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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春意丘阳柳梢头(娼妓恩客)

    丘阳城,安宅。

    正是初春时节,空气明明冷得很,可神志迷离的祁文煜还是觉得有些燥热未能消退。

    他扭头看到了随手挂在屏风上的一件紫色长衫。上面的暗纹是缠枝香草水波纹,很低调的那种华贵。

    采芳洲兮杜若。

    祁文煜不由得想起这句诗来,随后扭头看向浴池中正抱着他的人。

    “……文煜?”

    这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沙,犹如艳丽的雀羽轻轻拂过心尖,惹得耳畔心口全是酥麻。祁文煜本就迷迷糊糊的脑浆被搅得更乱了,有几分恍惚。

    祁文煜不由得想起了十一年前,他第一次在锦华楼见到安若的那天。

    ……

    锦华楼奢靡又高雅的楼台间,安若如同一只艳丽的蝴蝶。

    只有十四岁的小倌衣衫不整地坐在栏杆上,带着魅惑的笑和隐晦的荤话,在恩客争先恐后的打赏中当众褪去一件又一件华丽的外衣。

    在身上只剩下小衫和两侧开衩的合裆裤之后,安若攥着系在梁上的绸缎飞下,表演吊绸的他好像真的飞成了蝴蝶。

    祁文煜其实不喜欢这样。

    这是个带刺儿又妖艳的野花,显得过于心机深厚、牙尖嘴利。安若能把整个锦华楼的客人治得服服帖帖。在他的挑|逗、引|诱、蛊惑下,恩客们被原始的欲|望支配、被征服欲所驱使,砸下重金。

    他太过恣肆、yin|靡,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和低调,总是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美,以至于让祁文煜觉得有些庸俗。

    所有的诗词书画都在告诉祁文煜,淡雅的好过浓烈的、克制的优于放肆的、内敛的高于外显的。

    安若则是与此极端相反。所有的遮掩,不过是为了揭开的时候更让人疯狂罢了,他明明白白地将这些东西放在身上,任君采撷。

    祁文煜几乎是立刻扭过头去,不想再多给那迷乱半分留连的目光。

    可安若那媚得使人骨头酥掉的面容,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承认吧,祁二少爷。你喜欢的,你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当安若在他面前有些冷淡且嘲讽地说出这番话时,祁文煜是恼羞成怒的、被戳中痛点的、无地自容的。

    仿佛他所有体面、高雅的外皮都被扒了个精光,露出了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承认的不堪和肮脏的欲|望。

    ……

    他们之间,很久都是这样。

    交流总是带着些阴阳怪气,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总有暗流涌动。

    没有什么能骗得过安若的眼睛,他总是在祁文煜经过的时候,衣冠不整地斜倚在门边,用半开玩笑的几句话让祁文煜的心里狼狈不堪。或是在谈话间藏着下流的调戏,祁文煜往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琢磨出其中的嘲讽。

    出于教养,祁文煜选择无视这个无礼的娼妓。

    想必时间久了,这个风尘中的男子就会厌倦。毕竟祁文煜没有回应过,也没有大额打赏过安若。娼妓都是这样,明面上媚好客人,但肯定在背地里骂过他一毛不拔。

    只是,玉蜻蜓的话点醒了祁文煜。

    “安若他每次都戴那根簪子。”

    那只是祁二少顺手打赏给小厮、小倌的东西,整个锦华楼上下都有,并不值钱。

    而且那簪子太过素雅,悄悄地隐匿在安若极为华丽的衣着和妆容之下。祁文煜未曾注意到。

    也是因此,祁文煜才慢慢发现,安若其实很“照顾”他。会替不善言辞的他与其他客人辩驳,会在天冷时顺手递上汤婆子,会在祁文煜中暑时调笑着用攥过冰块的手贴在他脸颊。

    安若并不是庸俗无脑的人,相反,他聪明至极,知道该怎么拿捏人心。

    其实,祁文煜想不明白,为何淡雅又疏离的玉蜻蜓会与安若交好?他甚至能常常看见安若躺在玉蜻蜓的床上,枕着人家的大腿,惬意地看着话本。

    后来祁文煜才知道。

    安若看的不是话本,是账本。安若和玉蜻蜓不是私情,只是友情。安若在那儿,是为了等他。簪子也是安若真心喜欢,只因为是祁文煜顺手送的。

    ……

    对安若莫名的抗拒,在他偶然瞥见安若接客的那天戛然而止。

    门没有关严。

    似乎是低级趣味的恩客故意的,安若没有拒绝的权利。

    几个男人钳制住安若的手脚,说着下流的话,做着龌龊至极的事。

    哪怕祁文煜曾经觉得安若艳俗、风尘,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美丽的人会被凌|虐至此。他被这场暴行定在原地,如遭雷击。

    “你们放开我!我|日|你们祖宗!”

    安若一点也不风光、一点也不享受。他拼命地挣扎,面色狰狞地吐出肮脏的唾骂。

    然而他所有的行为对恩客而言,都是这场暴行的调味剂。

    反抗?越是辣的越要狠狠调|教,征服了才舒爽。

    顺从?估计这小|婊|子早就想着这样了,真sao。

    求饶?叫得好听真助兴,“不要”就是“要”嘛!

    虐|待渐渐升级,变成了虐|杀。

    “玉蜻蜓!玉蜻蜓!安若出事了,你快救救他。”

    当往安若身上招呼的烛泪和酒液,即将变成利刃和烧红的烙铁之时,祁文煜不顾一切地飞奔向玉蜻蜓求救,然后搬出自己的身份向锦华楼的老板施压。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能在那个关头保住安若性命的,只有曾经是驭灵师的玉蜻蜓。

    据说,玉蜻蜓赶到时,那帮猪狗不如的东西已经让安若的内脏都受损了。

    那几个破坏锦华楼“高雅”格调的客人,被禁止出入此地。不过,他们依然可以在更加阴暗的地方继续这种“玩法”。

    祁文煜能做的,仅仅是替玉蜻蜓寻一位有治疗灵能的旧友,为安若诊治。

    ……

    那件事让安若修养了很久。

    再见面时,恍如初见,却又不同了。

    安若身上没有半分脆弱,他依然张牙舞爪地美着,脱下层层叠叠的衣服,就像他只是头疼脑热,歇了几日罢了。

    祁文煜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安若。

    他这才发现,安若是何其机敏、睿智、狡诈、大胆,每一个包袱的回收和设下陷阱都是那样的精巧绝伦。

    想必,等赚够了灵珏,绸布就会落下,那个艳丽的人又会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吧?

    然而热闹过后,安若只是捡起衣物离开,没有跳舞、没有接客,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在那之后,安若躲起来大吐特吐。

    玉蜻蜓轻轻拍着安若的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祁文煜猛然惊觉——安若可能再也跳不了舞了。

    原来安若不喜欢这样,也不是这样。

    那他又为何……

    “都说让你再歇歇,身子还没好全呢,禁不起折腾。”玉蜻蜓递上手帕。

    安若摆摆手道:“那我欠楼主的债又要,咳咳……治病又被那混犊子扣了这么多钱,我,呕……”

    这是祁文煜不曾了解、不曾关心的。

    像安若这种很小就被父母卖给青楼的小倌,自幼在青楼的衣食住行都算作欠老鸨的债,年复一年、利上滚利,就成了能把人压垮的巨额债务。

    刨除还债、锦华楼的分成、生活用度之后,客人的一掷千金,能让小倌能存下的不过九牛一毛。安若如果不出来迎客,别说治病,就连饭都吃不上。

    祁文煜明白了。

    他明白了命运的不公,明白了安若的无可奈何。

    ……

    那件事之后,安若似乎一直在躲他。

    甚至人明明在玉蜻蜓屋里,祁文煜都听见他们两个闲聊的声音了,开门后却不见了安若的身影。

    直到玉蜻蜓以“道谢”为由留下安若,二人才算是好好说上几句话。

    后来,祁文煜才知道,安若那天透过门缝看到了他。

    任谁都不会想要心上的人看到自己被他人蹂|躏,安若自然是没那个脸见他。

    看着安若低着头向他道谢,随后安静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模样,祁文煜有些怀念那个自信又张扬的安若。

    他发觉,那样的安若其实很迷人、很美好。只是他被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框定,连自己内心的向往都不敢直视。

    祁文煜回府后托人赏了一盒首饰和一沓灵珏票子给安若。

    安若没收钱,但留下了首饰。

    等下周祁文煜来锦华楼的时候,安若正被别的客人揽在怀里、藏起自己的面容。

    那天安若不知道祁文煜要来,不然以他的聪明,是不会让祁文煜看到他接客的。但祁文煜还是认出了安若,那人头上的发饰、颈上的璎珞、腕上的手镯,都是祁文煜送的。

    ……

    锦华楼没有玉蜻蜓了。

    玉蜻蜓为自己赎身后立刻离开,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祁文煜喝得有些醉,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玉蜻蜓甚至没有跟他道别。

    “祁二少?别喝了,看看你的样子。”安若夺走祁文煜手上的酒杯,“你至于为了玉蜻蜓这样?”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祁文煜还没有那么醉,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安若并没有在这个关头添油加醋、抹黑什么,“他没有,只是没这个必要。”

    这个答案,祁文煜早就知道,他并不伤心。

    他是为自己“不伤心”这件事才喝得这么多的。

    祁文煜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得知玉蜻蜓离开之时,他在担心安若会不会也像这样一瞬间消失,心里慌得不行,直到看见安若,他才安定下来。

    今夜,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祁文煜买下了安若的时间。

    这太奇怪了。

    祁文煜猛地起身,酒精让他有些脚步虚浮,撞入安若怀中。

    那个怀抱意外地很坚实、让人安心。毕竟吊绸虽看起来柔美,却是个需要力量的杂技。

    “文煜,今天你是我的恩客。”安若轻轻在祁文煜耳边说着,那声音入骨,让祁文煜半边肩膀都麻了。

    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在亲密无间的拥抱中,将热度传递给彼此的肌肤。

    许是安若先开始的。

    他娴熟、热情的吻比酒更烈,让祁文煜彻底醉倒。

    安若精巧的鼻尖滑过颊边,那嫩滑的肌肤蹭得祁文煜心里一片柔软。那香舌似乎带着清甜的酒香,爱抚过祁文煜guntang的舌尖,引出无限的热情与酥麻的遐思,邀请他回应。

    醉人的拥吻恰到好处地给祁文煜留了呼吸的空隙,让他在半醉半醒间不会错过任何绝妙的刺激。

    不知不觉间,祁文煜的手已经顺着安若流畅的脊背滑动。那有弹性的线条引诱他继续在安若身上探索更多,隔着丝滑的衣物触感,给祁文煜身心上强烈的满足。

    这个美丽张扬又夺目耀眼的人就在他怀里,与他缠绵、与他亲密无间,这让祁文煜剧烈跳动的心脏生出反差极大的安心感。

    当祁文煜赫然回神之时,口中已经满是情浓时的闷哼和暧昧的水声,鲜明的触感和快感将他的整个意识淹没,以至于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衣衫已经松松垮垮,安若的手已经钻了进去。

    安若柔软的指腹似乎带着温热的电流,所到之处都是令人舒爽至极的酥麻,让快感顺着脊椎攀上祁文煜的大脑,属于安若的热度和香气流淌过四肢百骸。

    “安若,你……”亲吻的间隙,祁文煜偷一口气,又吻着安若水润的唇,含含糊糊地问道:“你的手……”

    不用他说完,安若就明白了,他轻笑着啄在祁文煜微微发红的耳尖,故意让吐息打在敏感的耳畔,“是灵力,可以健体养身子的。当然,也可以有其他用途。文煜,你要不要试试?”

    “你不都已经用上了吗?还问我作甚?”祁文煜被耳畔的挑逗激得浑身一颤,反射性地抱紧了身前的人,声音也微微发抖。

    安若笑道:“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吗?”

    二人的额头相抵,呼吸将二人身上的熏香渐渐相融,他们都感到自己的身上沾染着对方的味道。

    “行吗?我的二少爷,祁晓少爷,文煜少爷?”安若已经趁着方才的亲吻,解开了祁文煜身上的系带,只需指尖轻挑,就能让碍事的衣物滑落。

    祁文煜轻轻捧着安若的脸,摇了摇头,“别这么说,我不喜欢你这么说。我不想做你的‘客人’,我不想你……这样。”

    “你的口味还真刁钻。”安若将手搭在祁文煜的手上,脸颊轻轻蹭着祁文煜的掌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玩法?”

    华丽的衣装已经凌乱,最外面的一层已经半搭在安若胯间,烫金、绣花、暗纹堆叠在安若的肘间、肩头,露出线条流畅劲瘦的肩与胸腹,明晃晃地刺激着祁文煜的视觉。

    “不要‘少爷’叫我‘文煜’就好。”祁文煜扯开安若的衣物,轻轻吻在那微微有些香汗的肩头。

    安若的手滑进祁文煜的内衫,将二人的衣物褪净,抚上祁文煜的腰腹。

    灵力猛地顺着尾椎窜进整个腰腹,祁文煜毫无防备,本能地发出暧昧诱人的呻吟,脚下一软,倒在了安若怀中。

    而安若借势引着二人的身躯坠入床铺,将甜蜜的亲吻顺着祁文煜扬起的脖颈向下,品尝过颈部的线条,舔吻过随呼吸微动的锁骨,吮吸立起来的乳尖。

    安若的舌叶带着热度,贪求着祁文煜带着酒香潮红的身躯,毫无保留地将湿润的爱抚留在每一处。

    “安若!啊!”

    祁文煜的另一边乳尖被安若的手指捻弄,泛起难耐的酥疼,整个胸口都有些粘腻的麻,惹得他微嗔着轻吟。

    “喜欢吗?”安若轻轻吮吸、噬咬着愈发精神的乳尖,故意用紧致的腹部蹭了蹭祁文煜身下微微扬起的硬物。

    回应安若的是祁文煜的喘息,和主动凑近安若唇角的胸口。

    然而祁文煜有些沉醉地挺起胸口,却迟迟等不到安若的爱抚。可没想到,下一秒安若的唇竟然落在了草丛中抬头的分身。

    阳物被安若衔在口中,灵巧舌尖不过时轻时重地绕着前端打几个圈,就让那本就半硬的什物彻底昂扬起来。

    安若低低一笑,似乎胸膛也因此轻颤。

    鼻息顺着笑意打在祁文煜的性器上,惹得他不禁挺起了腰。

    “你怎么这么会?”祁文煜有些脸红。

    “我也是当过锦华楼花魁的人啊,可不要小看了我。我又不会琴棋诗书画,靠得自然是,这个……”

    说着,安若将口中的男根吻得啧啧有声,灵巧的吮吸将前端纳入喉咙深处。

    “啊!——”

    祁文煜招架不住安若的突然袭击,瞬间被拉入了情欲和快感的旋涡中。安若柔软有力的咽喉收缩,赋予他强烈的刺激。

    下身已经不在祁文煜的理智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了,他本能地抬手抓紧了枕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插进安若的秀发。

    在唇舌与咽喉的抚慰下,祁文煜的分身颤抖着,无法控制地淌出蜜液。欲望的根部和玉袋也被修长的手指玩弄,祁文煜终于忍无可忍,逸出沙哑的吟叫。

    是椰子的甜香。

    祁文煜清楚,这是锦华楼用于润滑的椰子香乳的味道。

    紧接着那甘甜的粘腻顺着安若的舔吻,落在了祁文煜门户大敞的禁地。

    “安若你……”

    “是你说过,不想做‘客人’的。”安若一边伸出手在祁文煜高热不退的股间抚摸,一边魅惑至极地笑着,“不就是在告诉我,你想尝尝‘后庭花’的滋味吗?我的文煜少爷。”

    “我才……啊!”

    被灵力灌入的腰腹以下彻底瘫软,祁文煜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还不等他手上有什么动作,安若的舌尖与指尖便已经轻轻叩开了不设防的门。

    命根子与后xue都在安若的掌控中,被剧烈疯狂的快感侵蚀,祁文煜只得坠入床铺,高高昂起头颅。他唯有苦闷地粗喘,掐紧了床单和柔软枕头。

    安若开始缓缓地让手指进入,小幅度的摇动格外yin靡地变化多端,惹得祁文煜的喘息愈来愈高昂。

    只尝过其他男女味道的分身,竟然被安若的前后夹击弄得涌出汩汩爱液,生理性的泪水也顺着祁文煜的眼角滑落。

    “唔、啊啊……!”

    不小心逸出的yin靡呻吟,媚得连祁文煜险些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就连激发他无尽欢愉的安若都微微愣了片刻,随后更加卖力地爱抚身下的人。

    “文煜,我不会让你受伤的。行吗?”

    安若以超乎预料的温柔手势,擦拭祁文煜被汗水和泪水弄湿的脸庞。他抱起祁文煜的腰肢,增加了手指的数量,更加快而猛烈地在紧致的后xue里翻搅。

    “文煜,文煜……今天晚上你是我的,对吗?”

    细微的不适很快就被愉悦淹没,祁文煜差点断了呼吸。

    颤动的rou壁罔顾祁文煜意志,恣意吞食安若的手指,回应着、索求着更多的爱抚祁文煜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快感也越来越强。

    “文煜……”

    每一次愈发深情、低沉的呼唤都在摧毁祁文煜残存的意志。

    除了快感,与安若这样交缠身体的安心感,驱使着祁文煜点头。

    “真的吗?文煜你……”

    祁文煜急忙抬手搭在安若唇上,“别说了,趁我还没后悔,赶紧……啊!”

    三根手指的分量,是祁文煜未曾被男人入侵过的后xue有些撑不住的,他的腰当即软了下来,任安若的手指转动方向,刺激着体内让人癫狂的一点。

    椰子香乳的味道愈发浓郁,被安若修长的手指填入祁文煜的身体。

    祁文煜的小腹被弄得不断痉挛,身下传来的羞人水声惹得他脑浆都有些臊得慌。

    在祁文煜终于忍无可忍地释放之时,安若的火热长驱直入,还用手指刺激着正在喷射的马眼。

    最是碰不得的地方被极富技巧地按压,祁文煜几乎是疯了,爆发的强烈感受让他恨不得当场就死掉,双腿紧紧夹住了安若的腰。

    “啊……若,安若……啊!啊啊!——”

    祁文煜已经整个人失控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什么,全然被汹涌的快感支配,在云端与深海来回沉沦。

    “文煜,放松点,别咬得这么紧,我可没想这么快就射的。”

    内壁不规律地颤抖收缩着,迎合安若凶猛进退的火热。祁文煜本能地牢牢环住安若沁着汗的胴体,任那极致妩媚的男人撞击他脆弱又敏感的后xue。

    “你里面好紧、好会,文煜,你真的能让我疯掉。”

    “慢点儿,安若你慢一点……啊!我不行……”

    安若舒适地低吟,随后加快了腰肢挺动的速度,在他觊觎了很久的身体内索求无上的快乐和满足。

    “文煜,你真好。”

    “安若、安若!”祁文煜挺起腰肢,紧绷到极点的坚挺抵住了安若的腹肌。

    他微微抬头轻吻在安若的鼻梁、脸颊。

    情欲中的安若让他着迷,进入他的安若让他疯狂。

    粗重的喘息在屋内以相同的频率起伏。四角香囊与红绡帐因激烈的律动摇曳。心跳与快感随着愈发高亢的娇吟节节攀高。

    安若的一句“我爱你”,悄悄隐没在夜色中。心中从不示人的自卑,让安若有意藏起这份心意,刻意不让沉浸在性事中的祁文煜捕捉到他的真心。

    此时的安若还以为他能趁虚而入的仅此一夜,殊不知身下的人早就被他深深吸引,若不是祁文煜动了情、动了心,也不会许他一个小倌欺负到堂堂祁二少身上。

    祁文煜颓倒在安若怀中,不断地发出yin乱的声音,任由安若在自己乏力的身体里肆意索取。

    “安若,你别走……安若!”祁文煜含着泪,轻轻咬在安若肩头。

    “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就在锦华楼,等你想我了,就来找我。”

    全身沐浴在yuhuo的煎熬下,安若在心灵和rou体的极致满足中,将亲吻与爱抚的痕迹,留在他深爱的这个人身上。

    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快乐而疯狂的事情,两具交合的身躯放任自己沉溺其中,直到夜色都淡淡褪去。

    祁文煜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尽兴和疯狂,就连起先那一丁点不适都被安若减轻到最小。

    明明是恩客,却缠着小倌的腰索求更多。

    荒唐,但祁文煜并不讨厌、并不觉得耻辱,他前所未有的快乐。

    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是这样。

    ……

    十年间。

    安若从被赎身的青楼小倌,变成了丘阳城说一不二的安老板。

    十六岁就在花街柳巷与风雅名妓吟诗作赋的祁二少,至今未娶、也再没去过烟花之地。

    烟囱雨燕拍打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安宅四角翘起的屋檐。

    晚风拂过安若和祁文煜沐浴后还有些湿漉漉的发丝。祁文煜拿着一柄精巧的木梳,站在红木圆凳后,从发尾一点一点地梳理安若丝绸般的长发。

    “阿若,你是不是故意留我跟玉蜻蜓单独说话?”祁文煜问着,用毛巾轻轻压干安若头发上的水分。

    安若的丹凤眼流露出笑意,微微回头,“嗯,你们都说些什么了?”

    素色的对襟小衫松松垮垮的,实在是攀不住安若肩头柔滑的肌肤,顺着手臂的线条滑了下去,露出牛奶般莹白的肩背。

    只是,几道蜿蜒的红痕破坏了本该无暇的白色,那是方才指甲在狂乱时无意识地收紧而留下的痕迹。

    有些微微浮起来的痕迹,让祁文煜回想到刚刚在浴池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几乎是无地自容。

    他急忙把衣服给安若穿好,道:“他说你看上去爱使小性子,其实只是心思敏|感、并无恶意,要我多担待一点。”

    听了这话,安若眉头一蹙,“瞧他这口气,跟他是个要嫁女儿的老母亲似的。”

    祁文煜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把这句话告诉安若,“玉蜻蜓还叫我好好待你,你身子不好,不要太欺负你。”

    安若一愣,旋即回过味来,“玉蜻蜓,还真是……”话没说完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祁文煜也跟着一起笑了,耳尖都红红的。

    “文煜,我身子不好吗?”安若不怀好意地笑着,抬头有些玩味地盯着祁文煜。

    被这样直白又艳丽的目光注视着,祁文煜自然是懂的。他只得俯身吻上那勾人的唇,舌尖轻点那比抹了蜜还甜的唇角,苦笑道:“遭殃的是我,我还不知道吗?”

    “怎么,你不喜欢吗?”安若扯着祁文煜的衣襟。

    “喜欢。”

    安若起身,一个横抱将祁二少丢在床铺中,欺身而上,将那碍事的春衫剥下。他在祁文煜身上种下的姹紫嫣红,便再也遮不住了。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某只烟囱雨燕扑腾了一下翅膀,差点从梁上摔下来。

    春花开得正盛,却不及这里春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