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如草的李父李母

    美好得清晨从一场淋漓尽致的情事开始，张春儿再次回到车上，马车又开始慢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车外响起了男人愉悦憨厚的声音。

    “媳妇儿过了这片林子进了山就是我们村子了，今年过年我把媳妇儿领回去我爹娘见到你一定高兴坏了。”

    张春儿哪还有力气回答他，闭上眼睛随着摇晃的马车开启她另一个人生。

    车外的男人心情十分愉悦，这回过年他也有媳妇啦。

    日落西山，大石赶着马车终于进了村口。正值饭点村里炊烟袅袅，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在热热闹闹的为明天大年三十准备。

    一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进了村，这个时间自然引得大家好奇。

    村里有好事的半大小子围着马车转

    “是大石哥回来了。”一嗓子差不多全村人都知道出山务工的老李家大石回来了，

    然后婆婆婶娘的都趴在自家大门叽叽喳喳看着大石聊着天。

    “大石你娘不说你在城里不回来了吗，怎么这年根底下回来了？”

    “啊！王婶，这不我有媳妇了带回给我爹娘瞧瞧。”

    “哎哟！听见没，大石拉回来媳妇了？”

    “快给我们瞧瞧，大石从城里拉回来的媳妇长得多好看。”

    大石一句话说完，这些婆婆婶子一哄声的热闹了起来，非要看看新娘子。

    “嘿嘿，婆婆婶子们，你看我媳妇儿赶了一天路也够累了，等我们回家吃完饭，你们晚上上我家坐坐。”

    “哈哈哈，成啊，看见没当初村里的讨狗嫌的小子现在也知道疼媳妇啦！”

    接着一阵哄笑，大石也傻呵呵的跟着笑，车里的张春儿屏着呼吸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男人拒绝她们看自己才放下心。

    然后马车又开始摇晃起来，直至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爹，娘我回来了，我给你们带回来儿媳妇了！”

    这个傻子，这么喊，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娶媳妇了，丢脸死了，张春儿在马车里羞得不行。

    李父李母正在厨房剃猪头，李大石这一嗓子把俩人喊的一愣。

    “大石回来了？”

    “走，去瞧瞧”

    说完两人离开了烟雾缭绕的厨房，果然一出来就看见儿子在门口。

    “爹娘我回来了。”

    “哎呀！大石我的儿啊，你咋回来了？”李母紧忙往门口走。

    “娘，你慢点，我有媳妇了，带回来给你看看。”

    “啥？有媳妇了？”

    “嗯！”

    “回来就好！”一个低沉稳重的中年男人声音传出，李父看着儿子虽然没有李母那么激动，可是声音比以往轻快了几分。

    “媳妇儿，到家了，下来看看爹娘吧。”大石朝着父亲一笑，伸手拉来车门伸出手。

    随后一个婷婷玉立，满身贵气的少女姿态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张春儿带着豪门贵女的得体笑容，看着李父李母施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

    母亲教的这样拜见夫家的长辈总不会有错，张春儿虽然脸上一片从容，可心里紧张的要命。

    李父李母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一个贵人，这哪是他们这种人家能养的媳妇儿。李父皱着眉头，此女看着非富即贵，作为村里的会计，他也见过镇子上一些地主老爷家的小姐婆娘，穿金戴银一副土地主的样子，哪有眼前这位一身贵气，那种生来就有从骨子里散发的贵气。

    “你从哪里讨来的媳妇儿？”李父声严厉色看着儿子怒声问道。

    张春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发白的小脸看着人心疼不已。

    “看把儿媳妇吓得，大冷天的我们先进屋”李母拉着这个仙女似的娇娃娃，看着就招人稀罕。

    李父背着手转身回屋，大石怯怯的把马车拉进院子，卸了马车，把马儿拴在马厩里跟大黑做伴，然后才进了屋。

    张春儿的手被李母暖洋洋的手捂在手心，李母的手粗粗咧咧可是很温暖，张春儿刚刚的紧张害怕被李母冲散了许多。

    “闺女，你告诉我，是不是大石把你拐回来的？”李母把人拉进屋里按在烧的guntang的炕上，当着神色不愉的李父问道。因为她也不相信，她儿子一个村里人能把这天仙似的媳妇娶回家。

    没想到李母会这么问自己，还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对，是不是那王八羔子把你拐回来的，你放心只要是他拐的明天我就送你回去！”李父背着手满脸怒气。

    张春儿心里一松，眼眶发红，她终究是命好的。

    “闺女别哭，别哭啊”这么一个俊俏白嫩的闺女，李母看着就从心里稀罕，这眼睛一红更惹人怜了李母跟着心疼，对儿子也厌了几分。

    大石一进屋娘没给一个眼神，他爹正找着什么。

    “媳妇儿你咋啦？”看着娇媳妇眼睛通红大石问道，可没等张春儿开口，李父就摸到了小时候抽他的竹条，开始抽打李大石。

    “你是皮子痒了是不是？出去没几天，敢往回拐人了？”

    “嗷…啊！！！爹，爹你这是干啥啊？哎？哎？别打啦，爹！！我没拐，真没拐！！嗷！！嗷！！不信，你问我媳妇！”

    李父今年也就四十出头，看着大石就能知道李父也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追着大石满屋子跑。

    张春儿从为看过大石这么狼狈的样子，而且这一家人虽为低等的下民，可是心底确实她从未见过的纯真良善。

    突然一道如百灵鸟清脆的声音在李家响起。

    “伯伯，婶子，我不是大石拐来的。”一道声音出现，屋子里的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哎哟，这姑娘的声怎么这么好听，长得招人稀罕，说话客客气气的，这真是她们家祖坟冒青烟来了个天仙似的闺女，李母心里乐的开了花。

    “你听到了吧，我媳妇儿真不是拐来的。”

    大石抱着脑袋对他爹说道。

    李父放下手里的竹条，瞪了这个儿子一眼让他继续说。

    接到大石求救的目光，张春儿缓缓开口，把自己的来历交代了清清楚楚。

    ……

    “是大石救了我，把我带回来。”张春儿已经满面泪水，哭的李母心疼死了。

    “哎哟喂，我们家竟然来了个格格”李母边给张春儿擦着脸蛋，嘴里一直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

    李父心里也百般周转，知道这女子非富即贵，但也没想到竟然是皇家出身。

    山里消息闭塞，虽然知道外边已经是民国，可是几百年的皇家统治深深烙在脑子里。皇家的格格更是只有书文里听见的贵人，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格格坐在眼前，这让这对农村夫妇手足无措。

    “爹，你看吧，我媳妇儿真是跟着我回来的，以后在咱家过日子。”

    “滚…”回应他的只有李父的一根竹条。

    “娘，我们赶了一天路，早就饿坏了，你看有啥吃的没？”

    “哦！好好！我去做饭”说完李母一脸懵的出了屋子往厨房走。

    可是到了厨房，她更不知道怎么办，谁知道她家这个金丝雀吃些啥。

    “老李，你说我该做些啥？”

    “把我在镇子上买的馍馍端上去”李父也皱眉。

    “那是给明天给老祖宗上供用的，今天？”

    “让你上就上，老祖宗也不敢跟格格抢食啊。”李父一声令下，就把在镇子上买的糕点装了盘子。

    “不能只给闺女吃这个吧，我在切盘子rou，炒个木耳？”

    “你总问我干啥，我又不知道她吃啥？要问问你儿子去？”李父睁眼，他也愁的慌。

    “大石，大石你出来下？”李母洪亮的大嗓门在厨房传出来。

    “媳妇儿你上炕捂捂脚，我去看看咱娘要干啥！”给张春儿脱下鞋，大石才转身去了厨房。

    一个人张春儿才打量起这间农村屋子，没有张府气派华贵，可是宽敞干净，屁股下暖烘烘的炕又大又宽，有她三四个床那么大，虽然屋子里的柜子桌子不是名贵木材做的，看上去应该是手工自己做的，做的又高又大的，让人看着就舒服。

    没有想象脏乱差，反而十分干净舒服。在这一瞬间张春儿的心终于放下，对这个陌生的家有了一丝归属感。

    “娘，你叫我干啥？”大石推开了厨房的门。

    “问问你，你媳妇儿都吃些啥，我也不知道做啥啊？”

    “哦，娘咱家种的大米存的多吗？”

    “多呀！那一粮仓呢！”

    “那就行，你没事煮煮粥，蒸蒸米饭就行，随便做些菜就行。”大石知道她媳妇儿跟其他的娇小姐不一样，不挑三拣四的。

    “唉…真不知道你这个愣头青咋命这么好，捡回来个下凡的仙女，还好养活。”李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真为张春儿感到不平，原本金窝银窝的凤凰落在了她家这个狗窝里。

    “嘿嘿，嘿嘿，对啦娘，她不吃剩饭剩菜，以后剩饭剩菜我吃就行。”大石傻呵呵的说着。

    “行，行，知道了，这么个金凤凰可不敢给吃剩饭，呵呵，去吧进屋陪媳妇去吧。”李母笑呵呵的说着。

    “你跟我出来。”李父坐在灶膛口，起身叫着大石跟他出去。

    大石缩了缩头，跟着爹出了门。

    “她真是自个儿愿意跟你的？”诺大的院子，在黑夜里显得更加空旷。

    “嗯，我媳妇儿愿意跟我过日子。”

    李父看着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心里终于承认他儿子是个真正的汉子了。

    “那就好好对她，她的身份如果不是家里遭了殃怎么也轮不到你个庄稼汉，好好过日子多让着点，这世上她只有你这个亲人了”说完李父十分郑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是男人对男人的嘱托。

    “爹，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你放心。”大石也郑重的跟父亲承诺。

    屁股底下的火炕太烫了，娇嫩的屁股实在受不了张春儿不得不悄悄的移了移地方。

    大石进屋就看见媳妇儿小心翼翼的动着屁股，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咋了媳妇儿烫屁股啦？来让我摸摸。”说着伸手就想往张春儿屁股下放。

    “哎呀，讨厌死了，等会被爹娘看到。”张春儿拍打着不怀好意的大手。

    “嘿嘿，嘿嘿”大石笑的傻。

    没一会儿，李母将饭菜做好往屋里端，张春儿看见便要下地。

    “得得，媳妇儿你别动，外边冷我去。”说完大石转身出门帮他娘端菜。

    “好了闺女，快上桌饭菜齐了，尝尝合不合你胃口，哪不好你跟我说。”李母一脸期待不知道她做的乡下饭菜能不能入了格格的口。

    “媳妇儿给，看看合不合胃口。”大石把筷子递给张春儿，。

    一桌子人都等自己下筷，张春儿有些窘迫，在张府长辈不下筷谁都不能动，但是朴实的李父李母期待的看着她，张春儿心里暖暖的拿起筷子，夹了眼前的木耳。

    “嗯，好吃”

    “哈哈哈，好吃就多吃点。”李母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她的饭赶上御厨了不是。

    听了张春儿的话，一家人才把心放肚子里开始吃饭，张春儿一顿饭吃的异常开心，李父李母从未给过她压力，相反的想着法的哄她开心，从前的忐忑不安彻底消失，自此以后她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吃完饭收拾干净，张春儿下了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李父李母哪敢让她跪，说着就要拉起她。

    “爹，娘”一声脆生生的爹娘把俩人叫的一愣，随即李母红了眼眶，李父也直起了身子，这般通透的女子落在了他们家，简直是老李家的福气啊。

    张春儿真情实意的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大石也赶紧跪下跟着媳妇磕头。

    “好了，磕了头就是一家人，明年开春给你们cao办婚礼。”李父浑厚的声音让人听着踏实又温暖。

    “好了，闺女快起来”李母把水灵灵的闺女拉起来，真是越看越喜欢，他们这村沟子怎么也养不出来这么水灵的女娃子。

    “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给你们盖的房子还没收拾，今晚就在这里对付对付，明天把屋子打扫出来你们再搬过去。”李父敲打着烟袋锅说着。

    “行，都听爹的。”大石没有意见，他爹在后院给他盖了两间大瓦房他早就知道，这回娶了媳妇就要搬过去。

    没一会儿，院门被人推开，叽叽喳喳的人声越来越近，原来是看大石媳妇的婆婆婶子来看热闹了。

    “桂枝在家了，大石一进村就嚷嚷着娶了媳妇，这不我们过来看看。”一位年长的婆婆被李母迎进了屋子，身后跟这几位农村妇女。

    “大家伙快进来”李母笑眯眯的将人引了进来。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看见一个白嫩俊俏的姑娘坐在炕上。

    张春儿一见这么多长辈，脑子一空赶紧穿鞋下炕给婆婆婶子福了一个晚辈礼。

    农村婆子哪受过礼啊，被张春儿一拜各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年长的王婶子接了一句。

    “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里我们这些农村婆子可受不住，快起来上炕。”

    剩下的几个妇女打量着大石带回来的女人，这长得十里八村都没有这么漂亮的，看那小脸，小手的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又嫩又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大石真是厉害了，哪找来的这么俊的姑娘啊？”原是他家后院的六婶。

    “哈哈哈，我媳妇儿家遭了难我遇见就带回了家。”大石摸着后脑憨憨的说着。

    “哟，大石真是命好啊，看着你这媳妇娇娇嫩嫩的样子，怕是连个扫帚都拿不起来吧”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是李母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一个村里的姑娘小时候比漂亮，长大比男人，然后比孩子，好巧不巧的李母处处都能压她一头，就是生孩子李母生了个儿子，她就生了个丫头。

    “我家的媳妇不用干活”李母硬生生的给顶了回去，她真是和这个房翠花八字不合，她家的喜事她也能插一杠子。

    “谁家这么俊的媳妇舍得让干活啊。”知道两人不对付，有人出来打圆场。

    然后一屋子的女人围着张春儿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当然还有房翠花时不时的出来挑刺，都被李母强硬的顶了回去。

    直到夜深了，这帮婆婆婶子才回了家，张春儿险些招待不住，都告诉她生孩子怎么用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