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春风得意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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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鹤亭跑cao从来没这么落后过,两手连摆臂的力气都没有,扶着腰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踱。 李金侃几乎是在他旁边陪走,拧着眉问:“你怎么还腰酸了?昨天训练不是逃了么,上下十趟跳楼梯我都没累成你这样。” 俞鹤亭赠他白眼,“你懂个jiba。” 两圈跑完后照常想去食堂楼下吃泡面,下楼时被勾住了衣领,俞鹤亭最讨厌有人从后和他打招呼,尤其是碰他肩膀。正想发火,转头一看却是林峪,他便挥挥手让李金侃先走了。 林峪提着他衣领的手顺着肩膀往下,一把捏住手腕将俞鹤亭带离楼梯口,问道:“去哪儿啊?” 他刚跑完三圈,额头上有渗出来的汗珠,这使俞鹤亭立马想起了昨晚林峪在床上cao弄自己的模样。 “吃泡面啊。” “不行。”林峪瞪他,“你胃不好还吃泡面,想再胃穿孔吗?” 俞鹤亭撇嘴,没敢反驳自己胃不好的事实,也没敢说泡面是他的主食。 但他想自己其实也没那么不健康啦,起码他不爱喝饮料。 · 林峪带着俞鹤亭去食堂吃早饭,俩人都点了白粥和煎饺,结账时俞鹤亭抢先掏出饭卡,“滴”的一声,刷卡机的小屏幕上显示卡里余额还有2003.5元。 “充这么多?你这到毕业能用得完吗?” 俞鹤亭端着餐盘耸肩,“我三餐都在学校吃呢,用不完就换现。” 白粥配送的咸菜里有腌萝卜,林峪知道俞鹤亭不喜欢,便举着筷子全挑进了自己碗里。 俞鹤亭嘻嘻笑:“还是我俩比较合适,这样一点儿都不浪费。” 他偶尔也和李金侃一起吃白粥,那家伙也不喜欢吃腌萝卜,最后全剩下了,只得倒进厨余垃圾桶。 林峪微微蹙眉,看着俞鹤亭问:“和谁比较?” “哇你吃醋啦?”俞鹤亭睁大眼,“就刚刚那个,你见过几次的。” 林峪在脑内回想李金侃的长相,似乎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但那人确实每天都跟在俞鹤亭身边,光是这一点就有够让他不爽的。 俞鹤亭说:“是你让我多结交朋友的,我这只交了一个你就吃醋,我要是再多结交几个,你不得酸死了?” 他一贯来就很听林峪的话,林峪临走前在病房里和他告别,让他别总一个人闷着,要多说话多交朋友,所以他才会和李金侃玩在一起。 李金侃是俞鹤亭读初四时的同学,俩人之前打过一架,打完关系就变好了。 林峪哑口,确实是他让俞鹤亭交朋友的,但一想到俞鹤亭的朋友现在不只他一个,他就有点生气。当然不是生俞鹤亭的气,他是气自己,大男子汉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呢? 但他就是气。 俞鹤亭舔着铁勺上的饭粒,看着林峪笑道:“别吃醋,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他是我朋友,你是我男朋友。” · 吃完饭俞鹤亭还是去了楼下小卖部,他答应了喻芮要给她带个rou松面包。 “喻芮,比我小两岁,超可爱。”他向林峪解说自己和喻芮的关系,“我拿她当亲meimei,比我后妈生的那个meimei还亲。” 走出小卖部时俞鹤亭打了个喷嚏,呼了口气又接着说:“因为我们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 · 他和喻芮相识在一个暴雨天,高二刚开学,还没正式分班的时候。 那天中午因为雨下得太大,俞鹤亭没伞回家,在教室里呆坐了一个中午,无聊想写篇日记,才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丢了。 他的日记本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一直放在书包里,并不是天天写,所以什么时候丢的丢在哪了,他毫无头绪。 不可能是有人偷,因为他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拿出来过,也没人敢来偷他的东西。 俞鹤亭努力回想自己都背着书包去了哪些地方,越想越急躁,双手插进头发里又扯又拽,头皮都发麻,但依旧在无头绪上零进展。 喻芮就是这时候来的,站在他们教室外,敲了两下玻璃窗,用厚重的烟嗓叫了一声俞鹤亭。 俞鹤亭闻声偏过头,瞧见她手上举着自己的日记本,火箭发射似地冲过来夺走了。 他们隔着一扇窗,俞鹤亭的眼里满是警惕,看起来很凶。喻芮全身湿透,脸色苍白,但她给了俞鹤亭一个坦然的微笑。 “我今天上午逃课,从cao场那边翻围栏,这个是我在花坛里发现的。”喻芮说,“下大雨,我又赶时间,捡了就走了。” 俞鹤亭的日记本是pvc硬壳,硌了喻芮的脚,才会被喻芮注意到。 她跟俞鹤亭说对不起,因为日记本她翻了,并不是故意,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写名字,好找到失主。 “第一页没名字,我就大致翻了翻,因为打湿了所以边页都粘在一起,我还拿吹风机帮你吹干了,所以真的是不能避免地看到了一些内容。”喻芮说,“你别担心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和你一样,我喜欢女生,或者我比你更严重,我喜欢的是我的亲jiejie。” 那天她之所以会逃课,就是想赶去机场送送她被迫出国留学的jiejie。 俞鹤亭张了张嘴没说话,最后还是说了句谢谢。 · 林峪沉默地听了一路,早已猜到那日记本上都是些什么内容。 他苦笑一声,“我都不知道你有写日记的习惯。” 声音落寞,像是错过了什么大事。 俞鹤亭咧着嘴笑,“不是的,以前没写过,复读的时候才开始写的。” 那年他身边没有了林峪,看不见也摸不着,生活被打回原型,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他想说的话不再有人听,想做的事不再有人陪。 发呆无聊时脑子里全是林峪,草稿纸上会写很多林峪的名字,有时候也会是一句话,写着写着就买了个记事本,原先只打算写一年,想着与林峪的一年之约如果实现,他就不再写。 但俞鹤亭一写就写了三年。总有些事情是不如人愿的。 · 最后在班级门口分别时林峪才问:“既然没写名字,那喻芮是怎么找上你的?” 俞鹤亭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喻芮,小meimei也正看着他,鼓着脸,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喻meimei要饿死了,日记本等到晚上回家我拿给你看!”俞鹤亭举着rou松面包朝他挥手,扔下这句话后便闪进了教室。 · “瞧你那春风得意的样儿。”喻芮接过面包,瞥了俞鹤亭一眼,“我看你早上来的时候双腿发颤,昨晚是不是非常激烈?” 俞鹤亭愣了愣,笑道:“meimei,未成年不许脑补带颜色的画面。” 喻芮咬一口面包,咂嘴感叹:“你的高材生,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是吧!”俞鹤亭得意,他给喻芮看过自己小学和初中时候的毕业照,指着林峪一阵狂夸,还扬言林峪不上相,亲眼看的话绝对是惊为天人的程度。 “那你的日记以后还写吗?”喻芮问。 俞鹤亭摆手,“不写了不写了,人都在我面前了我还写个鸡…屁啊,日记本可以退休了。” 喻芮笑他吞进去的脏话,又说:“你多读一年初三,他多读一年高三,回头还是同一届,你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嘿,我也这么觉得。” · 地理课,林峪懒得听。戴眼镜的单眼皮老师在黑板上讲千岛寒流和日本暖流,一个南下一个北上,相遇时会温暖近海岸的海域。 林峪想起昨晚俞鹤亭临睡前的那句对不起,他当时就很想回应,但俞鹤亭已经入睡。 三年前见俞鹤亭的最后一面,在医院,俞鹤亭处于术后修复期,他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探病,在俞鹤亭为他考上一中而欣喜的同时告诉了俞鹤亭他要搬家的消息。 俞鹤亭的笑意凝固在嘴边,那个画面好似是个慢镜头,所以林峪记得异常清楚,每一帧。 他知道俞鹤亭在难过,俞鹤亭难过时总是安安静静,不至于掉眼泪,至极的话也顶多是小声地哭。 林峪想开口安慰俞鹤亭,却又反过来被安慰。 俞鹤亭强挤出一抹微笑,说他能理解,高中不像小学初中,时间很紧的,住得离学校近是应该的,能省下好多好多时间去学习。 他说我们高材生可是要考清北的人。 俞鹤亭跟林峪做了个约定——“复读的这一年里我会努力学习,明年我也考一中,我去找你。” 俞鹤亭还说如果没有胃穿孔,以自己的水平是不可能考上一中的,所以他很感谢胃穿孔,给了他一个追随林峪的机会,就算不是同一届,也至少是同一个学校。 林峪答应了,“那我在一中等你。” 到时候不管老妈再怎么发疯阻挠,他都要和俞鹤亭在一起。 但其实林峪很讨厌等待,等待好辛苦,且并不一定能等到结果,就比如他等他爸赚钱回家,等他妈送他答应了要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乐此不疲地等了一年又一年,却什么都没等来。 但他却愿意等俞鹤亭,他感觉俞鹤亭是王子,而他是睡美人,俞鹤亭说来找他就一定会来找他,俞鹤亭是来解救他的王子。 但他的等待又一次落了空,因为一年后新生报道的名单里没有俞鹤亭。 他想昨晚的那句对不起,或许是俞鹤亭在为自己的不努力而道歉。 他也埋怨过,知道俞鹤亭不可能没努力,所以他埋怨俞鹤亭为什么不能再努力一点,但一想到对方是俞鹤亭,他仅有的一丝怨恨都烟消云散。 他们不是千岛寒流和日本暖流,不会在特定的季节或时间双双相遇,既然俞鹤亭踟蹰原地,那林峪自然也不会在再等待。 没关系,你不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