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小男孩
炸毛,是字面意义上的炸毛。 柏承的兽耳和兽尾一下子窜出来,细软的毛发膨胀开。 “尾巴?”小男孩伸手握住了他的尾巴。 柏承一个激灵,像是被戳中爽点一样的,浑身哆嗦一下。 他眼神都热了,连忙将小男孩推开,避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生理反应,“去去,你该回去睡觉了。” 小男孩被推得站起来,踉跄几步,打开门看了看天色,“还早,我不想回宿舍。” 柏承急了:这是你不想的时候吗?你必须想!你不走我怎么溜出去解决! “不回宿舍也去其他地方玩玩,你整天这么不合群可不好。”柏承苦口婆心地劝,“你还小,不能一直跟我这样的哨兵待在一起,你要有自己的同龄玩伴才行。” 小男孩眼神沉静,似乎在思考。 “所以你……”柏承继续劝。 小男孩皱眉道,“但是他们会欺负我。” “那你就打回去!” “打不过怎么办?” “怎么会打不过,你肯定是还没发现自己有多厉害!你厉害起来,几个熊孩子而已,你轻轻松松就能干翻他们。” “哦……”小男孩若有所思。 柏承起身推着他出去,“相信自己无所不能!” 眼看着小男孩要被他推出门了,小男孩反身抓住了他的大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 “难道你恨我吗?想让我被别人打死?” “……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吗?”柏承一脸扭曲。 小男孩摇摇头,“不是。” “那不就得了。” “所以你为什么着急赶我走?”小男孩歪头看他,“因为你发情期来了吗?” 柏承惊了,身体僵硬地杵在原地,如同破旧的齿轮一样磕磕巴巴地发出声,“你个小孩子为什么知道这种事情?” 有些成年的普通人都不知道哨兵有发情期这回事,这小孩儿怎么知道的! “很奇怪吗?”小男孩挤了进来,两手推着他的腰将他推得坐回去,“福利院里的大家都知道。” “……”这里果然不是个正经福利院! “行吧,那你可以出去自己玩吗?” “为什么?”小男孩疑惑道,“我可以帮你啊。” 柏承的心脏跳得飞快,一双兽耳竖得笔直,不自在地抖了抖。 他面红耳赤地闷声呵斥,“瞎说什么,你一个小孩儿,又不是向导,帮什么帮的。” “可是你心动了。”小男孩满眼平静,无情点破。 他抬起腿,踩了踩柏承的两腿之间。 硬邦邦的。 “唔啊!”柏承闷叫一声,条件反射抬手抓住了小男孩的脚踝。 小男孩穿着白袜子踩着小皮鞋,衬得一双腿更细廋。 就算是还有着青紫的伤痕,也不影响这一双腿的美感。 柏承心里的罪恶感涌了出来,他居然真的对一个小孩儿有反应。 凉了凉了,之前还开玩笑说拐个童养媳回去,现在……似乎要变成真的了。 “你、你还这么小……”柏承的眼神瞄着他的小短裤。 小男孩楞了一下,两手捂住胯间,耳廓染上一层薄红,“变态,你在看哪儿呢。” “咳咳!”柏承不好意思地挪开眼神,心里委屈,“不是你说要帮我。” “我可以帮你偷抑制剂。”小男孩有点生气地踢了一下他的大腿。 柏承被这不轻不重的一踹,激得哆嗦一下,裤裆里胀得更厉害了。 他伸手按在自己的胯下安抚,“那你还不快去!” 知道自己意会错了,柏承羞耻难耐。 “你脸红什么?”小男孩嘟囔着出去了。 柏承身体脱离地侧倒一边,尾巴晃了晃,甩到了嘴边被他咬住,挡住他模糊的低语,“是我的错觉吗?” “这小孩儿,太坏了。” 叫人受不住。 分明年纪还这么小,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身上却带着向导一般的气息。 闻起来格外香甜。 柏承猜想道,“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总是被欺负?” 毕竟他也‘年轻’过,也有过不懂事的时候因为喜欢就欺负别人的黑历史。 “不行,得好好给这小孩儿说说,做我家小孩儿总被人欺负可不行。” 柏承摸着自己的尾巴,有些按捺不住地想往下面摸。 还好是记着这地方不合适,只得忍着身体里的阵阵燥热。 小男孩的确同他说的那样带回来了抑制剂,柏承接过来还有点扭捏,“要不你转过去?” 他这么个大男人,在小孩儿面前脱裤子放抑制剂就有点太羞耻PLAY了。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声音轻轻的,“你是害羞吗?” 云朵般轻飘飘的话语却像是大山般砸在柏承心上。 柏承尴尬地咳嗽,“别瞎说,小孩儿不能看这种事情。” “哦。”小男孩垂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 背后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还有柏承粗重的喘息与压抑不住的呻吟,抑制剂是野果般的香甜,还有一股陌生的花蜜味在空气中发酵得又浓又稠。 像是要将人诱惑过去裹缠其中。 连空气都似乎变成了粉色。 抑制剂的药效上来之后,柏承的声音更是压不住,他的身体不自觉颤抖,热潮一股股地蔓延到四肢,终于在极致的快感中释放。 小男孩听着他的喘息,面不改色,漆黑的双眼凝视着黑暗中的一点。 关了灯,是柏承要求的。 “好了吗?” “嗯……”柏承的声音像是喝醉一般的。 小男孩转头,感觉自己的脸颊碰到了炽热的皮肤。 “你靠得太近……唔!” 柏承的大手捏住他的肩膀,热烫的嘴唇在小孩儿的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啾!” 小男孩的眼睛逐渐睁大,那触感还残留着。 鼻息间全是nongnong的花蜜香。 在黑暗里似乎也能看见柏承的模样,鎏金色的兽瞳一眨不眨看着面前的他,似乎有些期待。 “……”小男孩将他的手推开。 柏承明显落寞下来。 “你的裤子穿好了吗?我可以开灯吗?” “等一下!”柏承连忙提起了自己的裤子。 下一刻,昏黄灯光便洒在他身上。 小男孩打量着他,不同于之前,这次是将他当做哨兵一样的看。 衣衫凌乱,脸上薄红,花蜜香,让人一看便能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我以后……” 小男孩开口了,让柏承无端的紧张,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什么?” 柏承又有些松口气:看来这小孩儿不计较我刚才亲他……我怎么有点不爽呢。 “我跟福利院的其他孩子有些不同。”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小男孩转移了话题,“我可以闻到你身上的蜂蜜味道,是你的信息素吗?” 柏承还真没研究过自己的信息素,只是闻起来有淡淡的甜味。 “大概是吧。”柏承垂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扯了下衣领,身体出了汗,贴着衣服有些不舒服。 “所以,你确定要领养我?”小男孩玩着自己的手指,“我很弱,我也不会打架……” “瞎说,我说你很强,你就很强。”柏承发现这小孩儿谜之不自信。 “我以后,可能会是向导。”小男孩深呼吸一下,抬头看着他,语气认真,“我不希望你领养我,你是哨兵。” “你还歧视哨兵?”柏承不爽了,明显没抓住重点。 “……”小男孩看他的眼神不友好了,重复道,“我是向导,你是哨兵。” “懂了吗?” 柏承看着他面上的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神色逐渐震惊,“我把你当儿子,你居然想上我?” “啪!” 小男孩忍无可忍地抬手打了他一下。 柏承讪笑道歉,“别生气嘛。” 第一次暗示的告白,被柏承插科打诨过去。 柏承不否认自己的心动,只是有些太突然,他没做好准备,反正以后机会还多,他说什么也得把这小孩儿给拐走! “一定在这里等我来接你啊,你跑了的话,等我抓到你,我就……打你屁股!”柏承在离开之前还如此‘威胁’到。 小男孩不以为然,“我都说了,不要你领养我。” 柏承才不理会他的口是心非,按着小孩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喏,我盖了章。” 没等小男孩气恼地打他,柏承就笑着跑开了。 哨兵虽然比不上向导那般准确感知别人的情绪,但是柏承还是能知道小男孩对他的喜欢,也确信自己没有感觉错。他原本打算的回到‘覆潮’之后就立刻派人将那小孩儿给接过来,谁知道‘覆潮’内部出了问题。 掌权多年的大哥突然被暗杀致死,只留下个不到三岁嗷嗷待哺的小侄子。 还在吃奶的柏苜是指望不上的,‘覆潮’的担子只有柏承接下来。 熟悉业务的柏承以为可以很快解决,没成想居然被内部琐事拖累了两月,好不容易处理完,又有外派人员牵扯上宇宙佣兵,彼此间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眼看着就是战争一触即发。 这种危机时刻,就算是柏承想出远门,也被‘覆潮’的大大小小公规密谏。 “你可不能去作死啊!” “就算是嫌自己命长,你也得把下一任给培养起来才准死。” “你看看柏苜还吃奶呢,你忍心丢下他一个人?” “……”柏承看着曾经的战友兄弟如今的部下们,深深叹气。 早知道要接手这一堆烂摊子,我特么就不回来了。 直到战况稍缓,已经是过了大半年。 毕竟‘覆潮’不能主动服软,不然那多对不起自家‘恐怖组织’的名头。 柏承还不能抽身离开,但是旁人的出行却是可以,他立刻让人去米奈帝国的西山福利院接人,并且再三叮嘱要态度好一点。 曾经的战友现在的部下满脸不耐烦,“废话真多。” “……”柏承觉得自己真心管理不了这个覆潮了。 原本几天就能搞定的事情,战友愣是过了一个月才回来。 柏承看着他两手空空,疑惑,“人呢?不会是你态度不好给气跑了吧?” 战友满脸不自在,双唇张合却说不出来话,眼神还小心翼翼地看他,“……” 柏承心里突突直跳,“人呢?” “呃……路上被仇家堵截住,我去晚了。” “去晚了?” 战友斟酌着吐字,“你之前也说了,那小孩儿身体不太好,对吧?” “所以……”柏承脑海里乱成一团。 “就……咳,节哀。” 柏承只听得轰的一声。 有什么碎作一地。 “没事吧?要不你休息几天。”战友试探地开口。 柏承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 “所以,这就是你害怕AE3的原因?”左星火面上表情微妙。 柏承从回忆中醒来,苦笑,“不是怕,我没怕过,就是你那个小朋友说话冷冰冰的,跟他有点像。” “愧疚?” “……嗯,要是我早一点去,或者当初不曾离开。”柏承怅然若失。 将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之后,柏承轻松了许多,却是二十多年过去,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他那么好,如果好好长大,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向导。”柏承弯了弯嘴角,似乎想象到记忆中的小男孩长大的模样。 “如果待在你身边,可能会被你宠坏。”左星火摇了摇头。 柏承不太赞同,“那孩子的自制力很强,才不会被我宠坏。” “会的。” 不知道为什么,左星火说得很是笃定。 柏承皱眉,“你不要擅自下定论。” 他有些不爽了,不愿意自己记忆里的小孩儿被人这么说。 柏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就和左星火把这种事情也说了,现在看来是自己看错了人,还以为左星火作为外人能更客观。 左星火笑了笑,说,“能帮我泡一杯蜂蜜水吗?” “我这儿没有蜂蜜。”柏承板着脸,态度冷淡。 “没有吗?”左星火意有所指,“那就算了吧。” 左星火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一边穿戴整理一边往外走,“今天的故事是你讲得最好的一个,配得上我带来的酒。”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柏苜喜欢上了找他喝酒,顺便抱怨帝国的一些煞笔,而柏承是偶然间抓住柏苜喝酒后,才与左星火发展成了酒友。 关系也就至此为止。 “这可不是什么伴酒故事。”柏承不满。 “虽然这样不太好,不过我还是应该提醒你一句,免得对你不公平。” “你故事里的小男孩没有死……假死醒来之后,他被带去了另外的地方。” 柏承猛地起身,膝盖碰到了小桌,桌面的酒瓶酒杯晃晃悠悠,叮当响,他也顾不得还没喝完的美酒,“你怎么知道?” 左星火带上门离开,没有回答,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啪嚓——’ 酒杯在地上摔碎。 “蜂蜜!”柏承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