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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柄碧玉折扇,色泽温润剔透,质地是一顶一的好。御赐之物果非凡品! 她抬起脸来,见叶府众人也正瞧着她手中的宝贝,神色各异。 “嬗儿,这些既是太妃与圣人的赏赐,便由你自行保管罢。待会儿叫你肖姨娘分间屋子给你堆放。”叶芳嘱咐道,全府之中也只有他与何氏还能宠辱不惊。 “是,女儿这就吩咐奴仆来搬东西。”叶秋嬗垂眸应道,她自动回避了庶母与二妹怨妒的灼人目光,抱紧自己的宝贝转身离去。 只剩肖弄婵在原地,不情不愿地遵了叶芳之令:“妾身这便去给大姑娘腾间屋子出来。” 原本以为身败名裂,却不想因祸得福真成了庚太妃义侄女。 而后几天时常有京中媒人暗暗打探,久居深闺的叶家千金竟一宴成名,成了奇货可居。对此,叶秋嬗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出人意料。 …… 五月廿七,夏至一阴生,稍稍夕漏迟。 随着幽幽蝉鸣,骄阳如火灼烧着大地。日头太辣,叶秋嬗已好几日未出过屋子了。 这天她照旧午憩片刻,却被愈来愈浓郁的腥臭味给生生熏醒。 “冯mama!”叶秋嬗皱眉起身唤道。“是何物散出如此恶臭!” 冯mama闻声进来,一进屋便捂住了口鼻,也是被这腥臭味儿给熏着了……“姑娘……屋子里有何物?怎的如此腥臭。” 两主仆瞠目相对,俱是困惑。 “难不成是死了只老鼠?”冯mama四处瞅瞅,猜疑道。 叶秋嬗听此立马起了鸡皮疙瘩,缩进丝被里结巴道:“冯mama快、快找找,莫要留只死物在我房内。” 冯mama颔首答是,便开始搜寻起屋子来,过了好半响听到她呀了一声,似是找到了祸源。 “冯mama找到了?快将它打扫出去,莫叫我看见了……”叶秋嬗急急道。 “姑娘,不是死老鼠,您看是这物什!”她从搁盆景的木架下抬出一个木桶来,晃晃悠悠却是一桶子冰水。 这不就是她素日里降温装冰块的木桶么?为何会发出臭味来……叶秋嬗捂着鼻凑过去看,却见那桶里的冰早已化作了水,水面上却浮着一层油腻腻的腌臜物,简直令人作呕。 “这、这怎么回事!” 冯mama也蹙紧了眉头,思索片刻猜测道:“这大约是膳房里拿来冻生rou的冰坨子,被错拿来给姑娘这儿降温了。” “谁做事这般大意,速遣她来将冰块换了,真是臭气熏天。”叶秋嬗气极。 “给各院送冰块的是膳房的烧火丫鬟竹生,奴婢这便叫茉香去一趟。”冯mama答完起身将木桶抬了出去,吩咐完茉香又进屋点燃檀香将各个角落都熏了个遍,这才将之前的臭味散了去…… 叶秋嬗美梦被扰,心中还有闷气。倏尔又想到那烧火丫鬟或许是无心之失,气消了便也谅解了她,刚想再补一觉,这时茉香却脚步慌乱地推门进来…… 两手空空,涕泪纵横。 “姑娘,肖姨娘身边的小翠jiejie不许我们屋子取干净的冰块……”茉香衣衫凌乱,脸上还有红印。 叶秋嬗一听是庶母身边人在作恶,火气立即涌了上来。再见到自家丫鬟这般窝囊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翻了天了她!谁给了她胆儿管到主子头上来了?”冯mama扯开嗓子怒问道。 “奴婢先前也是这般呵斥她的,没想到她竟搬出老爷来,说是姑娘被禁足半月,吃穿用度也要克扣一半……” “好啊,好个牙尖嘴利的刁奴。”叶秋嬗的确被禁足半月,可几日前她已经被允许出门赴宴便是默认地解了禁。但若真要计较,倒真是没得到父亲的亲口示令,现下他又不在府中,如此才让这刁奴钻了牛角尖。 “她还将你打了?”叶秋嬗怒火攻心又问。 茉香委委屈屈地抚上脸颊:“都是奴婢没用,想着姑娘没了冰块一定难堪暑热。于是便为了抢冰块和小翠撕扯起来……没想到她竟叫其他丫鬟将我按住,用那竹涮子打了奴婢的脸……” “欺人太甚!”叶秋嬗秀颜涨得通红,她素来是个体恤奴仆的主,见到贴身丫鬟因自己受了委屈,怎能不愤慨。 况且丫鬟的地位便代表着主子在府中的威慑力,小翠这几涮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小贱蹄子真是要造反了!连主子的丫鬟都敢随意打杀,奴婢这便去将她擒了来交给姑娘惩治!”冯mama也是气急了,拳头攥了又攥跟叶秋嬗告退,却被她抬手制止住。 “冯mama莫急,你先去将庚太妃赐的那几个奴仆召集过来,茉香伺候我更衣,我们一道去。”叶秋嬗沉声下令。 她方才冷静下来思索了片刻,若说奴仆再刁也不至于狂到如斯地步,敢这般凌驾于主子之上,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今日之事恐怕只是个开头,而根源一想便知…… 叶祎盈那日被何氏斥责未能赴宴,她却风光无限成了太妃跟前红人……当然会招惹到某些人红眼。 叶秋嬗早猜到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肖氏竟用这般卑鄙的手段。 她做不到以德报怨,既然打了自己的人,怎么也得去讨个说法。 思及此,叶秋嬗换好衣裳,领着众奴仆气势汹汹地往风萚轩方向去…… 第10章 叶秋嬗一行人到达风萚轩的时候,院子里空无一人。走到堂屋才看到正门大敞,肖姨娘主仆一坐一站,正剥着新鲜的冷制荔枝,好不悠闲。 肖弄婵见她们来势汹汹,先是一怔,随后又恍若未见般继续剥着手中的荔枝,十指染了精致艳丽的丹蔻,与鲜红的荔枝相映成画。这模样当真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全京城上下,也怕只有她们叶家的姨娘有这般优待了……叶秋嬗冷笑着踏进堂屋去。 “哟,大姑娘这是做什么?带了这么多奴仆到我这来,是想让姨娘帮你管教管教么?”肖弄婵装腔作势道,一双眼睛却依旧盯着手里的荔枝,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让叶秋嬗更加窝火了,好在她素来是个淡如止水的性子,才没让那肖氏给气得破了功。 “我的奴仆一向安分守己便不需姨娘过问了,倒是您那几个贴身丫鬟,该好生管教管教了吧!”叶秋嬗一掌拍在桌上,桌子随之一震,盘子里的荔枝便稀稀疏疏滚落下来…… 肖弄婵微挑秀眉,终于将手中的荔枝放下。一双上挑媚眼与她对上,两人目光相汇却比那数九寒的霜雪还要冰冷。 “大姑娘,妾身只是府里说不上话的贱妾。赖于老爷和夫人信任才得了个管家之权,但说到底府中大小事宜做主的还是老爷,您若是不服老爷的禁令,大可去跟他诉苦。到我这个好欺负的姨娘跟前来撒泼算什么本事?”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