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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她真怕他会当众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以防万一她将那暗器坠子攥在了手中,这才抬脚上了阶梯。 走近了才听到书房内隐隐传来谈话声,好像并不止谢芝一人,叶秋嬗暗自松气。 探头看去,原来房内除了谢芝还有邢泰和另一位刑部的大人,谢芝背对着门口,倒是邢泰一眼便瞧见了叶秋嬗。 瞧着是在谈正事的样子,她正考虑该不该去打搅他们,还未开口便见背对的谢芝手一抬道:“先下去,有事稍后再说。” 说完,又与他们两人谈起事来,偏偏邢泰是个直性子,愣了愣道:“是秋叶公子啊……” 叶秋嬗庆幸无比正准备退下的,就听身后传来谢芝的声音。 “等等,回来。” “……” 叶秋嬗是如何走进书房的,而邢泰二人又是何时走的,她一概恍惚,只紧张地捏着坠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以为你今日又不会来了。”谢芝朝她走近两步道。 叶秋嬗这才抬头看去,却是第二次见他着这身绛紫官服,玉带蜂腰、身形颀长,端是一副丰神俊朗的好相貌。一身官服穿在他身上不像是朝廷命官,倒像是戏台上俊俏的小生。 想到此处,叶秋嬗暗觉好笑。 在她走神之际,谢芝也在打量着眼前人,有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都不知隔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了,谢芝只觉得这几日尤其难熬。 好不容易盼来了她,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诉说的,但临到了头却觉得就这般静静坐着、看着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似的。 当然心满意足是一回事,得寸进尺又是另一回事。 叶秋嬗领口边缝了一圈兔毛,衬得她一张欺霜赛雪的肤色愈加润白细腻,樱红饱满的小嘴微微翘起,秋水双眸不时瞥着他,直叫人心痒难耐。 谢芝不由自主地靠近,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眼里都是她顾盼生辉的倩影。 当然,也没错过她攥在手中,蓄势待发的暗器…… “……” 谢芝瞬间清醒,清咳一声,退回了原地。 末了,还是不甘心地补了一句。“你今后出门还是戴上面具吧。” “为何?” “因为好看。” 叶秋嬗不解。 “我不是说面具好看……” 谢芝说着竟朝她眨了眨眼,叶秋嬗心头顿时警铃大作,想也不想便捂住了双耳。 “好了,不必说了!” 然而她还是通过他徐徐吐露的口型,将他所说的话毫不费劲、一字不差地辨认出来—— “我是说你好看。” 谢芝道完,成功地让叶秋嬗红成了关公脸,他却在一旁抱着手,低低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芝道完,成功地让作者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却在一旁抱着手嘲讽道:“挤了三天,你就写了2000字?” 第67章 君心难测 叶秋嬗心想这人大概是中毒了, 早前尚算守礼的一个人,自密道之后越发地混不吝起来, 使得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两人一坐一站,对视半响又双双移开眼去, 分明是青天白日却生生嚼出点暧昧的意味来。 既是未婚男女,又无婚约在身,实不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叶秋嬗意识到这一点, 即刻起身, 刚准备向谢芝告退。 谢芝却越过她,走至门前,抬脚便是一踹,随之而来的还有三声大小不一的惊呼。 叶秋嬗也是一惊, 转头看去, 这一看却是傻眼了—— 门外横倒竖歪的三人不正是方才见过的秦湘、九佘还有邢泰么…… 瞧这形状好似是在偷听,秦湘九佘这两人还就罢了,连素来正经的邢大人居然也和他们‘同流合污’, 叶秋嬗窘着脸,真是哭笑不得。 “你们三人鬼鬼祟祟躲在门外作甚?”谢芝反倒敛了笑, 如墨似漆的眸子射出寒光。 与生俱来的气势逼得三人无所遁形。 九佘看向秦湘求助,对方却压根不看她,无奈只得抬首望天结结巴巴道:“属下方才在校场cao练时……忽见此处上空有一黑鸟盘旋不去,怕、怕有异常,遂前来查看。如今看来应是瞧错了,属下这就告退。” 九佘晃着一双竹竿腿, 脚下生风遁走了。 邢泰见此心虚地摸了一把胡须:“下官本想来向谢大人告假一日的,既然大人与秋叶公子有事商议,那下官便等大人空闲时再来。”说完,也遁了。 三人中只留下个秦湘,瞪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十分不屑地娇哼了一声。 转而却恍若无事般朝着叶秋嬗媚笑道:“秋叶公子,可要跟奴家学驭车?”嘴上说着,手上也不消停,上前勾住叶秋嬗手臂,手也顺势盖在她手背上。 一边捏了捏她比寻常女子还更柔软白腻的柔荑,一边在心头腹诽:“这秋叶姑娘眉目清丽,一身肌肤欺霜赛雪,作男装打扮简直是掩耳盗铃,好在枢密省的各路奇人早见多识广,对此皆心照不宣地装作不知,倒是累得她这个爱管闲事的性子,好奇得紧却不能好好打听。” 转念又想,如此佳人每日在跟前晃悠,若她秦湘是个男子也难保不会动心,虽然方才她在门外并未听到一言半语,但以谢芝这段日子的反常来看,她觉得二人之间一定存着非比寻常的情谊。 秦湘仔细打量着叶秋嬗,暗忖以外貌来说,这二人倒是相配,只不知是否两厢情愿。 转而又去看谢芝,然对方却面沉如水,冷眼瞧着某处,她随之看去。原是停在她与叶秋嬗交叠的手上…… 秦湘心头立时便笑开了,好似许久未碰到这般有趣的事,非但不收敛,反而凑拢叶秋嬗,将身子贴上去,幽香扑鼻、身娇体软,因同为女子,叶秋嬗并无察觉到任何不妥。 “好啊,我正好想学这本领,那便请湘娘受累,今后要多多向你指教了。”叶秋嬗正巧想借此躲过谢芝,自然乐意地反握住秦湘的手,装作十分想学驭车的样子。 以秦湘的角度看去,谢芝的脸可用锅底灰来形容也不足为过了。她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好说好说,我之前总也学不会驭车一直被那群臭男人嘲笑,这段日子潜心竭力琢磨出点门道来,指教尚且称不上,但交给公子这般聪颖之人,定能事半功倍。” 叶秋嬗连连点头,转向谢芝道:“谢大人,您之前叮嘱我抓紧习得驭车本领,如今看来的确十分必要,那我就先与湘娘告退了。” 谢芝心想,驭车之术的确紧要,但他本意却不是将教授一职假手他人。刚想开口揽下,转念又想到案上堆积成山的案卷,最终还是点头妥协了。 叶秋嬗与秦湘告退离去,两人有说有笑,独留谢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