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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来到李家大门外,直接被门房挡在了外面。 面对门房,小丫鬟不可能将王怀淑的那番话说出来,只得苦苦哀求。 门房的管事应该是得到了李其珏的吩咐,一听小丫鬟从庄子上来,便沉下脸来,训斥小丫鬟不懂规矩,没有主人的吩咐就随便乱跑。 什么?你说你是奉了娘子的命令? 不好意思,在门房管事看来,被“送”到庄子上养病的娘子,已经不能算是李家的主人了。 小丫鬟在门房磨了许久,仍是没能进去。 最后,更是被没了耐心的门房管事打了出来。 小丫鬟噙着两泡泪,窝在路边,想着等郎君下衙回来,或许她还有机会见到郎君。 但,她等到宵禁,仍没有等到李其珏。 净街鼓响起,武侯出动,街面上的人赶忙各自回家,唯恐一个慢了,便会被武侯捉住问责。 小丫鬟是李家的家生子,父母住在李家后街的仆人院落里。 眼见时辰不早了,她赶忙回了家。 次日清晨,小丫鬟急匆匆的往庄子上赶。 又是一天的路程,只把小丫鬟累得不行,见到王怀淑后,她很是委屈的说:“娘子,婢子没用,没能见到郎君!” 听完小丫鬟的诉说,王怀淑气得浑身发抖。 她就知道,自己落魄了,那些捧高踩低的贱奴就开始不把她当回事了。 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必须尽快见到李其珏,否则就晚了。 咬了咬牙,王怀淑从里间的匣子里取出两个赤金素面镯子。 她将镯子交给小丫鬟,“你今天辛苦了,这对镯子给你,其中一个是赏你的,另一个你拿去打点,记住,势必要见到郎君,把这封信交给他。” 小丫鬟一看那镯子,眼里满是惊喜。还是她阿娘说得对,破船还有三千钉,娘子虽然失势了,但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 李家是世家,规矩森严,哪怕王怀淑被送到了庄子上,该有的份例,还是照样会给。 更不用说王怀淑还有丰厚的嫁妆。 这些,李其珏丝毫没有克扣的意思,在把她送到庄子上来的那一天,就全都送了来。 所以,王怀淑有钱,非常的有钱。 小丫鬟喜滋滋的将镯子收好,心里却已经认同了阿娘的计划:趁着娘子还在庄子上,她多从娘子手里挖点儿钱,如此才对得起自己陪她在这个破庄子待了三年啊。 第二天,小丫鬟拿着金镯子和信去了京城。 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如果有结果,小丫鬟还怎么捞钱? 王怀淑暗恨不已,只是不知,她在恨李家门房可恶,还是恨小丫鬟无能。 她又从匣子里拿了两块银饼子。 ……前后近半个月的时间,小丫鬟足足折腾了五回,从王怀淑那里拿了价值两三百贯的东西,这才将信送到了李其珏手上。 当天夜里,李其珏便骑马来到了庄子上。 夫妻两个三年不见,王怀淑满腹怨恨,忽然见到李其珏,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其珏却没什么耐心,冷冷的问道:“说罢,到底是什么机会!” 当年他靠着王鼐入了军伍,但随着王鼐的离世,他在兵部愈发艰难。 官职一直停留在从五品,竟连半级都没有擢升。 反观大房的李寿,二十出头就做到了从四品,这还是圣人有意压制,否则,李寿的官职将会更高。 前些日子李家老祖宗还说,李寿是李氏复兴的希望,是李家的栋梁。 李其珏坐不住了,他要升官,他要手握实权,如此才能跟李其琛争夺继承人的位置。 否则,一旦老祖宗老去,李家就会分家,届时他们这一房将会分出去成为旁支。 王怀淑在信里说的话,李其珏是不信的,但他还是来了。 无他,侥幸尔! “无忧庵!” 王怀淑见李其珏还是一副冷面孔,她的心也凉了,硬梆梆的甩出三个字。 “无忧庵?”李其珏蹙眉,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地方反复被人提起。 李其珏仿佛听人说过,无忧庵的素斋做得很不错,京中许多贵人,宁愿跑上四五十里路,也要跑到那里去吃斋饭。 “无忧庵里有毒药,它背后的主子企图利用那毒药控制京中的贵人。”王怀淑淡淡的说道。 心里却对无忧庵背后的主人十分佩服,啧,太厉害了,居然想到用罂粟来控制京城的贵人贵妇们。 重生后,王怀淑也想过利用罂粟,奈何她命人去寻找,却怎么都没有找到。 而无忧庵,她根本不敢接触,怕打草惊蛇。 上辈子无忧庵的案子一出,引得京城上流社会大地震,圣人更是出动了锦鳞卫,结果还是没有查到幕后主使。 直到她犯了错,被发配庄子,最后身死,无忧庵的案子都还没有彻底侦破。 足见那幕后之人的厉害! 王怀淑可不想招惹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所以,明知道无忧庵有罂粟,她也不敢去那儿挖。 算着时间,第一批吃无忧庵斋饭的贵人开始要发病了,很快,无忧庵的秘密也将暴露。 王怀淑瞥了眼激动的李其珏,淡淡的说:“无忧庵的毒药很是霸道,吃了它,孝子会弑父杀母,贞洁烈女会变成无耻荡妇,强壮彪悍的勇士会变成无耻的懦夫……无忧庵靠着它,已经控制了几位贵人,得到了不少京中秘辛。” “果真?世间真有这样的毒物?” 李其珏瞳孔骤然缩紧,直直的盯着王怀淑。 “你可以去查,那毒物名无忧果。吃一点无妨,但若是长期服用会上瘾。” 王怀淑简单说了说无忧果的功效,然后说道:“事情很快就要爆发出来了,你若能抢在病人发病之前将无忧庵的事回禀圣人——” “将会是大功一件!”李其珏激动不已,恨不得立时杀回京城。 王怀淑点头,“没错。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回京了?” 李其珏却有些犹豫。 三年前他纳的妾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怀了身孕,看脉象,应该又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