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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她,“别过去,这些人是职业医闹,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做。” 老方拉着聂良辰到一个安全的角落。 保安势单力薄,那伙人闹得越来越凶,人群里越发sao乱,不知哪个男人一声粗声暴气的大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还我妻儿,还我公道。” 保安薄弱的防守被冲破,那伙人冲进了医院,雄赳赳气昂昂,不管不顾地打砸怒骂,暴力暴行。 玻璃窗户药品摔碎一地,满地狼藉。所有的护士医生都吓得抱头四处逃躲,惊叫连连。 医院瞬间成了一个可怖的修罗场。 老方落在最后,镇定自若得趁机拍照,而聂良辰看得心惊rou跳,吓得浑身发抖。 新闻早前也有不少医患纠纷的报道,可那些一笔一划的文字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惊心动魄,可怕残忍。 老方见聂良辰吓住了,让她先回公司。 “我不回去。”聂良辰果断拒绝,就这样被吓退,那她未免也太没用了。 那一伙人冲动妇产科,揪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医生,威胁怒骂让她下跪道歉。满科室的医生护士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字都不敢说。 女医生吓得哆哆嗦嗦,那么多句恶毒的语言和那么多人凶怒的嘴脸渐渐打折了她的腿弯。她害怕无奈地弯下身,就要跪下去…… 一只手有力地握住她的胳膊,扶直她的身体。 女医生仓皇无措的眼睛看向唐子高,唐子高坚定地向她摇摇头。 不能跪。 唐子高站在女医生前面,面对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人。 “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我们用所学尽心尽力去救治每个病人。又常言道,医者父母心,救治病人就如父母牵挂孩子一样,治好我们会开心,救不过我们也会难过。可医生是人不是神,我们学的是怎么治病救人,学的不是神力仙法,并不可能治好每个病人。郝医生尽所能的抢救你的老婆,有什么理由给你们下跪道歉。民国时期鲁迅先生早年学医是为了通过提高国民的身体素质从而使自己的祖国强大起来,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后来弃医从文,是因为他发现一个国家想要强大起来,就必须要有一定的思想觉悟,否则就算再强壮,也只有落得像牛一样被奴役的悲惨命运。可现在你们的野蛮爆行跟当年那些无知愚昧的国民有什么区别,而我们这些医生当得又有何尊严意义?当你们逼得所有护士医生脱下白大褂,放下手术刀,这个世界的医生越来越少,直到没有,最终受害的是谁?” 害人终害已。 医生可以救一个人的病,但救不了一个人的歪心。 唐子高清晰有力的话一句一句传到所有人耳中,那些医生护士情绪激昂,表情奋然,开始个个发声勇起。 “郝医生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给你们下跪道歉?” “你们这些人仗势欺人,趁机闹事,就是想要医院赔钱,其心可诛!” “我们要报警,我们也要讨一个公道,打砸医院,无故伤人,你们还有理了?” 聂良辰隔着一层一层厚厚的人墙,只能看到中间高挺的那一身白大褂,不飘不荡,笔直板正,像是在暴风雪中独然挺立的白梅。 她的心不知也跟着激荡着什么,动容,泛起涟漪,一圈一圈…… 聂良辰去采访一些护士医生,了解到事件的起因是一名高龄产妇怀孕26周,但患有高血压合并子娴前期,又既有胆囊结石等病史,因突发主动脉夹层破裂,抢救无效死亡。整个过程医院医生并无过错,家属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又包藏祸心,便迁怒报复医院医生。她又拍了一些照片,鬼使神差的竟走到心外科。 她走过一间一间办公室,在走廊碰到唐子高。他疾步如风,手里拿着病例单,偏头对着左边的医生说着什么。 两个渐渐走近,但唐子高走得过快,又专心同人说话,没注意到聂良辰。 擦肩而过,聂良辰回头看向唐子高,犹豫要不要叫他。他似有所感,突然回过头来,看到她,唇角浮现一抹浅笑,同同行的医生又说了几句话,点点头,返身朝她走来。 唐子高的办公室干净整洁,一切物品都摆放井然有序的办公桌上放着两盆仙人掌,绿色长椭的掌刺上开着黄色红色的花团,窗户上和文件柜顶上放着绿萝,绿色的藤蔓枝延伸向下生长,使得规整的办公室显得勃勃生机和绿意盎然。 他的家里也是只养着这两种植物,聂良辰记得唐笑笑说过他的爸爸只养这两种植物是因为好养活,不用费心照顾精心伺候,就能长得枝繁叶茂。 唐子高倒给聂良辰一杯水,“喝点水。” 聂良辰接过,水是纯净水,唐子高似乎也只喝纯净水,她在他的家里从来没见过咖啡茶叶饮料这些杂七杂八的饮品,也没有泡面薯片果干这些加工食品,他吃食物的原汁原味,健康养生,也这么要求唐笑笑,不许她吃肯德基,喝可乐。 手里的杯子是白色,他是医生,每天穿白大褂,喜欢的颜色也是白色。用的牙刷日用品,家里的装饰大多都是白色。 聂良辰喝了一口水,惊觉她竟然了解唐子高这么多的事情。 “你的采访都结束了吗?”唐子高唇角的浅笑一直犹在。他刚才看到她在采访一位护士,了解事情过程,他没有打扰她,但他很高兴她能来心外科找他。 聂良辰点点头,看到唐子高手肘上包扎的纱布,“你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小伤口而已。”刚才情况太混乱,唐子高也没注意什么时候手肘上划破了一个口子。 聂良辰微微皱了眉头,“笑笑会担心的。” “那你呢?你担心吗?”唐子高的眼神真挚而清澈,轻柔的声音落在聂良辰耳边,在问她,扣问她的内心。 他的眼神太澄澈,毫不遮掩里面的爱恋,直直看到她的心底。聂良辰突然慌了,心跳得飞快。 她觉得他快听到她咚咚跳得没有节奏的心跳声,慌乱得想逃。 聂良辰“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唐子高几乎同时也站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看着对方。 他的目光始终清澈,一见到底。而她的,慌落无措,犹移不定。 空气在此间凝固。 门就在二米外的地方,她只要走七八步就能夺门而出。可聂良辰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定住了,一动不能动。 唐子高的眼神深若漩涡,把她的神魄吸进去。 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只能看着他的眼睛,看着她完完全全被吸进去。 轻轻地,耳边有了声音。 脚步声,唐子高慢慢走进聂良辰。 他越走越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牵起她身侧的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