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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从幻觉中惊醒过来,只能从缝隙里看见一丝丝光明,她惊觉发生什么事,撕心裂肺地喊道:“君阳,君阳!君阳你在哪里?!你不要离开我!君阳!” 她的哭声被呼啸的风雪声盖住,只剩下了呜咽。锥心之痛再次袭来,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竭力抑制住那种剧痛,挣扎着想要起身。 忽然,车子动了动,她惊觉这微小的动作,喊道:“君阳。” 有带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还没死呢,哭爹喊娘的做什么。” 她这才那一丝光明中窥见一些什么,才发现自己的车被山顶坠落的物体砸到瞬间翻车,林君阳用身体撑住了车体的另外一侧,再往下沉一点,他们两个都将路口翻下去,坠入到十米深的湖里。寒冷的湖水,随时能将他们彻底埋没在这个世界。 凶险万分的时刻,林君阳全凭毅力在支撑着,他需要陈嘉音找一个出口缓慢地爬出来,然后确保安全后他再从侧边出来,让空车滚落下去。 他轻声地同陈嘉音说着他的计划,然后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滚落下来,滴到了他的唇角,他心中仿似掠过悸动,轻声唤她的名字:“嘉音,别哭。” 陈嘉音低声说:“我没有哭。你别再说话了,留着力气我们活着出去。” 林君阳叹口气,说:“如果我活不了,你活着的话帮我把公司做成功,然后,然后……” 陈嘉音“不”地尖叫了一声:“你的计划留着你自己实施。只要你活着,你想要怎样都行,你想要把石景深拖下水,你想要搞垮DG集团,你想要复仇我都陪你!” 林君阳“呵呵”了一声,说:“陈嘉音,你到底是谁?” 他的口气陡然严厉,陈嘉音惊吓到,那一瞬间,眼前忽然大亮,一双手猛地将她一拉,她身体稍微一侧,就顺势滑了出去,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大力拖着她往旁边的雪里狠狠一头栽进去,一股重力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轰隆”一声,只听见重物重重坠落的声音。 陈嘉音浑身一抖,只感觉到九死一生,抬起头来,就和他的脸咫尺之遥,鼻尖正对着鼻尖。 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映射出来的小人儿,两个人在危急时刻过后的满脸的惊惶,反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融化。林君阳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从上面看着她,唇齿相闻,呼吸在她的唇边微微蔓延。 陈嘉音微微抬头,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来得沉默无声,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突破着心里的边界感,任由这个吻去改变着一些无法压制的事情的发生,林君阳心头蔓延过无数的念头,在撬开她牙关触碰到她的舌尖那一刻,所有的念头轰然坍塌,欲望来得猝不及防,掩盖掉所有来不及细想的念头。 他如同猛兽凶狠地吞噬她,重重地压着她,将她口腔内空气吞噬干净,然后出来,贴在她的耳边,微微地喘息着问:“你到底是谁?” 陈嘉音笑了,笑得有点绝望,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下巴上,两个人喘了口气,她问他:“林君阳,你爱阿音吗?” 林君阳沉默了,片刻缓缓将头离开一点她的脸,说:“爱。” 陈嘉音大笑,问道:“出轨的感觉怎么样?你的阿音还在酒店等着你,而你在这里亲吻你的下属。” 无数的声音在困扰着林君阳,他抽丝剥茧理不出头绪,只定定看她,忽然笑了,贴尽她耳朵,说:“你能克服万难过来找我,是担心我?我还是挺意外的。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想……” “想什……?”陈嘉音问。话没问完,就瞬间失去了呼吸,林君阳再次攻城略地,一丝余地不留,将她重重地压着,将她呼吸之间全部力气都抽光。 □□声实在太过温热,仿佛多年余温犹在,重温旧梦。 ☆、爱是一面镜子3 两个人在山侧悬着身体,微微侧着,陈嘉音环抱着林君阳的腰,才能迫使自己不一直往下掉,林君阳手臂的力量紧紧拽住一棵树的枝干,那个失去理智的吻结束,整个世界一片沉默。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听见救援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然后又绳索扔了下来,林君阳将绳索紧紧地扣在陈嘉音的腰间,拍了拍她的肩膀,绳索将她带离,很快,林君阳用另外一根绳索攀岩上去。 世界恢复如常,两个人重回理智世界。 人群中,林君阳走前,她走后,和无数个奋斗拼搏的日日夜夜一样,他是领导,她是下属,毫无相关。 他们后续又在这边待了三天,石景深公司有急事,早早飞走,临走前,顺便把叶空蝉也带了回去。 陆宇清自知理亏,先行坐飞机回了美国,临走前,她同林君阳说:“你欠我的,我迟早会要回来,不会太晚,林君阳,半年之后,你就会看到结果。” 林君阳对于她的威胁倒是无动于衷,站在旁边的陈嘉音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的不安袭上来,让她有些警觉。 三天里,林君阳带领着陈嘉音和闻玉磬,冒着大雪和当地客户谈判,最终整整三个通宵过去,终于敲定了最终的方案细节,顺利地签署了合同。 这一个单子的成功,也意味着林君阳海外市场业务的初步搭建成功,意义非凡,消息传到国内,一面是俱乐部内部的欢呼雀跃,另一面是DG集团内部引发的地震,和分歧。 这些,林君阳和陈嘉音都不知道,也没空理会这些,几个人在最后项目结束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清醒得只剩下了陈嘉音。 她买完单,将闻玉磬先送回酒店房间,然后返回宴会厅去找林君阳,他去了卫生间醒酒,陈嘉音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男女卫生间相邻的空间里,静静地抽烟。 林君阳抽烟的姿势格外优雅和好看,指尖轻轻夹着烟,他并没有抽,烟上积了长长的烟灰,自己在闭着眼睛沉默地发呆。 陈嘉音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为谁立中宵,又为谁积烟灰长醉不醒?生命中来来回回走过那么多美好用心的女孩子,他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陪伴他打天下的人,恐怕回忆早已经被后面无数个同样的陪伴覆盖了吧。 她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去拿掉他手中的烟,谁知刚碰到他的指尖,他猛然警觉地睁开眼,一双眼睛敏锐如光,狠狠地盯着她,她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他陡然出手,快速地拿捏住她的手,而后重重一拉,她的身体便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身上,他迅速翻身,将她压在了沙发的下面。 两个人隔着咫尺距离,却始终无法再进一步,中间相隔的,哪里仅仅是一副陈嘉音的陌生皮囊,还有千山万水无从原谅的过去,无法彻底根除的误解和仇恨。 唇齿相闻,陈嘉音冷冷地看他:“林总,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