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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的姑娘哟,您可不能乱说话,沈惜到底还是永宁侯夫人,您还得顾忌些!” “我顾忌什么?”柔娘把帕子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她目光陡然变得阴冷,扫过屋中侍立的几个小丫鬟,咬牙切齿道:“莫非还要防着隔墙有耳不成?” “是你?”柔娘被沈惜又一次被救回来,气得几近失去理智,她目光似乎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身前的丫鬟们,“还是你?” 小丫鬟们忙齐齐跪下,连声说不敢,磕头求饶不迭。 李mama见实在不像个样子,便做主让她们都退下。到底她从小把柔娘奶大,又一心为柔娘,在柔娘面前还是颇有几分颜面的。 她知道自家姑娘巴不得已经命悬一线的永宁侯夫人早些咽了这口气。 “我竟不明白,沈惜怎么还有脸活着!”柔娘气急败坏的道:“早些咽气,还能死在永宁侯夫人的位置上。莫非她还要拖到永宁侯把她休了不成?” 李mama见她气急了,只得徐徐的劝。“姑娘,您且别动怒。左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您可千万要稳住。” 昨日听到沈惜已经不行了的消息,柔娘简直欣喜若狂。仿佛她已经看到了乔湛答应亲事,不日她就能成为新的永宁侯夫人。 本想意意思思的救一救,没想到竟然又把沈惜给救活了!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柔娘仍是一脸的愠色。 正在李mama想着要怎么劝一劝自家姑娘,无论如何都要沉住气时,凝滞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小丫鬟怯怯的声音。“大姑娘,夫人请您过去正院一趟。” 柔娘心里头正不痛快,听到是母亲唤她,倒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李mama忙亲自替她重新整理的衣裳、发鬓,这才跟着柔娘去了伯夫人刘氏院子里。 正院。 几个小丫鬟见大姑娘面色不善的快步走来,忙一面通报,一面撩起了帘子请她进去。 承恩伯夫人刘氏正在开了箱子挑料子,身边围着几个管事婆子。 “娘。”柔娘进来,神色怏怏的行了礼。 刘氏一见女儿,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让身边服侍的人都退下,母女两个人坐下来叙话。 “娘,您何必又把沈惜救回来!”柔娘愈发没了顾忌,抱怨道:“这样拖下去,还要等到何年何日!” 刘氏见她急躁的模样,不由叹气道:“柔娘,素日里娘的教导你都忘了?还是沉不住气,一点小事都让你乱了阵脚。” “娘,不是女儿沉不住气!从她沈惜被乔侯爷送回咱们伯府后,我哪一日不是亲自去看她?就差在她塌前侍奉汤药了!”柔娘连日来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她愤愤的道:“若是她还不死,拖到被永宁侯府送了休书来,咱们家还真要管她不成?” 柔娘的耐心早就被消磨殆尽。 刘氏挑了挑眉,话锋一转“昨日来的王大夫,怎么说沈惜的病?” 不提昨日给沈惜瞧病的事倒还罢了,提起来柔娘就气愤不已。“王大夫才来时,分明说沈惜已经没救了。便是勉强救回来,用再珍稀药材,不过是花银子吊着命罢了。” “傻孩子,这就对了。”刘氏看着柔娘,轻声道:“沈惜必须得活着。” 柔娘惊愕的睁大了双眼。 这跟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啊!难道是娘发了善心,不要沈惜的命了?那她怎么才能嫁入永宁侯府,成为堂堂正正的永宁侯夫人? 柔娘只觉得满腹委屈无处说。 “起码她在咱们侯府时,必须活着。”刘氏拍了拍柔娘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既是永宁侯府还没下休书,哪有让她死在娘家的道理?” 刘氏的话音未落,柔娘顿时眼前一亮。 莫非,娘的意思是…… “听你爹说,永宁侯那日把她送回来后,就去了真定府办事。”刘氏不疾不徐,笑吟吟的道:“这两日就回的。” 柔娘听罢,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来。 乔湛那日把沈惜送过来,脸色可是阴沉得厉害,隐忍的交代了两句话,便拂袖而去。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压抑着滔天怒意,到底两人为何闹到这等地步,愣是没人敢问。 沈惜被送过来时已经形容枯槁憔悴,也让刘氏母女暗暗吃了一惊。 这一年来,她们冷眼瞧着,乔湛对沈惜还是不错的。倒不知沈惜那样怯懦绵柔的性子,是怎么惹得乔湛大动肝火。 沈惜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永宁侯府连问都没问过一声。且沈惜自打回来后,就如同锯了嘴的葫芦般,一问起就是捂住嘴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恐怕乔湛对她已经失去耐心了罢!柔娘不无恶毒的想着,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沈惜又是那样榆木般不开窍的性子。再加上……柔娘微微一笑,暗自得意。 “须得让沈惜死在永宁侯府,才算名正言顺。”柔娘了悟,她语气轻快的道:“这样一来,永宁侯府就得给咱们伯府一个说法了。” 刘氏赞许的点头。 当年她的失误,终于有法子弥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仍然有红包哟~ 第3章 前因 “药先放着罢,我这会子不想喝。”沈惜努力模仿着原主的语气强调,病恹恹的模样,配上有气无力的声音,倒也糊弄得差不多。 兰香想起大夫曾嘱咐过,万不可再让大奶奶情绪激动,故此便把药碗放到了一旁的高几上。 沈惜看着一副愁眉不展的兰香,想起了她最后的心愿之一,便是要她善待两个丫鬟。看兰香这忠心耿耿的模样,比沈惜所谓的亲戚都更要关心沈惜。 “兰草现下如何了?”沈惜的目光中不觉带了些怜惜。 她的话音未落,兰香愕然的看向她,神情中既有激动又有心酸失落。 这可是大奶奶出事以后,头一次问起兰草的下落。兰香鼻子一酸,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兰草是她的同胞meimei,她岂有不担心的!可大奶奶如今这幅光景,她只得忍了泪,避重就轻道道:“兰草留在了侯府,现下被太夫人那边的人拘着。您不必太过忧心,左右她性命无虞。” 沈惜默然。 也仅仅是能留一条命罢了,究竟会不会被虐待,还很难说! 她是继承了沈惜的记忆没错,可其中杂乱纷繁,好容易才理出些头绪来。 沈惜,原本不过是承恩伯夫人陪房之女,因生得出挑被送到了伯夫人刘氏身边服侍,算是个有些体面的丫鬟。刘氏心里很有些谋算,捡着身边姿容出众的丫鬟,让她们断文识字,琴棋书画的熏陶着,女红也请了师傅好生教导,沈惜便是其中之一。 一年多前,承恩伯府摆宴邀了永宁侯乔湛过府,不知怎的乔湛喝醉了,在花园一角的暖阁中,沈惜亦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