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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桐携妻带子,进宫参加皇家家宴。 贵太妃也跟着一道来了,一路上抱着刘景陶不撒手。 到了宫门口,一家人按照宫规下了马车,接受过宫门口侍卫的一番盘查后方才得以进宫。 常润之疑惑地轻声道:“感觉今儿宫门口的守卫比往常严格啊。” 刘桐面上一顿,随后轻声道:“今年是新皇登基第一年,自然各处守卫都要严厉些。” 常润之觉得这解释有哪儿说不通,但她倒也不多话。 守卫严格也没什么不好的,安全性还能提高两分,她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 进得宫内,常润之带着刘景陵和刘景陶去了后宫,刘桐则带着刘景阳去见泰昌帝。 这次宫宴,也是常沐之当了皇后以来,所办的真正意义上第一场接待内外命妇的大型宴会,她对这场宫宴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即便已经检查过无数次,皇后仍旧是不大放心的,这会儿还在心情紧张地核对御膳司那边呈上来的御膳单子。 贵太妃自抱着刘景陶,与不理宫务的皇太后聊天儿去了。常润之见那边人多,便没去凑热闹,而是寻到了皇后身边。 皇后方搁下御膳单子,见常润之见了,笑道:“怎么不去那天陪老太太们聊会儿天?” 常润之笑道:“妾身瞧娘娘正忙着,过来看看。娘娘忙完了?” “早忙完了,只不过我心里一直不放心罢了。”皇后赧然道:“头一次办这么大的宴会,就怕出了错,丢了皇家的脸面。” “娘娘想多了,礼部和内务司又不是摆着干看的。宫宴要是出了问题,他们都不能讨着好,哪能偷jian耍滑的敷衍您呢。” 皇后便笑了笑,携了常润之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你家王爷也进宫来了?” “来了,这会儿应当在见皇上吧。” 皇后颔首,笑道:“走,咱们去老太太那边儿,我也想你家陶陶了。” 后宫里一片言笑晏晏,宫内张灯结彩,泰昌帝的藏书阁内,却是冷肃得很。 泰昌帝坐着,对面站了四人,分别是被御封了个七品官职的姚澄西、荣郡王爷刘桐、京兆府尹冯柯,以及御林军统卫金宏。 泰昌帝面上倒仍是悠闲,淡淡地出声问道:“慎郡王的令发出来了?” “据探子回报,今儿午晌就已经发出来了。”姚澄西道:“看来这一次,慎郡王与祁王礼王,是孤注一掷了。” “嗯。”泰昌帝面上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又问道:“御膳房里可都安排好了?” “都已经安排了,蒙骗掉那下药之人,不成问题。”金宏道。 泰昌帝点点头,轻轻敲击了桌案,道:“那就行动吧,把损失降到最低。” “是。” 几人应声,泰昌帝唤了荣郡王留下来,其他人自去布置。 第三百二十五章 鸩杀 “坐。” 泰昌帝示意刘桐坐下,沉吟片刻后道:“慎郡王还是对皇位没死心,这次孤注一掷,想来是已经打算奋力一击了。他此等行为,已等同谋逆,祁王礼王亦逃不过。待擒获二人,刑部择期审理,你如今掌管刑部,对此事,有什么见解?” 刘桐沉默了会儿,方才轻声道:“皇兄的意思呢?” 泰昌帝勾了勾嘴角:“父皇临终遗言,无不在担忧着皇家兄弟手足相残。若要以孝道论,总要放他们一条命。但若以国***他们免不了一个抄家身死的下场。” 刘桐颔首,看向泰昌帝道:“皇兄想以哪个论?” “你觉得呢?”泰昌帝又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刘桐。 刘桐无奈道:“臣弟自然是以皇兄的意思为先。” 泰昌帝看了他一会儿,方才沉声道:“小九,这话你答错了。” 刘桐惊讶地看向他。 “我既把你留在刑部主事,给你大开方便之门,让你能断案清晰,使案情明朗,自然希望你能将‘国法’二字,刻在心上。” 泰昌帝缓缓站起,对刘桐、对自己的称谓倏忽一变。 “荣郡王,朕给予你如此信任,你又如何能回朕,‘以皇兄意思为先’这句话?” 刘桐顿时起身,撩袍道:“臣弟知错。” 泰昌帝面上笑容一闪而逝,走近将他扶起:“国之法度,不可废弛。刑部,是所有国法最集中的体现之地。你身为刑部主事,小九,不要让我失望。” 刘桐低首道:“臣弟明白。” “走吧,宫宴要开始了。慎郡王策划的好戏,也要上演了。” 泰昌帝走在前,刘桐紧随其后,心里惊涛骇浪翻滚不停。 皇兄对的研读从未停止过,曾经他还援引,当朝廷辩,势要将兖州齐、鲁两家秉公处置,为此还曾与臣子们发生激烈的唇枪舌战。 国法二字,于普通百姓而言,那就是天大的事。 但对于皇族子弟,权贵朝臣来说,其实只要得到皇帝的心意,哪怕是犯了国法,皇帝金口玉言一开,也大可以将所犯之事圆过去。 用常润之的话来说就是,有一定法治,但更多的,是人治。皇帝的意思,高于一切。 刘桐不知道泰昌帝是否真的要慎郡王等人的命,所以才会有那一句,“以皇兄意思为先”的话。 但现在看来,皇兄的意思无不是在提醒着他,要他秉公处理。 这是出于国法,还是出于……皇兄的意思呢? 多想无益,总要将人拿住了再谈审理之事。 刘桐撇开脑海里那些忧思,紧跟在泰昌帝之后,与诸位宗亲会合。 大殿内人声鼎沸,推杯问盏之声不绝于耳,上首帝后言笑晏晏,场内歌舞升平。 常润之坐在刘桐身侧,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沉默得有点儿异常了。 常润之伸手拉了拉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了?瞧着脸上没有个笑模样。” 刘桐笑道:“没事儿,就是这歌舞什么的,觉得没什么看头。” “你这话真的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常润之好笑道:“好歹也是皇后娘娘头一回举办如此盛大的宫宴,这歌舞也是挑了好久的。我瞧着倒挺不错的,你看阳阳他们,不也乐呵呵的吗?” 刘桐顺着常润之的视线朝儿女方向望去,莞尔一笑道:“他们年小没瞧过,自然看得津津有味。” 话落了,刘桐又恢复那副沉闷样子,只是眼中精光闪烁,仿若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 常润之瞧得出来他些许的紧张,联想起进宫时,宫门守卫与往年的不同之处,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再抬眼看向上方的泰昌帝,仍旧是目若深潭,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常润之想问刘桐,但又觉得之前刘桐既然没说,想必即便发生什么事,也定是绝密的,他还是不要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