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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冲动行事啊,都要想周全了才行。知道吗?” 荣恪点头:“知道,吕爷爷放心吧。” 目送吕太昌出了房门,回头看向温雅,手覆上她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身子不再挣动,也没再说胡话,安安静静,渐渐睡得沉了。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去,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拿走她怀中的布虎,她的手脚攀援上来,八爪鱼一般抱紧了他,他亲亲她脸,在黑暗中大睁着眼,想着她失态到几乎疯狂,想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不用问,这次又是因元屹而起。 你又发现他骗了你,是吗?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低声说道,傻丫头。 她在他怀中动了一下,有绵软滑过他的掌心,酥酥麻麻直达心底,翻腾起惊涛骇浪,压抑克制中,却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我哪儿比丽妃差了?就因为她胸大?告诉你,我是为了太后威严,故意束起来的,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信?不信我给你看。” 你可记清楚了,是你非要给我看的。 荣恪揭开薄被,手探进她的衣襟,理直气壮覆了上去。 那种从未触碰过的绵软令他猛吸一口气,吸进去却忘了呼出,几乎快要窒息。 松开手稳定了心神,恨恨看着怀中的人儿,你说要给我生孩子那会儿,我就该乘人之危,可我看着你湿透的样子,心都疼得缩在了一起,担心你冷,怕你生病,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心猿意马中想起吕爷爷的话,手作妻?什么意思?捧起她的手愣愣看着,深呼吸,再深呼吸,深呼吸许多次,将她的手裹在掌心,轻声叹一口气。 若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我们做了什么,等你明白过来,即便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会怨我恨我。癫狂的时候都不忘太后的排场,这也不准那也不许,好像还拍了我一巴掌? 荣恪的手又探了进去,捏了几捏自语道:“你拍我一巴掌,这是我还你的。” 理智如你,竟因为元屹大失常态,一个已死去四年多的人,你就那么在乎他? 心中酸气上冒直冲头顶,手下又捏几把,谁让你气我。 找了许多理由,摸了又捏,直到她在沉睡中眉头紧蹙,不悦得嘶了一声。 不舍停了手,想到她胡言乱语时曾说,我喜欢荣恪,跟喜欢你不一样,忍不住扬起唇笑了。 笑着抱她紧了些,唇轻轻印上她的额头。 这几日你好生在这儿歇着,你的朝堂,就放心交给我。 第112章 照料 温雅从昏睡中醒来看向窗外, 雨已经停了,晨光微曦中,盛放的紫藤花从花架上葳蕤垂下,花瓣上水珠滚动跳跃,晶莹夺目。 愣一下神坐起身,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笑道:“太后醒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月婵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微笑看着她说道:“渴了吧?喝些水吧。” 温雅张了张口,喉间干涩发疼, 轻轻点了点头。 月婵挪一个靠垫让她靠着,茶盏递在她唇边,温雅就着她手, 一口一口喝下去,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 鼻头蓦地一酸,以前表姐也是这样喂她喝水, 这样温柔看着她笑。 她吸一口气掩饰着,月婵搁下茶盏说道:“前朝有荣恪,后宫有柳姑姑,一切都安好,这所院子里只有我和太后, 秦义在院门外守着,太后且安心将养,什么都不用惦记。” 温雅没有说话, 心中冷笑连连,我又何需惦记? “太后夜里烧得厉害,吕爷爷开了药方……”月婵手覆上她额头,嘘一口气道,“退烧了,这可太好了,先吃些粥再喝药。” 说着话起身向外,很快端了粥进来,坐在床前一勺一勺喂她,温雅伸手想要自己来,月婵摇头:“昏睡一日两夜,怎么会有力气?就让妾来服侍太后。” 温雅闭了眼眸:“两日一夜?昨夜里下一场雨,我以为……” “昨夜前夜都下雨了。”月婵笑着喂她喝下一碗粥,笑道,“太后再歇息一会儿,妾去把药晾上。” 温雅闭目养一会儿神,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看到身上的寝衣,又忙缩了回去。 月婵端着药碗进来,看着她绯红的脸,笑说道:“是小二的寝衣,昨夜里妾看着太过宽大,本想换件合适的,他不让。” 温雅低了头掩饰窘迫,半晌抬头问道:“月婵嫂子怎么知道?知道我和他……” “昨日里一早,我应丽贵太妃相邀进宫去,听说太后夜里回宝慈宫的时候淋了雨,发了高热,皇上两位长公主和三位太妃闹着要去探病,都被柳真挡着了,柳真说太医嘱咐静养,暂时不许探望。大家都惦记着太后的病情,后宫中人人不安,我忙向丽贵太妃请辞,出来的时候,有位中官拦住我的去路,说是柳姑姑有请。”月婵说着话,拧帕子为温雅擦了脸。 “柳真见到我,试探着问道,你知道镇国公喜欢的人是谁吗?我说知道啊,是太后,她问你怎么看,我说自然是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很难,以荣恪的性子和能耐,总有能成的一日,柳真又问我镇国公府里都有谁知道,我说就我一个,临水宴的时候我起了疑心,又因荣恪一句话,我思量来去,他喜欢的人,定是太后。”月婵手背挨上瓷碗,不冷不热,端起来喂温雅喝药。 “柳真给我福身行礼,我和她年纪相仿,这两年在宫中常能见着,已经是熟不拘礼的关系,我吓了一跳,她说太后因为旧事心碎神伤,出宫到镇国公府去了,求我帮着照料,我自然满口答应,匆忙回到家中,径直来找荣恪,秦义拦着死活不让,说谁都不许进去,我就喊,喊着说,小二,我是帮忙来的,于是荣恪把太后交给我,放心进宫去了。”月婵笑看着她,“你既叫我一声嫂子,早晚是我们家的人,我就失礼了。” 温雅又红了脸,两手捏住被角揉捏来去,许久抬头说道:“月婵嫂子,我想沐浴。” “行啊,水早就烧好了。”月婵出门唤一声秦义。 一切备好,月婵体贴避了出去,温雅咬着唇掀开被子下床站起,他的寝衣宽大,穿在身上飘飘荡荡,走到屏风后褪下衣衫就是一惊,我的裹胸呢?难道荣恪他?心中又惶急又窘迫又愤恨,咬着唇心想,荣恪,你竟敢,竟敢…… 又一想,衣裳都是他给换的,从头到脚都给他看了去,靠在浴桶中闭了眼眸仔细回想,只记得他从书房前台阶上冲下来抱起她,记得自己和他说了许多话,说的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做了什么就更是想不起来。 沐浴过神清气爽出了屋门,看着盛放的紫藤花,想起四年前延平进宫,给她带了一盒子紫萝饼,以此为契机,跟她说起镇国公府的故事。她听到燕子巷这棵上百年的紫藤树,眼前出现一片紫色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