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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正忐忑着就听他一声轻笑,若不是那样嘶哑的声音该是很潇洒风流的“虚情假意的东西,打听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在说他自己虚情假意,还是在说我,亦或者两者皆是。便只能打哈哈道:“留一个念想呗” 鬼面人大概是笑了一笑的,一双阴鸷的眼睛有了一些弧度,阳光折射在里面,碎极,凉极,有些像昆仑山上落了千年万年的白雪,被横风一吹,飘飘荡荡,欣喜之后,漫无归处。 “留什么念想。若是真的有念想,我将你放出去,你好好地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念想了。” 我凑他近了些“你为什么帮我?” 听起来还这样大公无私舍己为人不求回报。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那你为何不让我再回邀月宫中?” 他一双黑极了的眸子紧紧地盯住了我的“若是你相信我,便别再回去了。几年之内,必有大乱。这天下,没人会护着你,也没人护得住你。闻人泽我没杀,将他丢在了城外,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他不是个简单的。” 说说他又倏地一声笑了“不过公主怎么会相信我呢?” 我被他笑得莫名,又见他倾身过来,用手指缠住了我的一缕鬓发,“公主,我突然改了主意,左右放你出去你也不会死心的,定是会想尽办法回去寻你的月风城,寻你的闻人泽,寻你的许多许多人,不然…还是将你留在我身边,今后福分灾祸,我都帮你挡了,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一个平凡富贵人如何?” 不如何。 留在你身边孟易水怎么办? 何况我为何要留在你身边?我是要以身葬城功成身去的人! 我狠狠地将他推了一下,退了几步,竟听到他一声闷哼,听着像是实在忍不住了才泄出来的,然后他顺势倒在了草地上,仰躺着,玄色的衣袍大铺在地上,更衬得身形清瘦颓靡,眼神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我望望自己的手,定是没这么大威力的,那就是那侍卫说的家法,不关我的事儿了,于是我略有心虚地理直气壮道:“你怎么能这样!答应了我又反悔!” 良久,嘶哑低沉的笑声缓缓传来,我见到他眸子里深邃的星光“公主还真相信了?公主这样的麻烦,聪明人自然皆避而远之,我又怎么会是那些蠢笨之人呢?不过看你有趣,逗你一逗罢了。” 36.第三十六章 就这样阴晴不定 我不敢再随意答话,这人喜怒无常心思难测, 一旦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改变主意, 真的是哭都没处哭去。 细细斟酌了会儿, 才铿锵道:“我以修月王朝嫡长公主月溪石的名义起誓,若你这次放了我,我一生一世,再不踏入邀月城一步,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左右回去的也不会我, 而我这次也不打算落个好死法。 鬼面人仰躺着定定望着我, 似听非听,似信非信, 半晌不理会我表的衷心。一会儿, 转过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他的声音也空荡荡的, 嘶哑悠长“没事儿发什么誓。既然我让你走, 便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誓言便不作数了罢。说了放你, 我自然不会食言。” 我恬不知耻地顺杆爬“恩公真是良善。” 鬼面人“呵” 我又汲汲道:“那恩公, 今夜就可以派人送我出城么?” 鬼面人嘲讽道:“怎么,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逃离你口口声声要留个念想的恩公么?” 我扭捏两下, 不好意思地笑笑“自然不是, 只是不想再在那个地牢里待下去了, 若是恩公舍不得我, 我自是要多在恩公身边待上几天的。” 鬼面人斥道:“油嘴滑舌!惯会哄骗人!放心吧,今夜我就安排人将你送走。自此后事……就全看你自己了。” 目的达成,我心里一轻松,露出一个真心的笑,甜声道:“多谢恩公!溪石定然永生永世不会忘您的恩德。” 鬼面人眸色复杂,良久,轻哼了一声“永生永世?今日才知晓,原来公主的记忆如此廉价。” 这是在说自己的救命之恩廉价?那我到底是反驳呢,还是不反驳呢?不知道该接什么的我抿了抿唇,也席地坐在他旁边,望着这漫山遍野的一树树花开。姹紫嫣红,层层罗列。不远处大概是有一块儿特意种的梨树林,如雪似玉的雪白密密匝匝,如九重天上的祥云瑞气,疏风一过,花影飘摇,祥云游晃,瑞气缭绕。 我不由得想起了过往里听溪院中的那棵梨树。今后,大概是见不到了。 “想去那里看看么?” 我循声望向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的鬼面人,他一双凉润的眸子里盛满了对我不知所谓的鄙夷“看公主望眼欲穿的样子,大概在皇宫里是被亏待不少的,竟连一林的梨树也这样渴望。” 这人的心中一定充斥着对皇室满满的敌意,憋在心里常日里无法发泄,然后就憋成了一个绕那找茬的大变态。 我弯弯嘴角“恩公说的是” 就听他话锋一转“得亏你遇见了我,缘分一场,就带你去看看罢。” 说完一揽我的腰身腾空而起,似腾云驾雾,几息之间,我俩已经到了那一片林中。 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变态。 我被他放在一棵高大繁茂的梨树下,抵在树干上,望着枝上的梨花因他扑淑淑地落下,落了他满肩满头。他撑着两臂将我围困在狭小的空间,低下头,灰色的鬼面面具离我越来越近,近到我能见到他黑润眸子里的清澈人影,捕捉到一缕熟悉的气息。我觉得甚是不自在,推了推他,没有推开。 “恩公这是?” 鬼面人的眸子里流光闪过,似有笑意“我救公主一命,又让公主看了这般景色,抱着公主睡一觉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睡……一觉?” “是啊” 鬼面人欺上前来,一声轻笑,揽住我的腰身,一个旋转,他已经在树下靠着树根安然坐定,玄色的衣袍肆意潇洒。我侧身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他柔软而有力的身体温度,更加不自在了。想要挣扎,顾念着今夜的计划却又不敢挣扎,我戳了戳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入睡的鬼面人的肩膀,“我这样难受” 腰间的手紧了紧,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