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跟你母亲一样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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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总要沈悦微一个人去面对,楚景承终究帮不了她,但楚景承会永远站在她身后,守护着她,让她知道即使因为胆怯而后退了一步,也不会跌入悬崖。 “我讨厌过他,恨过他,甚至想过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 “或许这就是他自己选的路吧,在最快乐的时候离开,梦里有金钱和美人,有他想要的一切。” 车窗传来一阵敲击声,原来是苏砚心和沈思芮也到了。 沈悦微吸了吸鼻子,头抵在楚景承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定,“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去,我想我可以。” 楚景承犹豫了一下,两只手臂慢慢滑落了下来,“我在这里等你,别怕。” 沈悦微点点头,暗暗攥紧了拳头,毫不犹豫开门下车。 那一刻她在想,确实要和过去做个了断了。 因为沈莫阳的死牵扯到黑道巨大的利益资金链,所以并没有人更深一步的调查下去,也没有人对他的事情负责,遗体三天之后火化,只有骨灰被带回国了。 葬礼举行的很简单,沈莫阳为人平平,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仅仅是与沈氏集团有来往的老板会来葬礼上吊唁,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沈悦微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让他与慕沁忆合葬在一起,免得打扰了母亲的清净。 楚密秋早早地就来吊唁了,甚至因为有楚景承这层关系,留在葬礼上帮了不少忙,沈悦微很感激他,也渐渐明白了楚密秋是真的想对沈莫阳好,并没有借机嘲讽他商海不得志,没有出息的意思,是沈莫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景承一直留在沈悦微身边照顾她,帮她解决一切难题,似乎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关系莫名其妙就转回了原点,忘记了争吵,误解,忘记了一切不愉快。 沈悦微有时累了,就靠在楚景承怀里歇着,饿了就找他去吃饭,害怕一个人睡,就拉着他一起进卧室。 宋芳兰左等右等也不见丈夫和儿子回家,一气之下找到了沈家,谁知刚进门就看见楚景承正低头亲吻沈悦微,她心里咯噔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不是说吵架吗,不是说要离婚吗,他们什么时候和好如初了? “你怎么来了?”楚密秋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宋芳兰有些惊讶。 “怎么,我不能来?”宋芳兰嫌恶地看了看灵位,嫌它丧气不肯再靠近一步,于是朝沈悦微扬扬下巴说,“沈悦微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沈悦微愣了一下,起身跟她走了出去。 年还没过完,家家户户贴着福字,沈莫阳住过的这家公寓对门就贴着一个,宋芳兰想也不想地把那福字扯了下来,扔在沈悦微脚下,“你知不知现在是过年?长辈在家里等着,你们这些做小辈的还不赶快回去?” 沈悦微狠狠皱了皱眉,听出了她这是在向自己要人,于是没好气回答说:“楚景承愿意去哪就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这是沈悦微第一次和宋芳兰公然叫板,宋芳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可真是个扫把星啊,你也不看看你给我们楚家招了多少晦气?” 就沈悦微当下的处境来说,她身边的麻烦确实一件接着一件,源源不断的,甚至还会牵扯到她身边的人。 宋芳兰眼尖,发现沈悦微身后的公寓大门还没关紧,担心后面的谈话会让人听见,于是她一抬手把门推上了。 再一转头,她脸上瞬间挂起了狰狞的冷笑,“我可真是不明白,你知道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怎么写吗?你在我儿子身边纠缠不清这么多年,可别忘了,我们楚家的钱你一分也拿不走,休想捞到什么好处!” 如今沈莫阳去世,留下沈氏集团这烂摊子等着孤儿寡母去给他收拾,听说他的死因还和毒枭有关,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少肮脏不堪的秘密,宋芳兰可不想楚家被牵连其中,更不想楚景承一时心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沈悦微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她张口便说,“你说的事情我没兴趣,我也不惦记着你的钱!” 宋芳兰环起手臂,从眼角到眉梢尽是嘲讽,“最好这样,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的合同,白纸黑字签着你沈悦微的大名!” 沈悦微身子一晃,紧咬着嘴唇看她,那沉冷的目光竟看得宋芳兰心里发怵,可宋芳兰好歹也是有些手腕的女人,怎会被沈悦微一个黄毛丫头吓到呢? 况且她问心无愧,扪心自问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楚景承,为了她儿子,有什么错? “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得同情了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合同我记得清清楚楚,虽然现在我亏欠楚景承,但是我会一一还清,我不会拿走你们楚家一分一厘!” 曾经沈悦微以为自己配不上他,只会变成他的累赘,甚至想离开,而现在沈悦微忽然懂了。 她爱楚景承并没什么错,如果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就努力变得和他一样优秀,等两人比肩而立的那一天,谁也不能再戳着她的脊梁骨骂,骂她贪图富贵,因为楚家的万贯家财才和楚景承在一起的。 因为她的话,宋芳兰脸上多了一层冰霜,甚至隐隐泛起铁青,“你可真是不识好歹!别以为我让你进楚家的大门,就真的认可你这个儿媳妇了!” “您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百般刁难我,这里面处处是歹,可曾给我半分好脸色看?” 她这一番伶牙俐齿更让宋芳兰恼怒,“你!” 沈悦微并不想与她争口舌,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疏离,“您若是来给我父亲吊唁的,我自然要恭恭敬敬地请您进去,如果您不是,那就请离开吧。” 宋芳兰真是气急了,几乎口不择言,冷冷从牙缝里飘出这句话,“你可真是跟你母亲一样,贱!” 沈悦微一下子愣住了,半晌之后心底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您和苏阿姨素未……” “我说的是慕沁忆那个贱人!当年她背着丈夫和孩子勾引我老公,两人不清不白地纠缠在一起,后来若不是我逼楚密秋快刀斩乱麻,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从宋芳兰嘴中,沈悦微听到了一个前所未闻的故事。 “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儿,鼻子眼睛嘴巴简直一模一样,你身上这个sao劲果然也是遗传了她!” 沈悦微被骂得红了眼睛,气急想挥手打她,却在手臂抬起一半之后硬生生收住了。 她不能这样做。 “怎么?还想动手打长辈?你可真是没教养,也难怪慕沁忆死得早,没人教你这些规矩!”宋芳兰嗤声冷笑,一股脑把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楚密秋总是找你问慕沁忆的事情吧?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还不是睹物思人,想到了你母亲吗!” 宋芳兰越说越起劲,把那些事情颠倒黑白,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慕沁忆一个故人的身上,反正只要看着沈悦微伤心难过,陷入内疚自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她就是不想让沈悦微好过! “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是个婚内偷腥的女人吧?可当年她和楚密秋恋爱时分明已经有了沈莫阳,亏她还靠着甜言蜜语哄着楚密秋,若不是我调查清楚,恐怕就让这个女人得逞了!” “不,你不能这样说她!” “你又知道什么?你不信的话就当面问问楚密秋这些事情,他可真是傻,至今都蒙在鼓里,爱那个女人快三十年了旧情未断,现在又把这份爱转加到了你们沈家,他要是知道真相,你说会不会恨你们?” 重回楚家之后,楚密秋的种种奇怪举动在这一刻全都有了解释,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对沈莫阳这么好,对她照顾有加,还总是打听生母的事情,原来竟然是…… 沈悦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日来她忙着cao办葬礼本就没什么时间休息,精神不济的时候又听说了这样的噩耗,瘦得像纸片一样的身子来回打颤,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一样。 “至于楚景承,你说当他得知心爱的女人,就是当年险些破坏他家庭的小三所生,今后会怎么对你呢?” 这时,紧闭的公寓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双温热的大手搭上了沈悦微的肩膀,带着笃定的话语从她头顶传来。 “我不会怎么对她,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我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