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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七轻笑一声回眸:“腹肌不错。” 秦长殷隐在黑暗中的脸颊微微泛起红云,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继而行礼:“臣恭送陛下。” 莳七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策马离去。 回到长阳殿的时候,江子卿还是沉沉的睡着,莳七总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江子卿宿醉头疼,中午才起身的时候,才听说昭宁帝已经将三位阁老放回去了。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竟然不和他说一声! “来人!” 不出片刻,殿外走进来一个小宫女,她低着头:“龙阳君有何吩咐?” “陛下何在?”他眸光阴冷。 “陛下下了早朝便去了文津殿,现在应当还在那里。” 江子卿骤然大惊,盛夷安竟然上了朝!还去了文津殿! 莳七昨夜四更三刻才回到长阳殿,早上天未亮又上了早朝,下了朝就来了文津殿看折子,现在不住的打着哈欠。 江子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眼底的怒气稍稍减掉了几分。 看来昭宁帝只是一时兴起,真的坐在了文津殿看折子就哈欠连天了。 “子卿,你醒啦?”莳七一抬眸便看见江子卿走了进来,他来势汹汹,似是来兴师问罪的。 江子卿不语,只是往殿内的椅子上一坐。 还未待莳七吩咐,殿内的小太监便十分有眼色的替他斟了杯茶。 莳七眸光微暗,笑意凝在了唇角,却只是一瞬。 江子卿手中端着茶盏,指尖轻轻提起杯盖,将上头飘着的茶叶拨在后头,然后轻抿一口,半晌才道:“听说陛下把那三位阁老给放了?” “朕嫌那些大臣们跪在庄和门外太烦了。”莳七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那陛下为何不和臣商量一下?”江子卿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不愉。 莳七强压着心底的怒火,笑了笑道:“朕看你在睡,这等小事,何必打搅你好眠?” “陛下,这不是小事!”江子卿的声音略略上扬。 莳七猛地将手里的折子重重放在桌上,佯装不耐烦的开口:“子卿,不过是放了三个人,你为何一直死揪着不放?” 江子卿一怔,眼底薄怒尽显,他的手指死死捏着手中的杯盏,半晌才道:“陛下,臣也是为了陛下,想那三位阁老,在朝中德高望重,可竟然辱蔑陛下,践踏皇威,若是不严加惩治,陛下以后何来威严御下?” 莳七险些要冷笑出声,她的威严早就被他踩在了泥里了,他现在还敢和她提她皇帝的威严! 她忍了又忍,终是扬声笑道:“朕知道子卿心底是为朕着想的,你且放宽心,朕的皇威,以后定无人敢践踏!” 她眼底的势在必得让江子卿又是一愣,他思忖片刻,才笑着抬眸。 “陛下说的是。” 和江子卿腻歪了一会儿,才打发了他,莳七唇角的笑意骤然舒平,眸光瞥见方才积极倒茶的小太监,不由轻笑一声。 蠢东西!到底谁才是主子都看不清! 第二天,文津殿处死了一个小太监,理由是以下犯上,竟将一杯guntang的茶水尽数泼在了陛下的身上,都不用莳七开口,江子卿当即下令将小太监杖毙。 倘若有心人注意到,会发现那小太监正是当日在文津殿殷勤倒茶的那个。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朕是大昏君(六) 莳七开始有意无意的清洗整个长阳殿和文津殿的人,除了利海,半个月后,她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换了。 但是她并不清楚新换的宫女太监里是不是还有江子卿的人。 故而只得让利海多注意着点。 就在此时,添香宫竣工了,莳七看着工部呈上的奏折,顿时一阵牙酸,她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盛夷安这个小祖宗还给她丢了这么个大麻烦。 “陛下盼了这么久,现在竣工了,陛下不想去看看?” 江子卿最近似是对她起了疑心,话里话外总是试探着她。 莳七只得放下手中的折子,佯装大喜:“好!摆驾添香宫!” 江子卿缓缓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底的猜疑便淡了几分。 这些日子的昭宁帝,和从前不太一样,首先她每日会去上朝,然后去文津殿批折子,让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转性了。 “子卿,你快些啊!”莳七在前头驻足回眸,唇角挂着盈盈的笑意。 江子卿微微一怔,若硬要说昭宁帝有什么优点,那便是她那张脸吧,性情暴戾,贪财好色,胸无大志,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唯独那张脸,让人一看便心神恍惚。 添香宫竣工没几日,嘉阳长公主便从两江游玩抵京了。 午时,听着利海阴柔的嗓音不疾不徐的禀报,莳七不由轻笑一声,手中执笔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盛临川的城府,就算她未曾给盛夷安下毒,原来的盛夷安也未必就是她的对手。 “龙阳君今日歇在何处?” 利海垂手而立,缓缓答道:“启禀陛下,龙阳君今日歇在了府中。” 莳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就正好了。 她展开字条,挥笔而就。 说起盛临川,她在“开窍”之后,一直对外宣称是佛祖保佑,故而以信女的身份,走遍大魏半壁江山的寺院,烧香还愿。 莳七缓缓放下笔,将写好的字条放在唇边,轻轻吹干上头的墨迹。 烧香还愿是假,笼络人心是真。 她此次从两江回来,只怕分管两江的封疆大吏早已被她收入麾下,两江富庶,笼络住了两江的封疆大吏,盛临川至少是不愁银子的。 银子不缺,权利一步步纳入囊中,现在她差的是什么? 军队! 莳七猜想,盛临川的下一个目标,或许便是秦长殷! 她微微低眸,将墨迹已干的字条折好放入锦囊中,然后递给利海。 “务必亲自交到秦长殷手中。” 利海接过锦囊,连忙点头称是。 盛临川快要抵京,江子卿近期应该是有的忙了,一想到近来她不必应付江子卿,莳七心底就一阵愉悦。 这次并未和上回一般寒酸,傍晚时分,莳七只是穿了件较为素雅的衣裳,便坐着马车去了抚远将军府。 进了府内,莳七和秦长殷便换了辆马车从偏门离开了。 一路行至乌衣巷,马车停在一座僻静的三进院子前,秦长殷从里头递出名帖,不过多时,马车便进了院子。 管家毕恭毕敬的将秦长殷和莳七引着往里走,正要过垂花门时,管家有些犹豫:“秦将军,这位姑娘……” 秦长殷摆了摆手:“不必,我前去和常老说。” 秦长殷和莳七行至书房前,莳七对他微微颔首,抬脚便走了进去。 常同甫端坐在书房的椅上,听闻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