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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目光落在乔湛身上,只见他的凝视都给了自己的妻子。那样的柔软温暖,又满是疼惜。 安阳郡主垂眸的片刻,已经掩饰掉了所有的情绪。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刘婉的跌倒,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只要想到陈莹竟背着她做了如此多的布置,亏她还相信陈莹,来帮她忙的鬼话—— “让人去查花园里水榭旁的石子路。”安阳郡主神色微冷,叫来身边贴身服侍的大丫鬟,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都有哪些人接近过?” 能说的都已经告知了安阳郡主,乔湛便提出要带沈惜和乔漪告辞。 安阳郡主心中愧疚,本意她是想帮沈惜,却不承想出了这样的事,险些害了沈惜。 “郡主不必介怀,那些鬼蜮手段同您无关。”沈惜眼底一片澄澈,唇角微翘。 乔湛也在一旁道:“郡主,眼下您最要紧的是查清此事,在圣上和太后过问此事时,已经把人证物证都准备好,想必宫中的旨意,很快就要来了。” 安阳郡主感激的点了点头。 “惜娘,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 陈莹跑到了花园里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愤怒的是常玥竟然给祁恪下药爬床,或许常玥心中的那个人早就不是乔湛,而是祁恪。她见不得自己跟祁恪出双入对,才生此毒计。 可陈莹又非常害怕。 那客院中没有沈惜,说明沈惜定想法子逃出去的。可沈惜却在那屋子待过,一旦她出来,对安阳郡主说出真相的话,她在安阳郡主面前,便一下子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可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她恶心祁恪和常玥在一起时的丑态,想到出了这样的丑事,那往后常玥会不会就趁机嫁进皇子府? 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陈莹委屈极了,一面咒骂常玥,一面嚎啕大哭起来。 “五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只听脚步声渐渐传来,哭得专心的陈莹并没听见,只见来人是安阳郡主身边的大丫鬟翠梅,又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去。“郡主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安阳郡主要见她,陈莹吓得身如筛糠。她绞尽脑汁想要拒绝,却没料到翠梅竟伙同两个婆子,将她制伏住,就要强行带走。 另一边常玥没脸见人,干脆一直昏着。可祁恪,却是被御医又是针灸又是灌药,才把那点子药性缓了过来。 方一睁开眼,那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他是怎样被人扶着醉醺醺的到了客院,又是怎么被药性大发,强行占有了常玥——他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吃其rou饮其血。 为何别人不来偏生她过来?祁恪知道常玥定是用了什么鬼蜮手段,自己原本规划好的未来道路,都被常玥这个蠢货给毁了! 还有陈莹—— 她大喊大叫的恐怕整个郡主府的来客都已经知道他的丑闻,当然这本也瞒不住——祁恪怒极反笑,此时自怨自艾是无用的,他要赶快想好应对之策才是。 祁恪的眸底已是一片乌沉沉的暗色,一眼望去只觉深不可测,十分阴郁。 他既是和常玥有染,这个包袱是甩不掉了。 亏得当初太后还想撮合他和常玥,而如今别说是侧妃之位,便是给了她侍妾的份位,祁恪都觉得太便宜常玥了。 “殿、殿下——”跟在祁恪身边的长随,隔着帘子,战战兢兢的小声道:“圣上和太后召您入宫!” 第122章 面对 祁恪听罢, 面色顿时更加难看。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来人一声, 我更衣后便即刻入宫。” 那药的劲道着实厉害, 便是此时祁恪还觉得那股子邪火没有灭下去。御医来诊脉时,倒是给他送服了两粒药丸, 一时间药效还没发挥。 祁恪眸光微闪,道:“再多准备些凉水送回来。” 幸而安阳郡主早吩咐人准备过了,一应都是现成的。祁恪走到净房中,也不用人服侍,拎起一桶水便兜头从自己的发顶倒了下来。 现下已经入秋,天气转凉, 净房未完全关上的窗户,还送来丝丝凉风。赤-裸着肌肤被封吹过,已是不由自主的浑身起栗。再被泼了一桶冷水后, 祁恪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牙齿轻微的碰撞着。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他已经清醒了不少,那点子燥热的反应,也似乎被这桶水都给泼下去了。 祁恪见状,狠了狠心, 把剩下的两桶凉水也都泼了下去。 彻骨的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流向心窝,心似乎都凉透了。祁恪手指紧握成拳,克制住想要发抖的冲动。 太冷了! 祁恪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清醒, 身上的不适也都缓解了,这才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擦干身体后,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等到他回到屋子,对着落地穿衣镜更衣时,发现自己的唇色隐隐泛着青白,显然是还没缓过来。 祁恪在心中苦笑一声。 由随从帮忙更衣完毕后,祁恪没有片刻停留,便要即刻入宫。 没想到在影壁前碰到了同样准备出门的安阳郡主。 “事情的缘由我清楚了。”安阳郡主虽是没被传召,却也觉得要一同入宫,毕竟这事是在她府中发生的。祁恪也着实有些倒霉。“上车说罢。” 为了方便说话,安阳郡主和祁恪上了同一辆马车,正好祁恪此时也是在没有力气再骑马过去。 “在我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你——”安阳郡主才开口,只见祁恪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摇头道:“这不能怪你。” 他确实怪不到安阳郡主身上去,是得知沈惜也会到,他才特特的赶来;也是因为陈莹和常玥办了蠢事,才倒是他名声有亏。 “你们宴席上的酒水有问题,更确切的说,是顾清的酒水有问题。”安阳郡主知道此时不是争对错的时候,便抓紧时间说起了她查到的事。“顾清的酒水里被人下了药,那药极为厉害,无色无味,喝下去时,并不能被察觉。” 祁恪心中咯噔一声。 他本意是想试探顾清,却没想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常璨是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也精于此道,他在这方面的见识,远比祁恪多得多,是以他手里的药,祁恪不能引起警惕也是有的。 “下药的人供出来,他是受常玥的指使。”安阳郡主叹道:“这件事你完全是受了牵连。” 祁恪默然。 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该怎样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常玥下药的缘由——”安阳郡主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的道:“恐怕她原本想算计的人,是永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