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沦落青楼【千字骑乘rou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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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寅时将过,皇京官道,翻飞衣袍上的焰纹在月色下状若幽冥的鬼火。 一人衔指为哨,吹响了一声刺破长夜的尖啸,随着于夜空中爆开的灿烂火信,厚重的皇京天阙怀德门徐徐开启。 夤夜中,由远而近的车马奔腾之声响彻阒然无声的宵禁皇都。 早春的江南已是绿意蠢蠢,而上京城中却依旧林木肃杀,天地间一场春雪绵绵而下。 雪满昙华道,行过处,蹄印车胤将皇都御街上一地碎玉乱琼碾得纷乱,座驾的makou旁不断腾出蓬蓬氤氲的雾气,为首之人微微抬眼,瞥过一旁民居屋脊之上摔落的小片雪块。 行至皇城宫墙前,为首之人勒马驻足,整支队伍随之而停。 金吾卫推开三重鎏金宫门时,司徒辜望向司徒危,后者会意地微微颔首,回身调转了马头。队伍分流了一小队人,原有的两驾马车也随之驶出一辆,由着司徒危带领,一行人纵马沿着东向的仙舆大道,向着毕方桁而去。 暗夜中,兴业坊一处寺塔朝南面的屋脊之上,两人身形影动,借着浮雕的戗兽掩饰,跟着那小队人马奔去。 本朝皇京袭乘前朝国都,坐落上古朝歌城旧址,拥天河之险,倚万仞之障,乃是重关拱卫山川屏绕中,万里挑一的龙兴之地。 皇京之雄阔更是世间之罕有,天阙、天街、天门、天津、天枢、天宫、天堂等七天对应寰宇三垣,如星勺跌落凡间;皇京又分十三城二百二十五坊,皇城南墙正对御街左右秣陵城与硕真城,往东过了秣陵城的兴业与宁寿,便是欹花。 欹花坊实则原非此名,而是当年衣冠南渡后,花柳章台之地多设在建康欹花巷,经年日久,“欹花”也就成了风月烟火的代称;此坊自建都以来也是销金窟林立,地处皇城毗邻的秣陵城,前朝末代戾帝在位时曾一时口误,将此处称作“欹花”,是以该处便也正式经由京府尹册名,改作“欹花坊”,沿用至今。 楚朝本不设宵禁,也就是这几日来宫闱哗变,政权交替,城中也有过几场械斗冲突,是以下了晚间坊外不许行人的暂令。 自天纵之才的威皇帝大破陨星王城,收复失落塞外五百年的幽蓟十六州以来,汉家百姓已是修生养息了近两甲子的年月。 先帝承祚伊始,终是借助几代英灵浴血之治一统天下,山海关后长城之下皆为大楚王土;然而不过十二年间便由极盛骤然转衰,却不知这天下何时又将“合而又分”,是以自庙堂陛阶到升斗小民,人人都是崇佛论道,谈虚弄玄,视万事如梦幻泡影。 朝代更迭对于屹立不倒的豪门望族无关痛痒,京城的权贵子弟更是醉死在了花月旖旎的梦里,只愿做个“斗鸡走马过一生,天地兴亡两不知”的闲散废人。 庙堂之上的波谲云诡刀光剑影,只要没有同腥臭的血一齐淌出皇宫,便皆是事不关己。 元鼎帝薨逝之事本是秘不发丧,更甚有之,有的个听闻了些许风言风语的浪荡纨绔子,想着若是真的龙椅要换个人坐了,民间免不了了大几个月的行孝斋戒,干脆这几天便是宿在了欹花坊内,是以坊内的瓦子窑馆近日来生意兴隆,宾客盈门。 一人倚栏靠在欹花坊绣街旁一座灯火辉煌的华美高楼之上,望见戍守坊门的兵卒为车队开门放行,一行人行至楼下便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司徒危走到队伍中端的马车旁,从车厢内将一人拽出。 那人浑身瘫软无力,披洒的长发遮住了面庞,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罩袍,聊以蔽体,裸露出的白皙修长双腿比身下积雪更胜三分晶莹,大腿内侧的斑驳伤痕更是宛如点点残梅,让人望之生怜。 被司徒危狠狠掼在地上,那人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将身体略一蜷起,好似妄图抵御从地底渗出的冰寒。 司徒危抬脚踏在白鹤姿的头颅上,回身朝着身后的楼顶猖狂朗声道:“四渎八盟的小贼给本堂听好了,赶紧夹着尾巴滚回南蛮江左去!若有犯我圣教者,一世为奴一世为娼,这yin奴便是尔等将来的下场;除非是要来楼里嫖他的,出够了钱的都是这婊子的露水相公,夫妻千里一叙自是佳话。” 楼内也有寻欢客临窗看热闹的,闻言皆是哄堂大笑,片刻之后,不远处高楼轩窗之下跃起两个黑影,几个跳纵便消失在了没有灯火的远方。 被花酒蛀蚀空了头脑的京都纨绔子弟们,却无人流露半分怜悯之态,总觉得硝烟弥漫的江湖武林远在天边,离得最近的一次,恐怕还是月余前看的yin亵话本里评谈相关,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檀谢楼里的打手在处置逃奴。 更有甚者瞧着白鹤姿横陈在雪上两条玉雕似的长腿,月光和火光为其着了冷暖之色,单薄的布料下透出优美撩人的腰臀线条,虽看不见脸,觉着身段也是极品的,便从花窗探出头来大声调笑道:“这小娘子挂牌何名啊?纵是犯了错也别下重手了,我们兄弟几个可还盼着她出来接客呢!打坏了就要等久了!” “蹬蹬蹬蹬”的一阵踏在木楼板上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檀谢楼的大门徐徐打开,一阵脂腻香薰的暖风透出,凝结在冷凉的寒气中,一人撩开珠帘,扶着阑干从楼上走下,身姿摇曳在烛影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跳动的节拍上。 那人长发披散,像是刚从绮罗软塌间慵懒起身,一件半透的血红蝉翼纱衣用白丝与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荼蘼花,光裸的足上只着了一双曳屐。 风情万种地一撩耳鬓碎发,上前挽住了司徒危的臂膀,似不经意间将一对酥胸蹭过他的手臂,那人酥软的身子蛇一般倚在了司徒危身上,娇声笑道:“堂主您总算是回来了,宁儿这几日心里可想你想得紧呢。” 司徒危微微眯了眯眼睛,身后几个玄衣卫却是哄笑道:“心里怎么会想的紧呢,只能是屁股想得紧罢!” 君宁儿似嗔含怒地剜了那几个没正行的人一眼,美眸一转,好似才看见了倒在雪里的人,做作地惊诧道:“堂主,这人是谁?可是哪个不长眼的贱奴冲撞了您?” 司徒危任由这人亲昵地在自己身上蹭着,扯着胳膊将挂在其上的人一同带入了楼里。 檀谢楼中烛火辉煌,旺烧的地龙炙得人恍如身处暖春,斗将一身冰雪神志昏沉的白鹤姿扛上肩,随着众人一同进了楼内,走侧间的暗梯上到了二层。 入了一处密间,一个龟公引燃了烛火,照亮了这方无窗的暗室。 室内锁链刀具、吊环刑架和yin器亵具一应俱全,却也有一张拔步床可供人栖身。只是这囚室内的床出奇宽大,床侧墙上明晃晃的锁链与扣环,还有从帐顶垂落的缚绳、缎带,不由地让人想入非非。 斗将人抱上了床旁一方软塌,司徒危弯下身,掐着白鹤姿的下颌令他软垂的头颅扬起。但见这人双目紧闭,颊上已是烧起了一片酡红,嘴唇干裂得渗出了几缕血色,气若游丝。 君宁儿挽着司徒危的手臂,撒娇卖痴道:“堂主您可是要即刻享用这贱奴?可您看他一身脏污,不如让宁儿来服侍……”话音未落,便被司徒危截断了话头:“人都要没气了,裘神医呢?不是让他在楼里待命的么?” 说了一半的话不由一噎,片刻后君宁儿方才喏喏道:“堂主您是知道的……那泼才……宁儿哪儿管得住,说要走就要走,楼里五个美人儿陪着他都不管用,也没留个准信说多久回来……” 司徒危登时沉下脸来一挥手臂,将人狠狠甩开,怒道:“蠢货,就这么点事儿也办不好!真是连倾袖半根指头都比不上!翼、斗还有虚你们三人留下,回来之前给我看好这贱奴,其余的人随我入宫去!”说罢大氅一翻,转身出了门。 翼斗虚三人单膝下跪送行。听着人走远了,翼凑到歪倒在一旁的君宁儿身旁,将他扶了起来,腆笑道:“宁官儿,你瞧,堂主生气了,还是哥哥平日里疼你罢,连个脸子都不曾下给你过。” 君宁儿扶着床架愤懑地一跺脚,啐道:“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老子是你爷爷,谁要你给脸了!”嘴上虽这么骂着,然而都是看着翼好说话又在安慰他,口头上过过瘾罢了。 实则这个年纪就能进朱雀堂,比起当年司徒危还要小,将来自然是会飞黄腾达,也是他不能得罪的主儿,换句话讲,四堂之中没有一个是君宁儿惹得起的。 心下气闷,转头见着罪魁祸首就在自己身旁,一腔委屈终是找着了个发泄的地方,君宁儿抬脚就想往白鹤姿身上踹去。 “唉唉哎!使不得!”翼一把抱住了他的小细腰,阻止了君宁儿的动作,连忙道,“这人可不是一般的贱奴,踢坏了堂主可要找你麻烦的,不!是少主!还不快叫人找个嘴巴严实的大夫来,至少先叫他把这热退了。” 几个龟公抬来了澡盆打了热汤,又提上楼了几桶放在后院缸里的冰水,将水温兑至略低却又不至于沁手的温度,斗便剥去了白鹤姿身上蔽体的外袍,将人抱起沉入了澡盆里,用布巾开始擦洗他身上的狼藉。 君宁儿远远地抱臂瞧着一身斑驳淤伤的白鹤姿,道:“这人到底是谁,堂主也不说清楚,要是死在这儿我还要吃挂落;按规矩,以往从外面抓了送来楼里的,不是雏儿的破烂,都是先洗干净屁股绑在院里,给所有的下人都cao上一轮,让楼上的人看个乐呵,把反骨拔了再好好调教一番,这人呢?” “可别,”翼笑道,“先让他安生几日罢,这sao货可没少受罪……当初就是他伤了危堂主。” 君宁儿瞳孔微微收紧:“你是说……堂主的手臂?就是这人?” 翼点了点头:“堂主可是恨毒了他的,这不才被少主开苞呢,赏给堂主后,就给来了两轮‘极乐’,一路上我们每个人又玩了至少三番,啧啧,那滋味……少主他们这几日要领着小皇帝行祭天的登基仪礼,等堂主回来了可还有他受的。” “两轮?”君宁儿惊道,“那他怎地还没死?” 所谓“极乐”,便是残旭宗教内惩罚死囚的一种手段,动用十人以上的修习运用洪炉神功之人,依次榨取炉鼎的精血。 受罚的罪奴多是在灭顶的痛苦与高潮中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是以称之“极乐”。 君宁儿也只是听说过曾有背叛圣教之人被施以此种刑罚,却没听说过还有谁能幸免于死的。 “这贱奴是江南停云峰的人,人称蓑羽少侠。停云一脉的武功承袭自天山派,他自幼修习的又是无形无量神功,出自当年分崩离析的太上鸿蒙,一身浩然正气的路数,”翼道,“他的根骨悟性本是江南五百年一现的天纵奇才,内力可谓深厚圆满,少主为了拿下这人也很是做了一番布置,他如今一身武功尽失,勉强抵了一条命罢。”。 君宁儿似是想到了甚么,乌珠转动间眸里映光闪了闪,装作毫无察觉般道:“那吸干了功力也就是块烂rou,虐杀打死不就好了,怎的堂主还这般施恩,金贵地跟个甚么似的,还专门要裘鸩那江湖骗子来给他医热症?” 翼拍拍君宁儿的屁股,笑道:“那可不行,这yin奴底下可也是像你一般奇货可居,长了两口saoxue呢……我玩的时候可是掰开仔细看清楚了的,那屄里连尿眼和sao豆儿都生着;少主给他开苞,不过是捏着rou豆子掐了一把,这sao货就yin叫着喷了一地,这般的极品,随便就打杀了也怪可惜的。” 君宁儿心中一沉,面上不形于色,只一边随口吩咐着那几个随侍的龟奴办事稳妥些,一边拉着翼出了房间,在廊中里道:“被cao烂了的贱货有甚稀奇,十多个人玩了一路金子打的xue都松垮了,拉到马棚里驴骡都不想插,有本事不如今晚陪陪我。” 翼哈哈一笑,将君宁儿推入了他自己的寝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