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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那里厉声道:“一个贱婢,魅惑主子,放到谁家都是沉井溺毙,大当家可不要心慈手软,回头那些贱婢都觉着大当家好欺负,还不得个个痴心妄想攀上枝头变凤凰,那时候大当家想管也疲于应付了。” 冷秋历来说话都不像个婢女,倒像个主子,善宝不知容高云是否习惯,自己是觉着恁般刺耳,锦瑟虽然在自己面前得宠,可是从来不敢随便指手画脚,这样的丫头若不及早管制,那才是后患呢。 善宝先退了一步:“溺毙,井水还能吃吗?” 她竟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冷秋一愣,都说这个善小娘铁齿铜牙又聪慧狡诈又古灵精怪,果然。 容高云佯装呵斥冷秋:“大当家的心里自然有数。” 冷秋找了台阶下,又变得凌厉起来,怒道:“大当家的心里若有数,那个珊瑚纵使不沉井溺毙,也该打几杖子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或是赶紧配个小子嫁了,一了百了。” 究竟你是大当家还是我呢,善宝淡淡一笑,眼皮挑上去看冷秋:“姑娘这样的花容月貌,我瞅着早晚也是个祸害,所以赶紧配个小子嫁了罢。” 冷秋错愕的看着她,觉着失礼,忙又垂下头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哥与舜华舜英姊妹俩相好 纵使没有答应下容高云,善宝还是决定找祖公卿谈谈。 这一晚用过饭之后,遣阿钿去找祖公卿,不多时阿钿回,禀报善宝:“五少爷说练功之后就过来。” 练功练了十几年,上,不能征战沙场,下,不能保护家人,善宝觉着祖公卿这功夫练得忒没意思,口口声声不屑功名,那你就好好的学做生意,又以金钱如粪土为藉口很少过问商号的事,管着一干护院,据说商号该丢货品还是照样丢,无论容高云心机如何多,若是娶为妻子,定是个不错的贤内助,他却同个珊瑚打的火热,若你能够带着珊瑚远走高飞也罢,偏偏要留在这么个大院,将珊瑚置于风口浪尖。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 善宝正在查账,想起这些个事,将账簿扣在桌子上,决定等下要好好教训教训祖公卿。 半个时辰后,祖公卿兴致勃勃的来了,看那神态,仿佛善宝找他有什么好事,这样一张正义中带着天真的脸,善宝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五少爷坐吧。” 善宝看看锦瑟,锦瑟回头让含笑拿了张瓷墩过来给祖公卿。 祖公卿身子一旋,潇洒的坐在瓷墩上。 善宝斜睇眼锦瑟:“糊涂了不是,这什么节气,瓷墩冰凉,该收入库中了。” 锦瑟方醒悟过来似的,一拍脑袋:“糊涂糊涂。”随之喊丫头为祖公略搬了把交椅,上面还铺了张石青色金钱蟒的椅搭。 祖公卿换了椅子坐,拍得胸脯砰砰的响,脸上张扬着无尽的青春活力,朗声道:“我是习武之人,莫说瓷墩,冰凳也坐得。” 他说着笑容荡荡的看着善宝,眼底,春光无限。 善宝执笔写着,边写边叨咕出声:“铜火盆一个,手炉两个,珍珠二十颗,棉纸三十张……” 一行是说着,一行溜了眼祖公卿。 祖公卿刚接了锦瑟捧来的茶在手,边用盖子拂着guntang的茶水边问:“小娘记的这些个物事,作何用呢?” 善宝将笔横在眉头处,一副愁闷的样子,叹口气:“是你娘啊,这才立秋,她就先购置了这些。” 祖公卿没听明白善宝的用意,还振振有词:“这叫有备无患。” 善宝无奈的笑笑:“可是她上个月才买了个手炉,也说是有备无患,这个月还买,即便现在是数九寒天,她长了几双手需要买这么多手炉。” 祖公卿微微一怔,忽而觉着不对,放下茶杯在身侧的六棱小几上,起身来到善宝面前,伸长脖子看账簿。 善宝索性将账簿递给他,一看不打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孟姨娘最近购买的物事,祖公卿眉头拱起,他虽然吃粮不管事,也晓得这样的支出大大超过祖家的规定,不自觉的嘀咕:“娘她,为何买这么多物事?” 善宝不得不告诉他,管家阮琅因最近孟姨娘支出太大,已经禀报到自己这里,善宝如此做不是故意出卖阮琅,而是让孟姨娘觉得自己并非存心针对她,毕竟阮琅身为管家,这样做也是恪尽职守。 祖公卿转身就走,被善宝喊住:“你作何?” 祖公卿回过头来:“我找娘问问。” 善宝下了炕,紧几步来到祖公卿跟前,见他脸色冰凉,像是动了气,这年轻人,到底不似祖公略,泰山崩顶不皱眉,一个是缺乏历练,另个是性情释然,蓦然想起祖公略,善宝心头就旧伤遇到阴雨天,不知是痒是疼,直皱眉,此去京城凶险万分,纵使皇上是祖公略的亲爹,但凡涉及到天子的威仪皇家的利益,皇上定然不会顾念父子之情的,这样的事,历朝历代多呢,多少皇帝连亲儿子都杀,何况祖公略与皇上并无真正相认。 思绪开了岔,善宝忙将神思归位,拉着祖公卿重新回来坐了,温言劝道:“你娘最近的支出是特别大,大到让我不得不查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兴师问罪的样子过去,改天罢,找个适当的机会,你们母子聊聊,你是她儿子,她会告诉你实情的。” 这,也是善宝故意将孟姨娘的事透漏给祖公卿的用意,倘或自己去问,孟姨娘定会找出合理的借口,倒是祖公卿去旁敲侧击,她才能说实话,这不是钱的问题,孟姨娘缘何这样做,实在让人好奇。 祖公卿攥紧的拳头扣在六棱小几上,方才的意气风发已经变成一脸的哀愁,自己的娘,他多少了解些,大概又是同龙母庙的住持慧静有来往了,弄这些物事借慧静之手变卖出去,之前就曾经做过,爹活着时也警告过下不为例,想是因为爹没了,她觉着善宝一个黄毛丫头不足为虑,才又肆意妄为。 为了缓解祖公卿的情绪,朱英豪提及护院的事,善宝压了下去,就与祖公卿随便聊着,一会子就聊到了容高云身上,善宝真心实意的道:“容小姐样貌好性情好,你可别用错了心思。” 祖公卿沉默了,半晌方断断续续道:“我也没觉得她不好,我就是心里喜欢……我就是气爹不问我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善宝噗嗤笑了:“浑说一气,你见谁是自己定下的亲事。” 祖公卿简直是脱口而出:“二哥啊。” 善宝拿着颗果子正剥壳,听他这样说不禁手一抖,以为他说祖公略自己定下的亲事是她。 孰料,祖公卿接着道:“二哥与舜华舜英姊妹俩相好,还一道出游,我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怪不得他不肯娶文小姐。” 祖公略有了其他女人,还姊妹俩,祖公略这是想造反吗! 善宝手下用力,指甲抠入白嫩的果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