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匐着颤抖了起来。 “神明发怒了!一定是神明发怒了!” 天罚一道道自浩瀚的夜空中落下,无情地重重劈在庭院上方的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速度快的不给任何人丝毫反应的机会。 夏悠的心随着那数道降落下来的天罚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恍惚间,她想,若不是荒提前让她在这附近设立下了结界, 当天雷落下的那一刻, 这里所有的妖怪都会灰飞烟灭吧…… 盛放着温水的木盆里, 两个刚出世的孩子被这天雷所惊, 皆是发出不安的啼哭声, 凭借着本能寻找着母亲的气味。 夏悠连忙回过神来,用柔软的毛巾将meimei裹起来抱在了怀中, 温声去拍她哄她。 “不怕不怕,乖……” 九道天罚一道接一道地落下, 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那结界罩子承受着被撞击的力量不停颤抖,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透明,瞥见这一幕, 夏悠心中腾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来。 一息之间便落下三道天罚,几乎只用了不到三秒钟, 最后一道比之前所有天雷都要更为恐怖的神罚终于落下了。 这道天罚重重地撞在结界上, 却似是带着愤怒般倔强地不肯消逝, 似要同对方斗争到底。 眼见着天罚的力量越来越小,力度已经不足最初那道雷的一半,就在阴阳头惊怒交加的时候,那古怪的结界竟先一步碎掉了,他微微一怔,眼中立刻爆发出狂喜的光。 天地间似是静止了一瞬间,随后,静止的时间齿轮再次飞速地转动了起来。 没有了结界的阻挠,天罚瞬间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迅猛地朝着玉藻前冲了过去。 “不——!” 当抚子听到天雷的响动,拖着虚脱的身子勉强扶着墙壁走到门外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那带着神明力量气息的天罚,正无情地朝着她最爱的人落下。 苍白的脸上,她双瞳微睁。 大脑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刚生产不久的虚弱身体在此刻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朝着玉藻前扑了过去。 这一瞬间,没有任何人看见,在玉藻前的脚下,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道淡紫色的光芒。 只着单薄里衣的年轻女子像个被毁掉的木偶娃娃一样,重重地跌倒在玉藻前的怀里,力道之大撞的他酿呛后退几步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得愣在了原地,夏悠隔着窗户看见这一幕,原本的惊呼都在此时失了声。 一切都来的措手不及,谁也没料到异变的发生。 玉藻前脑中一片空白,他瞪大了双目望着漆黑骇人的夜空,大手微微颤抖地抚上自己胸口处女人的侧脸,那是比身下冰雪更冷的温度。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微动的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末了一把紧紧抱住怀中已经没了意识与生机的抚子。 屋内,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的两个孩子,再度不安的发出了更加撕心裂肺的啼哭之声,令闻者揪心不已。 夏悠浑身一震,连忙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酒婆婆,慌不择路地朝着屋外的庭院冲去。 “阴阳头大人!”庭院内,看见这一幕的真纪也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捂住了嘴。 阴阳头神情僵硬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抚子……死了?” 她怎么能死呢?该死的是玉藻前才对!抚子死了,后天晚上的祭品巫女要怎么办? 这一瞬间,阴阳头立刻陷入了狂乱慌张的情绪之中。 这句话在静默的空气中响起,顿时刺激的那人浑身猛然一震。 “不……不会的……” 挚爱之人面色苍白地躺在雪地之上,玉藻前双眼猩红,眸中似是燃烧着滔天的恨意与怒火,手中狐火疯狂地朝着阴阳头一行人而去,顷刻间便将两个阴阳师苦苦支撑的结界所吞噬。 没了灵力结界,阴阳头和真纪一行人瞬间暴露在危险当中。 奴良滑瓢紧握住太刀,瞬间作出了攻击的姿态。 然而阴阳头的反应更快,在震惊后的一瞬间立刻就反映了过来。他看着玉藻前再度袭来的狐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飞快地将身边两个年轻的阴阳师一把推了出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下一刻,阴阳头抓紧机会,一把钳住身侧的真纪,动用全身的灵力拖着被茨木等人击伤的身体瞬间传送到了山脚之下。 “逃不掉的……” 陷入悲痛与疯狂中的玉藻前早已失去了一切理智,然而就在他不顾一切地追上去的时候,身后的夏悠却高声叫住了他。 “等等!” “抚子她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玉藻前浑身一震,眼眸中的血腥之色也随即褪去,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抚子身边。 “你说什么?” “她还有呼吸。” 玉藻前连忙将手指放在抚子的鼻下,终于再度感受到了抚子那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红着双眼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 将抚子交给玉藻前,夏悠方才将手深入雪地中寻找起什么来,随后又像是触到了什么guntang的东西一样,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 好烫。 这一片的雪烫的都快花了,刚刚在抚子身边时她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顾不得被烫伤的手,她用地上的木枝将积雪拨开,方才看见了下午她埋在那里的符纸,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团灰烬。 “这是?”茨木走上前来,皱眉问道。 “是荒送来的结界阵眼,刚刚应该是这张符纸在最后保护了抚子。” 众人醒悟过来,连忙将衣着单薄暴露在雪夜中的抚子抱回了房间中,也顾不得那逃走的阴阳头了。 “都让开都让来,让老婆子我来。”懂得医理之术的酒婆婆将凑在周围的妖怪们轰到一边,神情严肃地查看起抚子的伤势来。 夏悠紧张地站在一旁,望着双眼通红一言不发的玉藻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连奴良滑瓢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山脚下,阴阳头钳着真纪很快传送到了阴阳助所在的路口。 “阴阳头大人!” 阴阳助神情一惊,立刻随身边的几个阴阳师紧张地迎了上去。 阴阳头明显受了不轻的伤,只是此刻他摆了摆手,神情扭曲地道:“先别管我,这里都已经布置好了?” “早已布置好了!” “安倍晴明和那些不知情的阴阳生呢?” “阴阳头大人放心,事情办好之后我便先打发他们回京了。” “好……”阴阳头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他面目狰狞,用阴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半山,寒声道,“把京南山烧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