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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一点一点抬头看着舒贵妃,舒贵妃跪在他旁边,一如既往的纤尘不染。 “行啊,朕好心让你与你父母再团聚一回,来人,把舒贵妃压入大牢。”楚洋说这话时脸上笑嘻嘻的。 两边的侍卫把舒贵妃架了起来,拖着她往门外走。 楚怜大叫:“不要!”他伸手去抓她的衣袂,终是没有抓住。 叶缨学着从前的鹤云,给在大牢里的舒贵妃做了糕点,到了大牢门口,她递给楚怜,道:“舒娘娘现在肯定不想看见我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又不是你举报的,走!”楚怜拉起她就往里走。 大牢里阴暗湿冷,舒贵妃跪坐在草席上,依旧高傲。 见到楚怜,她浅笑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糕点,问:“小缨儿你躲我干什么?” “娘娘.......”叶缨从楚怜身后走出来。 “不是你的错,右相为人正直,想来必是受小人蒙蔽,我那天看你的眼神狠了些,对不起。”舒贵妃竟然先行道歉,叶缨楞住了。 一阵沉默。 “你们千万不要去找污蔑我父亲的人,他们权高势重,去了只有死路一条。”还是舒贵妃先开了口。 楚怜抹了一把眼泪,沙哑道:“干娘.......对不起.......” “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活在我的阴影下,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舒贵妃安慰道,“只是,我走之后没有人会帮你们了,你们自己一定要小心,你们的无心之失,说不定就是别人抓住的把柄,皇宫啊,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好好活下去。”舒贵妃最后朝他们温婉一笑,一如从前初见。 “怎么回事!小顺子你人呢?”叶缨吼道,今日给她的饭菜又是发霉的。 那个叫小顺子的太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问:“公主殿下您又怎么了,怎么这么金贵呢?” 叶缨怒视他,道:“你眼里可有我这个公主么?” “当然啦,不过如今的公主殿下可不比当年啊。”小顺子意味深长答道。 “你什么意思” “啊呀呀,公主殿下你还不知道吗?”小顺子笑嘻嘻道,“舒贵妃娘娘死了啊。” “什么?”叶缨还没出言反驳,一道剑气破门而入,直指小顺子。 那是眼里布满血丝的楚怜。 “怜皇子你干嘛啊,把剑放下。”小顺子往边上闪了闪。 楚怜把剑放下了。 小顺子挑眉道:“怜皇子你看看你啊,越来越颓废了。”随即啧了啧嘴巴,“两个绝世美女都是因你而死,你要不要有点自知之明啊?” 这说的自然是千麟美人孟萤还有舒贵妃。 “真是晦气喔。”小顺子说着还用手挥了挥身边的空气。 突然银光出鞘,小顺子人头落地,无头尸体晃了几下,倒了下去,一摊鲜血晕染开来。 众人还未反应,楚怜已经将剑收进剑鞘。 “啊啊啊啊啊!怜皇子杀人了!”一名小宫女大叫。 “给本皇子闭嘴!”楚怜恶狠狠剜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桀骜之气。 他头一次摆出皇子的架子,道:“本皇子杀个人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叶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楚怜突然笑了出来,温柔和煦,又深不可测,他道:“舒妃娘娘说了,若再有人嚼舌根,不必手软。” “怜.....怜哥哥......”叶缨觉得楚怜似乎变了。 楚怜朝众人一笑,道:“听好了,今后若还让我听见有人嚼舌根,下场怕是与他没有两样了。” 一众宫人没有敢讲话的。 叶缨小声问道:“舒娘娘真的死了吗?” “......是。” “为什么不是要到秋后吗?”叶缨质问。 “赵妃怕夜长梦多。”楚怜冷哼一声。 看来这些全都是赵妃设计好的了。 赵妃本就想除掉舒妃,奈何皇帝宠她厉害,那日赵妃无意间听见舒妃与皇帝在为叶缨争吵,她就慢慢地布下这个局。 先找到舒妃父亲办事不利的地方,再小事化大,大到能判死罪,然后找到叶大人举报,叶大人心系国家,自然不可能放过舒妃父亲。 等这一切计划完成,就利用楚泽去激怒楚怜和叶缨,等二人犯下大错,舒妃必定为二人求情,那时皇上已经知道舒妃父亲犯下死罪,正在气头上,舒妃撞在枪口上,皇上动怒,少则关个三五年,多则直接定死罪。 叶缨没有说话。 帝王家的情爱,从来都是说说而已,楚洋能杀舒妃,自然也能杀叶缨。 楚怜转头朝叶缨伸出了手,道:“随我练剑吧” 叶缨握住他的手,道:“好!” 靖阳20年 “为何我如今没看见这个赵妃”叶缨问。 “被我杀了。”楚怜淡淡道。 肆. 云淡风轻,乐安小镇袅袅炊烟。 一伙黑衣人一脚踢开一户农家的门,不由分说,刺中正在杀鱼的男人和和正在烧水的女人,四下搜索,没有发现什么,快速离去。 白衣公子推开农户的门。 男人女人都躺倒在血泊之中。 男人早已咽气,女人缓缓睁开双眼,见是喻子清,慢慢拖着身子爬过去,拉住他的衣摆,她手上的一抹血色晕染在了公子纤尘不染的白衣上,她身下暗红色的血迹越发张牙舞爪,她缓慢地喘息着。 喻子清连忙蹲下身去握住她的手,似乎有些茫然,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干娘.......怎么了.....怎么了?发......发生了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定定看着他,用力吐出四个字:“皇....子......殿下........” “干娘你在说什么啊?!你们怎么了是谁干的我这就去找大夫,干娘你等着我!”喻子清刚想起身,女人一把拉住了他,道:“来不及.......皇子......殿下......” “什么?干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放开我啊!”喻子清急了。 女人只是看着他,又说了一遍:“皇子.......殿下........” 这四个字仿佛是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的,她慢慢放开喻子清,缓缓闭上双眼,待喻子清再看时,她已经咽气了。 “.......干娘” 干娘在他面前咽气的场景他回忆了不知几遍,她虽不是他亲生母亲,待他却与亲生母亲一般。 她也会给他低低地唱歌谣,在夏日夜晚为他摇扇,在冬日给他换上暖和的新衣服。 干爹总是骂骂咧咧,说他女孩子气,说他不会武功,只会念书,见他读书时,恨不得一棒槌敲上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