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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说好的不许空腹喝茶。” “听说某人还空腹吃了个小女孩?”沈卿酒笑着调侃他。 楚淮影坐下来,从背后抱着她,脑袋搁在她颈侧,明知道沈卿酒不会,却漫然道:“小酒吃醋了?” “是啊。”沈姑娘说着,脸上安静的笑意却完全不似吃醋的样子,笑睨着他:“怎么办?” 楚淮影侧过头大狗似的蹭她,一副可怜相:“小酒把我吃掉抵债吧。” “咳咳。”一直守着门的唐河听不下去了,羞恼地咳嗽。 “哎呀,唐大哥你怎么打断啦,我还没看够。”他身侧的翡翠嗔道。 一直捧着茶围观的时微澜补刀:“是啊,为师才刚得了趣儿。” 最后还是沈卿酒把话题带回那位使者身上,确定了那位使者的确送来了副本内钥匙,三人商量了一番往后的对策,决定明日便出发前往夏祭的城池。 日头渐渐低垂沉入山下,天色暗下来,一弯明月悄悄爬上树梢,长明灯幽幽显出,三人敲定了计划,用过了晚饭,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居室。 回得院里,沈卿酒在屋内沐浴完,刚换好中衣,出门要找楚淮影,一开门,便看见在院子里练剑的玄衣少侠。 楚淮影见了她,剑眉蹙起,拿了大麾把沈卿酒罩起来:“出水小芙蓉,好歹是雪峰之上,夜里风大,晚了还得下雪,你还穿成这样。” 沈卿酒看着换了玄衣的楚淮影,边拉紧大麾边笑道:“出水大芙蓉,你穿得这么少,还说我?” 待得沈卿酒入里屋拿了大衣给楚淮影披上,两人忽静下相对,蓦地,两个人笑意都淡了——沈卿酒心里想的是未卜路途和时微澜的身份,楚淮影却在担心若是没了束缚,沈卿酒又会选择长留在哪个世界? 楚淮影忽抬眸,漫道:“喝酒吗,师父在树下偷偷埋了两坛女儿红,还未开封。” 沈卿酒听得他难得允许自己碰女儿红,微怔,不劝反动,笑着应了,起身去带头拿酒。反正也是大战前夕,加之这人若是不喝一番,想必纾解不出内心忧虑吧。 夜深如渊,月如银钩,杜鹃早落了,夹着细雪的雨霏微。 庭院里,沈卿酒开了一坛女儿红,那熟悉的味道让人仿佛刹那梦回到弥留之际。 楚淮影不许她碰酒,只给自己倒了,好在沈姑娘在一旁守着,只倒了海碗一半。楚淮影眯着眼捧着海碗喝着,即便如此动作,银月之下,喉结滚动,也自有特别的雅致。 酒过三巡,楚淮影自然地枕在沈卿酒膝上,沈卿酒一下一下地顺着他鸦羽般的黑发,婉声道:“今日你是怎么了?” “小酒,你想回去吗?”这不是他第一回这么问她,却是第一回在使者那知道了可以让她回去的法子后,这么问她。 沈卿酒动作微愣,然后淡笑着接着道:“你什么都能看开,世事不平均不在眼里,怎么总是在这事上钻牛角尖?” 楚淮影眯了眯眼,咕哝道:“可能是关心则乱吧。” 沈卿酒心中一悸,看得出楚淮影是真醉得透透的,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楚淮影的眉心,道:“放心吧,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去。” 银月如水,映着漫天细雪,新雪银月映着一双人。 人间万事,看似无序,实则早已环环相扣,只是所谓既定的轨道,让那小石子一碰,就改变了方向。 ☆、三三回合 薄雾如轻纱,笼罩着冬日的城池,温柔地抚摸着每一个过路之人,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隐匿在大漠之中的城。 沈卿酒和楚淮影一道,走在夏祭副本的第一座城池中,薄雾弥散的路上飘着火辣辣的食物气味,和汴都一模一样,让人颇有恍若隔世之感。 走过路口,卖花老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楚淮影,却是他身侧的沈卿酒:“陆姑娘,这一晃好多年了,怎么这圣子大人也换人了?要不要再给他买一束拒霜花啊?” 沈卿酒一身圣教袍服,本已走过街口,听了老爹的话愣了愣,回头问:“那位陆姑娘可是穿着我这身白衣?” 老爹本想回答,却见到她背后牵马跟过来的楚淮影,大笑:“哎呀!我是老眼昏花了!你穿这身可真像你娘,只是圣女第一回和圣子一块来,老朽不认得啦!见谅见谅!” 沈卿酒拿出银子买下老爹的一篮拒霜花,问:“那以前圣子都和谁来?” 老爹一拍胸脯,道:“这问我就对了!老头我是年纪大了,可是无论上一任圣子和这一任,身边圣女虽然时有时无,可是每次来都有带上另一位白衣姑娘的,这回就奇怪,竟然是你和圣子单独前来。、” 沈卿酒心里一跳,那位白衣姑娘能活这么久,她认识的仅有一人,莫不是太息老人时微澜?如此说来,按着她的行事风格,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目的和容貌,着实耐人寻味。 楚淮影漫然依旧,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拿出一锭银子交到老爹手里:“老爹辛苦了,我们进城这事还请您暂且隐瞒。” 老爹是谁,夏祭第一城土生土长的老油条NPC,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打着哈哈:“自然自然,少侠放心!看在陆夫人嫡女的面上我也不能说啊!”说罢与沈卿酒机灵地眨眨眼。 告别了老爹,沈卿酒和楚淮影接着在集市闲逛,倒是比之刚进城要谨慎了,毕竟城中的NPC看起来,个个都是经历过历代来夏祭领命的圣子圣女的,万一被识破了就不好了。 人潮拥挤,走了许久也未走出多远,楚淮影干脆栓了马,拉了沈卿酒坐在一个颇有特色的面摊,点了两碗阳春面吃起来。 楚淮影吸了一口面,问她:“不饿?” 沈卿酒摇头,早饭吃得太撑,走了这么久还未消食,抱着花篮托着腮,看着楚淮影吃。 那人吃个阳春面也是一副潇洒模样,仿佛人生就是一筷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闲逛完的时微澜抱着一堆零嘴,熟门熟路地找到小面摊,在沈卿酒旁侧坐下。 “没什么,师父您呢?”没有提及刚才的讯息,沈卿酒接着从时微澜肩头跳下来的小雪貂,玉指给它顺着毛,问道。 “没,还是老样子。”时微澜夹了些店家上的酒菜,吃了一口,不满地抿唇,道:“不过我在这酒家倒是有发现。” “什么发现?”沈卿酒看着满不在乎地继续吃面的楚淮影,后者懒洋洋地抬眸回看她。 时微澜放下筷子,按着霜清苑的脉搏阻止他运功:“便是这酒菜,城里所有的水源食物均被投放了药剂,食用会使人晕眩,若轻易运功或长期服用便会容易受暗示,想必往后的城池亦是如此。” 沈卿酒下意识地按着楚淮影要继续夹面的手,时微澜笑着拿出一瓶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