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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今个见天气好,抱着儿子溜达,不想这一走就走到了上房,这是她作为大丫鬟时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如今人去楼空,睹物思情,祖百寿左娶右纳,算不得个好男人,但对于明珠,他便是她的天,如今天塌了,她安能不感伤。 抱厦内出来善宝,带着李青昭和锦瑟,三人准备去位于雷公镇郊外的粥棚,阮琅回来禀报,遇着很多原来参帮的帮伙,个个穷困潦倒,让阮琅帮着问问善宝,能否让他们重新回到参帮。 第一次,善宝回绝了。 第二次,善宝仍旧回绝了, 第三次,参帮众帮伙齐刷刷跪在阮琅面前,哭天抹泪,当年闯关外本着挖参发财的梦想,如今发财梦碎,不能衣锦还乡,谁也不想离开雷公镇,可是不走,他们没有事做,衙门又不准许,希望阮琅帮着在善宝面前说些好话,否则,他们就长跪不起。 想等的,终于来了。 善宝好不得意,便决定亲自去看看,那个阮琅,撑不住那样的大场面,出来碰巧遇到明珠。 “大当家的安好。”明珠抱着小娃给善宝道着万福。 善宝忙搀住她:“抱着孩子呢,何必多礼,你这是?” 明珠浅浅一笑,浑身无力的感觉,轻轻道:“天好,带六少爷出来走走。” 善宝点头表示明白,看她脸色极差,忙问:“病了不成?” 明珠微微一怔,随后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最近睡不好。” 如花年纪,独守空房,不禁让人唏嘘,善宝抚着小娃嫩嫩的面颊,满脸慈爱,稍后对明珠道:“你还年轻,该有个打算。” 言下之意,希望她改姓再嫁。 明珠何等伶俐,一下子便领会了善宝的意思,叹口气道:“也不是妾身想做那贞洁烈女,老爷他心里并不十分中意我,不过是枕头边放着,顺手罢了,所以我也不是为老爷守着,我是在守我的儿子,我另嫁他人,六少爷是祖家的儿孙,当然不会让我带走,抛下这么点的孩子,天底下当娘的恐没一个狠下这个心。” 说的颇为中肯,更搂紧了小娃,仿佛谁会从她手里夺走似的,忽然眸色暗淡,慢慢的还噙了滴泪,朝善宝拜了再拜,善宝不知何意,使锦瑟将她扶直了身子,问:“你有难处?” 明珠左右看看,并无其他人,遂道:“这个家由大当家做主,人人拍手称快,大当家自然是处事公道之人,然大当家毕竟不是老爷,年轻,又为女人,所以那些个人才有恃无恐想害您,妾身只希望大当家保重自己,好歹大当家活着,我们娘们有口饭吃,大当家若出了事,这个家不知沦落在谁手里,无论是谁,都是些黑心肝的,不会把我们母子当人看。” 她说的这些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善宝总归是个良善之辈,倘或这个家给祖百富或是几个少爷姨娘的抢了去,哪个会待见她们母子,不杀也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因为她和另外几位姨娘不同,她是祖家的丫头出身,一直以来,大家还当她是个丫头而已。 善宝听了不免动容,略略安慰明珠一番,只告诉她,我善宝不会死,要她放一百颗心就是。 明珠听了自然欢喜,含泪再拜。 善宝想着那桩正经事,着急,便匆匆与明珠告辞转身想走,却被明珠喊住:“大当家的!” 善宝回头,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致猜测这难言之隐还不是方才那宗事,而是涉及到什么机密,善宝温言道:“盛姨娘还有什么事?” 故意喊她的分位而不是名字,是让她觉着自己对她万分尊重。 明珠心一横,凑到善宝面前低声道:“前个我那好姊妹明珍来看我,她说,她说二老爷和二奶奶正打算害您。” 善宝心里凛然一抖,转念想,祖百富与窦氏想害自己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没什么可怕,当下也宽慰明珠一番:“由着他们便是,我看他们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见她一脸的云淡风轻,明珠急切道:“大当家切不可掉以轻心,明珍说二老爷花了大价钱从外面雇请了功夫高手,势必要置大当家的于死地方能罢休。” 她了解如此详细,善宝反倒有些狐疑,不得不问:“明珍纵使与你姊妹情深,她终究是二房的人,为何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你。” 明珠道:“大当家的不知底里,明珍空生一副好皮囊,也同二老爷眉来眼去多少载,二老爷惧内,常常与她耳鬓厮磨欢悦之后说马上纳她,却一次次食言,明珍气不过,向我说起这些个事,顺带就把二老爷二奶奶想害您的事也说了,也知道走嘴,叮嘱我千万不能泄露出来,我也发了毒誓保证的,可我觉得大当家是好人,冒着被天打雷劈,也要把此事告诉大当家的。” 原来如此,善宝觉着明珠也没必要诓骗自己,暖暖一笑:“放心,你虽然发了毒誓,上天晓得你是在做善事,不会对你怎样,反倒是那些个想害人的恶人,早晚会被老天收拾去。” 李青昭一边小声嘀咕:“早晚被你收拾去。” 善宝听进了耳朵里,昂首望天,见时辰不早了,耽搁了这许久,粥棚那边定等的焦急,遂匆匆往前面而来,于西侧门外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紧甩几鞭子,打马快行,转眼就来到了粥棚处,差着几十步远的时候,就看见粥棚边上黑压压跪了一群人,她打眼看,可不止参帮原来跳帮而去的那五十多帮伙。 李青昭也伸长脖子看,边道:“表妹,制墨制炭作坊好像容不了这么多人。” 善宝慧黠一笑:“你怎知我只有个制墨制炭作坊,我还有个乡军在筹建中。” 李青昭愣了:“乡军?” 善宝点头:“对,乡军,我要招兵买马,同陵王抢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么多,我不敢娶 粥棚内,几口大锅正咕嘟嘟烧的滚开,热气蒸腾如弥天大雾,祖家的几个小子各执铁勺,翻搅着锅内的粥,眼见熟了一锅便被吃光,主事的阮琅唉声叹气,觉着善宝这样行善积德,恐祖家的米囤子要被掏空。 正此时善宝到了,阮琅方想过去说句话,百多号人却先于她奔向善宝,随即呼啦啦伏跪在地。 善宝蹙蹙眉,神色肃然,一览众山小的看了看面前这些个人,朗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各位起来罢。” 众人不起,其中一个帮伙带头道:“我们这是活不下去了,求大当家给条活路。” 众人纷纷响应。 善宝登时大怒:“我何止给了你们活路,我是在为你们谋划如何过上好日子,累坏脑子的想出了制墨制炭作坊,本想着咱们春夏秋三季放山挖参,冬天全到作坊里干活,多少贴补些家用,这也是暂时的,等咱的墨和炭做得好,卖得快,说不定各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