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人有何吩咐?” “去哪?”章赦问。 “随处逛逛。” “随处?”他笑了笑,“既然是随处,那你便随我逛逛如何?” 鸳鸯抬头惊讶的瞧了他一眼,俊逸的青年一手攀着车框,眉眼含笑望着她。 她想了想道,“好。” 章赦见她站着不动,“怎么?” 鸳鸯不解的朝他看来,章赦挑了挑眉,“你打算走着去?” 鸳鸯看了看跟在马车后面几名骑马的护卫,点头道,“是,” 章赦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你觉着我这马车会陪着你慢慢走?” 鸳鸯沉默了会儿,爬上车辕坐好,赶车的小厮不自在的往一边挪了挪,马车里的人发话,“你再挤便把我赶车的小厮给挤下去了,坐进来罢。” 鸳鸯转身只好又坐进马车里。 章赦一身官府,官帽被他放在旁边没有戴上,“昨日牢里进了一个人,或许你认得他。” “大人想要让我去认人?” “不是,”他道,“有人想见见你。” 鸳鸯跟在他后面进了牢房,章赦转过一个弯,停在了一个牢房门口。牢房里面收拾的很整洁,有几块木板拼成的床,靠石墙的那头还放着一叠薄被,一个年轻男人也没穿囚服,反倒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未束冠,拢在脑后以一根草绳系着。墙头的一点缝隙照进一些日光,鸳鸯看清了人,“楚淮山。” 那人偏过头见着她,儒雅的面庞上微露了点笑意,“不想会在这见着你,你可好?” 她答道,“比以前要好。” “那便好,”楚淮山起身朝二人走过来,“你和琳琅她最放不下的便是你,如今你好便好了,她也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楚大人,”章赦挑眉道,“人你也见到了,我们开审如何。” 楚淮山一笑,“章大人不必着急。” 楚淮山继续问她,“阿绾知道吗?” “她知道,”鸳鸯道。 楚淮山就看着她不说话。 狱卒过来将牢门打开,章赦往里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看她,“你去外面等我。” 鸳鸯看了楚淮山一眼,后者冲她摇头,意思是让她放心。她迟疑了一会儿,随着狱卒出去在牢外和一群护卫一起等着。 那群护卫中,领头的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名叫孙顺,章府里出来的侍卫,跟在章赦身边最久。 “姑娘,”孙顺走到她面前递过一封信,“这是老爷让我交给您的。” 鸳鸯接过放进衣襟里。 日头上移,章赦身后随着几名官兵打扮的人出来,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朝着马车而来。章赦吩咐驾车的小厮,“去衙门。”然后又往鸳鸯这边瞧来,“时间还早,若你还不想回府,便自己随处逛逛。” “是。”鸳鸯应下。 待得章赦走后,她朝大牢看了一眼,守卫的官兵正好换下一批,个个精神饱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迟疑了会儿,转身走了,路上转去了卖糕点的铺子,包了一袋红豆糕回去。小院的门半开,她走进去,枇杷树下站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眉尾纤细,女子听到响动回身,是钟离七。 “你叫鸳鸯?”她问。 鸳鸯没动,“尚纹呢?” 钟离七眨了眨眼,“啊,你说那个小丫头,她出去晾东西了,等会儿便会来。” 鸳鸯点了点头,径直往屋里去。钟离七跟在她后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么?” 她将红豆糕放在桌上,转身问,“你为什么在这?” 钟离七抚唇笑道,“自然是浚宁哥哥接我进府。” 鸳鸯看她,“我是问你为什么来我这?” “这个啊,”钟离七不请自坐,“这知府后院里住着的女人,除了你就是我,你说我该找谁?” 鸳鸯解释,“我不是……” “不是什么?”钟离七笑着打断她的话,“无所谓是不是,反正这后院只有你我二人。” 鸳鸯干脆闭嘴沉默。 尚纹抱着木盆回来,远远见着鸳鸯就笑着跑过来,“姑娘回来了。” “嗯,”鸳鸯指了指桌上的纸袋。 “多谢姑娘,”尚纹将木盆放在廊下,拍干净手,进屋拿着糕点就要走,仿似没有看到桌边坐着一个人,“那我先回房了。” 等到人不见了踪影,钟离七才开口斥诸不满,“这个丫头若是我的,便活不过今晚。” 鸳鸯皱了眉头,“姑娘该回自己的院子了。” “不急,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钟离七言辞不温不火,“我叫钟离七,或许以后会和你姐妹相称,既然我已入府了,鸳鸯姑娘如今也该学着习惯一下,这府里多出一个女人的日子该怎么过。” 鸳鸯瞧着她没应声,钟离七笑笑也不做过多纠缠,转身离去了。 躲在房间里的尚纹见人走了才出来,皱着鼻子走到鸳鸯面前道,“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大家都说她是扬州来的瘦马,专门迷惑男人的。” 鸳鸯问她,“谁和你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尚纹指着正院的方向,“那里的哥哥jiejie们都这样说,说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女人,比姑娘……”小丫头恍若失言,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鸳鸯瞧了她一眼也没有追问。 钟离七。 扬州来的。 她突然记起那日在街上遇见钟离七的情形,她朝章赦喊了声浚宁哥哥,两人应是旧识。 鸳鸯回房间打开了那封信,信上写到,“此间事已了,留去随意。” 他们总让她意外。 日影西斜,等到整个天幕暗下来,章赦才回府。 鸳鸯难得现身在正厅,章赦任下人换下外袍,提着一盏灯笼朝她看来,“走走?” 她不远不近的跟在章赦的后头,两人走过月洞,绕到一水曲回廊,期间章赦朝后瞧了好几眼,“没有什么要问的?” 鸳鸯不出声。 章赦又道:“我原以为你晚间会出府,不想你会等我。” “大人,”鸳鸯终于开口,“大人能否告知那人犯了何事?” 章赦停下,站直了身子瞧着半身藏在暗处的人,“大事。”见鸳鸯直愣愣的瞧着他,又慢悠悠补上一句,“不过我奈何不了他罢了。” “鸳鸯,你怎么认识楚淮山的?” “他救过我。” 章赦笑了一声,“是不是你所有认识的人都救过你?” “不是,我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想杀我。” 章赦敛起了笑容,许久才问道,“你累吗?” “没什么累不累,”鸳鸯道,“能活着便好。” 他长叹了一声,“我最近遇见了一名故人,她求我救她,我救了。” “是钟姑娘?” “嗯,”章赦望着夜色有些出神,“其实我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