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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子里头待着,什么也不必做,想吃嘴就没闲着,不饿。” 江朔北勺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她嘴边,笑道:“那可不成,这都中午了,还不吃?” 碧湖抿唇喝了,面上娇俏,“这不是没见你啊,咱俩本就难得相处,你最近差事多,我这些日子每天都睡着了你才回来,早上没起你又走了,想见你都难,更不要说和你吃一回饭了。” 江朔北吃了一口,听碧湖这样说,觉得心里甜,只是面上不肯表现,虎着脸,“又使什么性子,到点儿就要用膳,你如今正长身子,万不能亏了自己。” 碧湖见他又舀一勺,伸着脖子过去,张着嘴,“啊——还望厂公怜惜。” 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儿的。 江朔北那一勺转而又喂给了她,就这么的,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完了,碧湖笑眯眯的,觉得今儿的羹汤格外甜。 “夫君,你什么时候才闲下来啊,这每日里,相思难捱啊……”碧湖靠着他的肩膀,喃喃。 江朔北身子一僵,冷着脸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女子哪能如此外露。” 碧湖笑出声来,在他肩上滚着脑袋,江朔北护着她,“别闹,面前是火呢。” 碧湖下巴支着他的肩膀,娇娇怯怯的嗔,“哼,厂公大人不老实~明明心里头甜滋滋的,还故意说我外露,也就是我咯,若是旁的,谁还搭理你!” 江朔北便直直坐着不回话了,脸色沉着,外人见了,只怕觉得江阎王又要杀人了。 碧湖不怕,反而越凑越近,一口便印在他的脸颊,江朔北指尖一动,便听她附在耳边轻道:“夫君,再过一个月,我就及笄了。” 说完,她觉得羞,便一股脑钻进他怀里去了,江朔北下意识伸手将人揽住,只是眸中神色怔然。 “碧湖……”他嗓音哑的极低,像在呢喃。 “嗯。”碧湖轻声回。 “你,你要明白,我……是个什么身份。”他杀人不眨眼,可是现在却觉得,整颗心都吊着。 “碧湖,你要好好想,不能因着眼前的一腔热情,你得看看以后。”江朔北沉着声音,缓缓道。 “你跟了我,不会有后代子嗣,不会有亲朋祝福,不会有安生日子,我如今的地位,注定了我这一生,乃至千百年后,都被人唾骂。而且,而且我……” 江朔北滚动喉结,搂着她的手僵硬得很,“而且我不能给你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的正常的生活,我是残缺的,不完整的,就是下了地狱,也是最烂的那种人。跟了我,就是一辈子身在暗处,一辈子没有儿女绕膝,你会失去一个女人应得的很多东西,你明白吗?” “江朔北!”她低低的吼,“别这么说你自己!这么久以来,我早就想好了一切,你不是什么残缺,那不过是一具躯体,更不是什么烂人,你是我的珍宝,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了你,这代价我又多庆幸,只要你在身边,就算一时一刻,我都愿意付出所有!” “你是天下都换不来的珍宝啊!”碧湖抱紧了他的腰,“什么子嗣,我不在意,我只怕你在意,至于祝福,我更加不稀罕,你在我身前挡着,我如今日子不知道多开心!” “一个男人该给一个女人什么?你以为我不懂吗?可是那都不是必须的,我只要你对我好,只要你喜欢我,念着我,只要我能陪着你,陪你到老到死,便是最最欢喜。什么都比不得这欢喜。” “傻,碧湖,你不知道,我这样的高位……”江朔北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叹着将她抱紧了。 碧湖期待的及笄之时,江朔北只是亲自下厨给她做了顿饭,然后拿了番邦进贡的一盒子珠宝首饰给她,挑了根钗子给她戴上,便算是全了她的礼。 “委屈你了,连个及笄礼,都……”江朔北对她,总是这样觉得不够。 “什么委屈?我真是天下最幸运的,那么多姑娘,及笄礼来来回回,跪一天没个消停,还要各种见礼,被不认识的人来回摆弄。可我不同,我想如何就如何,我最爱的人为我亲自簪发,往后还要这样为我簪一辈子,真是说不出的好了。”碧湖抢道。 江朔北也不说了,只是捧着她的脸笑,两人站在一处,男子低头凝望,身姿挺拔,女子娇媚可爱,抬眸都是情意,两手揽着他的腰身,真是说不出的登对。 “那,那我们,今晚就……”碧湖吭吭哧哧的,眼神亮的厉害,眉目忽闪着,又带着说不出的期待。 江朔北闪了闪眸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侧首轻吻额头,“你呀……” 到了晚间,碧湖红着脸,揪着衣角,不想看他,又忍不住的要看。 起身走了两圈,想了想,澡也洗了,头发也被他擦干了,也吃饱了,还真没什么事可做。 江朔北还在批改公文,几盏灯照着,十分认真,她又不好意思催促。 来来回回的,也就消停了,拿了绣箩,将就着前几天做的半成品衣裳,坐到了他前边,就着他这边的亮光,一针一线的细细绣了暗纹。 江朔北笔下一停,顿了一会,这才悄悄抬眸,看着灯下那心上人朦胧的侧影,素日里扳着的脸,缓缓柔和了神情,眼眸缱绻,唇角也忍不住的露了笑意。 “啪”极轻微的一声,饱蘸的墨水滴落纸张,谁也没听见,江朔北看着她失了神。 直到灯花爆起,眼前一闪,碧湖抬眼看过来,江朔北眼眸移开,看了看手下污浊的墨迹纸张,面无表情的抬手,将其凑到了火边,很快烧成了灰烬。 碧湖拿了剪刀剪了烛心,这才再次坐下来,奇怪的看着他垂头默默发呆的样子。 “夫君?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那桌子上开花了啊?” 江朔北捏紧了指尖,喉结滚动,沙沙哑哑的的声音响起,“……夫人,你真的,不后悔吗?” 碧湖手下的针一下扎进rou里,她却无视了,缓缓转眼看过来,张了张嘴,“夫君,你,你唤我什么?” 江朔北和她对视,两人彼此看着都没有移开,隔着灯火跳跃,彼此的眼神都愈发的亮。 江朔北忽而皱眉,目光移到她的指尖,起身过来,下蹲在她身前,拿过指尖含在嘴里,碧湖垂眸定定的盯着他看,眸光含情,又柔又黏。 他忽而生出无限的冲动和念想,半起身将她一下打横抱起,碧湖两手一揽他的脖子,眼神依旧看着他,默默的任由他动作。 江朔北带着颤抖,将人放在了床榻,小心的俯身压上去。 他生出激动欢喜,同时伴随着无法磨灭的恐慌害怕,抖着手去抚着她的脸,唇轻轻压下来。 在她脸上细细的吻了一遍,珍而重之的含上了唇角,感受到她的顺从以及喜悦,不知怎的,眼泪一下打下来,他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