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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的伤养好了。徐家安大为欣慰,打开窗,道,“你回家吧。” 蜜蜂震动翅膀,跌跌撞撞向窗外飞去,不过一会儿,已经不见。徐家安略有惆怅,倚窗轻叹一声。叹息未竟,突然,他听到嗡嗡声。 起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定睛细看,不知何时,那蜜蜂竟又回到了室内! 徐家安欢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蜜蜂绕着他,飞转了三周。 徐家安深以为异,“你听得懂,是吗?” 蜜蜂在空中嗡嗡了片刻后,突然飞向桌子。徐家安清早研过墨,在随笔上写了一点东西,此刻砚台未干。蜜蜂毫不犹豫地将刺蘸了进去,在一旁雪白的纸上写道:是。 徐家安短暂的惊讶后,一阵狂喜,“你果然听得懂!那么,你知道落花府吗?” 蜜蜂收拢翅膀,停在桌上,侧着身体看他。 徐家安按捺着砰砰跳动的心,道,“我母亲在落花府中。我很想见她,但始终不得其法。你能告诉我如何能够办到吗?” 蜜蜂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道:一梦之遥。 一切都与僧人说的吻合,徐家安的心跳的厉害,“那我如何能够入梦?” 蜜蜂写道:子时。 它欲再写下去,可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力气不继。只得用尽全身力气,吃力地写了最后一个字:睡。 天刚擦黑,徐家安就躺在了床上,不断属羊,他很快便沉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传来嗡嗡声,不由自主地从梦中惊醒。 蜜蜂见他醒来,上下翻飞,很是惊讶。 徐家安想起蜜蜂所书的“睡”字,也自觉不好,讷讷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就醒了...要不,你等我会儿,我再睡一下?” 蜜蜂沉吟一会儿,没有答应,往门外飞了。 徐家安讶然,“你这便领我过去吗?” 蜜蜂绕着他飞了一圈,大约是“是”的意思。随后向前飞去,徐家安连忙跟上。 路上,徐家安好奇地问,“落花府离这里远吗?” 蜜蜂毫无章法地来回飞动着,嗡嗡声大了几分。徐家安起先莫名其妙,后来福至心灵,噗嗤一下笑道,“对不住,我忘了你不会说话。这样吧,如果你想说‘是’,便飞到我的左边。如果你想说‘不是’,那飞到我的右边。好吗?”他说完,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落花府离这里远吗?” 蜜蜂立刻飞到了左边。徐家安大喜过望,又问,“半个时辰能到吗?” 蜜蜂飞到了左边。 徐家安又问了有关梦、有关此地的种种问题,蜜蜂始终不厌其烦,在引路的同时给他答案。 徐家安忽然想起一事,奇道,“你既然听的懂话,那是不是已经修炼得人身了?” 蜜蜂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左边,上下翩飞。徐家安一下子明白了它的得意之情,禁不住笑了一声,又问,“那你是姑娘还是公子?” 这回,蜜蜂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它假装没有听见,飞到了前面。 徐家安唤了声,“小蜜蜂!你是姑娘还是公子?” 蜜蜂不仅没有回答,还突然向前直冲,一下子飞了很远。徐家安忙去追它,到气喘吁吁才终于跟上。他没好气地说,“小蜜蜂,你一定是个姑娘。因为只有女子与小人才如此难养。” 蜜蜂听了,突然转过身体,猛然冲向他,用小小的翅膀拼命拍他的脸。 徐家安忙以手阻挡,讨着饶道,“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 蜜蜂听了,攻击稍缓,但还是嗡嗡的围绕着他。 徐家安只得昧着良心又道,“我刚刚是在开玩笑。其实我知道,你是一只可爱的小蜜蜂。化作人身,也一定是个非常非常美貌的小姑娘。” 蜜蜂顿时不再攻击他,上下翻飞了一阵,极得意的样子,随即飞去前面给他带路。 一人一蜂轻松打闹着,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徐家安见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落花府”,一颗心狂跳不止,对蜜蜂道,“到了!” 蜜蜂上下翻飞,也很喜悦的样子。它飞向守门的几个僮仆。那几人想必也是蜂族,一眼就认出了小蜜蜂,惊讶道,“碧桃,你怎么不化作人身?” 徐家安这才知道,这相伴数日的小蜜蜂叫做“碧桃”。听名字,果然是个姑娘。 碧桃凑近僮仆们,嗡嗡了数声。那几个僮仆顿时皱起眉,“你说那小子的母亲在我们府中?”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众人称为“黄保哥”的,下了台阶,走过来道,“兀那小子,报上你的名字!” 徐家安有些惴惴,“我叫徐家安,来自寿安乡野。今日冒昧打扰贵府,乃是来寻我的母亲。” 黄保皱眉道,“你母亲是谁?” “姓黄,讳文意。” 黄保的脸色立刻变了,其余僮仆也大吃一惊,慌忙都下了台阶,走过来打量徐家安。 他被众人瞧的紧张起来,后退一步,问,“怎么了?” 黄保不答,觑着他,道,“你说你母亲在落花府,那我出一题考你,你可敢承应?” 徐家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保吟诵道,“落花府中花倒落。你可知这句诗的下半联?” 徐家安想起父亲昔日所说的,他与母亲过往诗词相酬的种种。不假思索地答道,“垂柳堤畔柳低垂。” 他说这句诗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头发烫,仿佛有火燃烧。 黄保已经改变颜色,“扑通”一声跪下,道,“拜见公子。” 其余僮仆还在犹豫,“黄保哥要不要再确认下?此人未必是落花府公子。” 黄保立刻竖起眉头,呵斥,“不许瞎说。”命人往里间传报。 很快,从府内走出一位美貌婢女,大约双十年纪。她见到徐家安,急声问,“敢问令尊名讳?” 徐家安道,“家父姓徐,表字一恒。” 婢女闻言动容,立刻向前了几步,执起他的手,仔细端详,“你同你母亲生的很像。” 徐家安第一次与这样年轻的女子亲近,脸色通红,欲缩回手。婢女已经亲切地带他往府内走,一边道,“婢子南华,一向贴身伺候公子的母亲。” 徐家安不敢小觑,唤了声,“南华姑娘。” 南华听后,不知何故,笑的花枝乱颤,连声说,“公子客气了。”态度更见温和,“婢子方才得到门房口信,立刻派人告知了家主。现下,她大概已在内室等着了,公子过去便能见着。” 徐家安点点头。见一路走来,举目皆是花树,落英缤纷,熏的人飘飘欲醉。府中也满是美貌婢女与年轻僮仆,丝毫不见老丑之人,他颇为赞叹。倏尔,他想起南华方才所说,疑惑地问,“南华姑娘方才说,家主?” 南华含笑道,“便是您的母亲。黄家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