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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抬眼,“别的我不求,我只希望,你曾跟我说过的那句话,不是骗我的。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都与元善无关。” 裴敬甫淡漠的看着他:“我不是你。” ——他的一切,只会凭自己的本事去护着,而不是被人左右。 赵震将惊棠刀横在脖颈前,表情从容,一点都不像要自刎的人。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裴敬甫对他道,“其实你们想要我母亲身上的那件东西,一直都在我这里。” 裴敬甫听罢,怔怔的看着他。良久,失笑出声。 他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笑声一止,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惊棠极快的切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四溅,牢狱中再无任何声音。 —— 赵元善与母亲从诏狱回太师府半日后,便传来了赵震自刎于狱中的消息。 王夫人听闻这消息,再度昏了过去。 赵元善安抚好王夫人,叫惊鹊与赵元慧一同在府中照料,自己则一人前往北镇抚司。 即便知道早有此结局,可真的听到父亲死去的消息,赵元善心中依然犹如石块堵压一般的沉重难过。 她赶去北镇抚司,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半日,父亲突然自刎而死。 父亲被枷锁禁锢,怎么可能会自刎? 她刚赶到北镇抚司门口,便看到她的父亲被覆了草席,正被人从里面抬出来,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赵元善顿时呼吸一滞,脑袋一嗡,空白一片,她想走过去,可脚下却像被灌了极重的铅一样不听使唤。她睁大着眼,一眨也不眨,任凭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直到抬着她父亲的那一行人要走远了,她整个人才如梦初醒一般,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上前去。 但还没走几步,她的手便被人轻轻拽住。 “赵元善。” 赵元善僵硬的转过头,紧抿着唇看着拉着她的裴敬甫,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可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我父亲他怎么死了?” “自刎,是你父亲的意思。” 赵元善听罢,想要甩开裴敬甫的手,却发现自己此刻浑身都僵硬了一般使不上力。 “放开我,我想回去。” 裴敬甫没有放开她,他知道她父亲死了她一时定是悲痛难以接受,“我送你回去。” “不用。”赵元善失了魂一般,语气出奇的平静。 她这是模样叫裴敬甫极为不忍。晌久,他柔声对她说道:“元善,今日一过,此后你与我好好的,我会对你好,再也不会有什么事。” 赵元善听罢,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此刻裴敬甫跟她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亲人分别,他这些话对于她现在根本毫无半点用处。 不过赵元善最终没有跟他多说什么:“我想回太师府。” 裴敬甫顾念她此刻悲伤,顺从她道:“好,我送你去。” 赵元善推开他:“我现在想冷静冷静,我一个人回去便好。”说罢,也不理裴敬甫,转身朝太师府方向缓缓离开。 裴敬甫眉头微微一簇,想跟上去。 “大人!”何松叫住了他,“宫中来信,皇上请你过去。” 裴敬甫看了一眼宛如行尸走rou一般的赵元善,对何松吩咐道:“找几个人护送夫人回去。” 赵元善知道后来有两个锦衣卫在跟着自己,但她没有理会他们。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看到锦衣卫的任何人。 行至一半,直到跟着她的锦衣卫突然在她身后发出来不及叫完全的呼声,她才停下脚步。 回头一看,那两名锦衣卫被人打晕,倒在一边。 “裴夫人,要单独跟你相处,还真是困难。” 接着出现的,是这几日她都没有怎么见过的丁以柔。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妈真服了自己这进度了,可算是要赶上丁以柔领盒饭了。 不过…… 晚安 第九十一章 赵元善僵硬的看着她, 眼眸也如死水一般,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丁以柔。 丁以柔忽然笑了笑,走近赵元善:“裴夫人每次见了我,总是这样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难道,我就让裴夫人如此畏惧不成?” “你有什么事便直说,不必与我在这里绕来绕去。” 赵元善一直对丁以柔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在此次赵家陷入危机,父亲和哥哥如今的结果, 都与丁以柔脱不了任何干系! “赵元善。”丁以柔冷笑着叫了她一声,“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舅舅的毒是你父亲下的,你父亲有今日的下场, 完全是他自找的!我讨厌你们,看到你们赵家有此一日, 我真是痛快!” 赵元善:“芙仪公主是你的杀的吧,可你却不加修饰, 露出那么多的破绽,只是为了报复我?” “你真是高看自己了,在我眼里,你还不值得让我专门报复。”丁以柔道,“杀芙仪公主嫁祸给你只是为了让你的父亲分心分神,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想过要杀她,是她太过愚蠢。” 丁以柔做了这些事情, 若是追究起来,条条都是死罪。丁以柔身为锦衣卫,这些道理不必赵元善多说,但既然丁以柔能毫无顾虑的做这些事情,定是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此时的丁以柔不过就是陌路尽头的人,赵元善总觉得有些诡异,便不打算再与丁以柔纠缠。“你若是就想跟我说这些话,那你实在是太无聊了些,我不愿见到你,你还是让开。” 丁以柔却拦住去路,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赵元善美目清冷,浑身戒备。 丁以柔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看着赵元善,却悲凉的说了一句:“我在我舅舅的坟前发过誓,赵家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 说罢,她的手伸向身后的银锏。 赵元善在丁以柔的逼近下缓缓后退,看着丁以柔将她身后的银锏抽了出来。 赵元善轻喝:“你要干什么?” “我要看看,你在裴敬甫的心底,斤两几何——” 丁以柔话语一毕,握着银锏的手便突然打向赵元善的后脑,赵元善眼前一黑,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做,便昏了过去。 —— 酉时。裴敬甫从皇宫回到北镇抚司,还未下马,便远远的看到锦衣卫司门口站了两个女子,再近了一看,是赵元善和赵元善身边的惊鹊。 赵元善与惊鹊被拦在北镇抚司门外不得进入,听到身后马蹄声,往后一看,便见到正在翻身下马的裴敬甫,便忙迎上去:“裴大人!” 裴敬甫讶异她们二人来此,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惊鹊急切说道:“大娘子来北镇抚司两个时辰未归,奴婢便与二娘子出来寻。” 裴敬甫听罢,错愕问道:“她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