这个平安夜,像个国王,他有一顶王冠, 他想把王冠捂在胸前,或许这样可以按住自己那颗鼓动的心脏,让它不再跳动,或者呼吸的时候不会这样地燃烧。他怎么敢呢?那是星星做的王冠,一松手,它就要落在地上,化作星辉。他以为他的圣诞舞会已经足够好,足够报答她那颗阳光一样的心。他忘了她是个天使,她给他的永远比他的还要好,还要更好。他听见哽咽声,他茫然地往那边看,天使抱着卡片在哭。 那双黑眼睛是世上最美丽的宝石,比他看过的收集过的所有宝石都要闪耀。她抱着卡片抽抽噎噎,雏菊在她的脸颊边晃动,细嫩的花瓣不如她酡红的双颊美丽。她说:“I……I like it。I like……”或许她不知道说什么,什么语言都说不出来,词语在她的嘴边盘旋,正如他一样。可是什么话也不必说,他跪起身来,将她抱进怀里。花儿落进怀里,那朵雏菊同时也压在他的心上了。 王冠或许真的落在地上,化作了星辉,银河在他心里,燃烧的是整个世界。玛利多诺多尔想吻她,但他没有敢。他贴了贴她的脸,他想或许他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他诅咒过的一切逆境,不顺、失窃、暴风雪、重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遇上她。 “I like your too。”他告诉她:“I like your present too。” I like you too。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本来想这章写差点亲上了!没写成! 他们两个自动自发地抱着在一起哭了!我也把自己写哭了! 我也没有办法! 杜罗罗明天再出场! 第29章 12月25日·上午 贝莉儿不太记得平安夜是怎么过的, 可能是喝多了的酒上了头,也可能是自己被感动到爆炸,一切接下来的观感都跟浮云一样,所以她没了这个记忆。好像他们在一起抱了很久。 她鼻子里闻到的不知是什么气味, 又甜又香, 带着温暖的气息。小公举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喜欢这个礼物, 真的太好了。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压得要窒息了, 男人身体真硬。她还哭着呢主要是。邀请函的边缘压在她脸上,有点儿痛, 好像是很快或者是很长的时间, 她慢慢不哭了,小公举拿纸来给她擦眼泪。 她想起来那个卡片要被她压坏了, 忙着推开他,挥舞着礼物告诉他:“被压坏了……”他听不懂,不过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笑着帮她把卡片拿走,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有一点恍惚,她听他说她听不懂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她觉得非常高兴。 他捡起在地上的王冠,笨拙地带上,朝她示意看怎么样?很好看啊,真的很好看,王冠没有他好看。毕竟是那么劣质的星星, 金色的箔纸压在他的银发上,那对绿眼美丽得像浮桥下的湖一样。 “*¥&*#?”他问她,她听不懂,不过她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努力撑了一下地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王冠。 宝石有点歪,摆摆正,也许蓝色或绿色的宝石会更好看,更衬他的眼睛,那真是很美的眼睛,她好羡慕。她只有黑褐色的瞳仁,不如那双眼睛美丽。这颗红宝石也很好看。一团火焰压在他的银发上,烛光跳跃,火在肆无忌惮地燃烧。绿眼在她面前弯了弯。 现在它们似乎又是墨绿色的了,浓郁得像一片深潭,苍翠的魅力,朝她倾过来,在她眼前打转,打转成旋涡。 她有点晕,酒上了脸,他讶异地摸了摸她的脸,没有料到她这么经不起酒精摧残。可能公举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会喝酒的人,不过她没醉,真的。她只是太开心了,哭得泪汪汪的,止都止不住。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把她扶着坐到桌前,和她一起端起碗盘享用大餐。 节日还没有庆祝够,贝莉儿想干一杯,不过他没有再让她喝酒。 后来她刷牙洗脸……嗯,床单包袱他会打了,所以也会自己拆开来,从里面拿出两人的牙刷毛巾,拖她到浴室,给她挤牙膏按开关。她刷完牙他就给她递洗面奶。贝莉儿虽然在太子上放了一个发箍,但是她基本不用的,洗脸的时候都是用手一抓一把,头发悬在背后一抓了事。她觉得发箍勒在头上很痛啊,他按着她的脸往后压,她一直挣扎。她像个软脚章鱼,一直停不住地向后倒,要软在地上,他就每次都把她捞起来,脸上都是狡黠的坏笑。 然后她又觉得很好笑,因为小公举也刷牙洗脸,他当着她的面用了她的发箍,那个大额头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傻。她指着一直笑,他很生气,用力地瞪着她,不过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最后他想到了好办法,他一边说着No一边要来抱她,贝莉儿跑了,在门口被小黄绊了一跤,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小黄可能吓得比她更厉害呢,吱呜一声就躲到了角落。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委屈。他赶紧地过来摸了摸她的脚,左右揉揉又问她,她不太确定自己回答了什么,不过应该是确定了没有事,于是他把她拉起来,送到床上。 天很黑啊,窗外都是雪声,呼呼作响。贝莉儿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冷掉的食物的香气甜甜的,和烛油的香气一起荡漾着。房间有点憋闷,公举开了窗户,凉凉的风涌了进来。她坐在床上看。 真美啊。她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又能看得见。那是黑暗,是风声,是雪,是树林,呜呜作响,是过路的旅人,拂过树林,在风中起舞。天如此黑暗,暗得还有一点天光,或许那是雪在反光,无数的反光在跳跃着,地上安静的光,冷而白,而亮。屋内有烛光,而雪比屋内更亮,在夜里有雪花打上来,是暗的颜色。 可真美啊。房间里嗡嗡的暖气作响,暖得熏然,迎面是凉风吹到脸上。那是困在南方梅雨里的人,一生也看不见的风雪。 贝莉儿觉得自己陷入了枕头中,像陷入云的海洋,柔软而温暖,因为全身发热、晕眩、血液涌动而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