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扶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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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曲这个人的性子,就像蛇一样,灵活多变。 若面前那人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就一副懒散样子;若她重视那人,那她从头发丝儿到脚尖儿都绷着劲儿,与那人交谈聚精会神的。 若那人健谈,她便善听;若那人沉默,她便话唠。那人动她便静,那人静她便动。 只要是她重视的人,她便随着这人的性子,任凭动静自如,随他寡言侃侃。 现下付一曲话就多了起来。 “咳咳,王鸩将军。”付一曲煞有介事。 王鸩刚从适才二人之间的些许暧昧中缓过来:“……何事?” 付一曲道:“你以后别‘付公子’‘付公子’地叫我了,多生分啊。” “你我本就不熟。” ……付一曲道:“怎会不熟?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我早已把阿鸩你当作‘生死之交’了。” 这话倒也不错。后半句或许没几分真心,可前半句,王鸩不能反驳。 “那付公子希望我怎么称呼?”王鸩拢了拢敞得有些宽的中衣领口:“叫‘子曲’么?怕‘付公子’不习惯吧?” 美人儿一双眸潋滟了帐中烛火,也晃了付一曲的心神:“哦?此话怎讲?” 王鸩勾唇轻笑:“付子忠家三代单传,他根本没有堂表兄弟。”他倾身向前,一双眸钉进了付一曲的:“既然阁下把王某当作‘生死之交’,时至今日,不如告诉王某阁下的真名姓,王某也好坦诚相待啊。” 眼前的人羽睫轻颤,柔波似水目光如炬。付一曲只觉王鸩才是妖。能摄魂夺魄的妖。 所以,她,“付一曲”——曲寒魄,自然而然失了魂落了魄。 可真正的妖是她。 谎言被揭穿,是时候告诉王鸩真实名姓了。 曲寒魄也笑了。她将粥碗放到床边矮几上,左手摁在床边,左臂撑住了床板,蓦地贴近王鸩:“在下……正有此意。” 咫尺之间,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那青竹的清冽香气蓦地霸占了王鸩的嗅觉,让他溃不成军。 可他王鸩从来不服输。他面色不改:“那阁下请讲吧。付子忠是生是死现在何处?还有你的名姓、身份、来历、目的,一一道来。” “付一曲”如此小心翼翼地编排名字、身份,必有难言之隐。此番就算她愿意将真实名姓告诉自己,她也必定不会告诉自己身份、来意等等。 曲寒魄侧过头,附向王鸩耳畔。 王鸩的发髻早就被她解开了。乌发如瀑,耳畔处的青丝自然地一边挡在耳前、一边被别在耳后。 那露出的耳垂便如同一颗玉珠一般,白嫩无暇,圆润柔滑。 曲寒魄微微张口,缓缓伸出了信子。 蛇主要靠信子嗅物。就算化成人形,蛇信子也比人鼻子敏感许多。 她实在是想舔舐他的耳垂,品尝他的味道。可她不敢,生怕美人儿生气。只好探了探信子,隔着空气,解解馋。 浮在表面的是西风的冷、黄沙的苦、铁锈的涩、血污的腥,可都源于塞北的浸染,不是他本身的味道。 王鸩的气息很纯粹。血rou的香。 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气。曲寒魄觉得又熟悉又遥远。 好香。 曲寒魄想吃了他。想将他吞食入腹…… 这是兽欲。可曲寒魄是通了人性的妖,更是未曾列仙班却被称为“散仙”的妖王。这简单饱腹的兽欲只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她对他的欲望,近乎全数,都是色欲。 她想把他紧紧的摁在身下,抚弄他的山峦,探入他的秘谷,搅动他的深潭。 她想缠绵地吻他,衔住玉珠噬咬,含住红梅咀嚼,咬住肌理留痕。 她想紧紧缠住他,让他难以呼吸,让他被她的韵律震出吟,憾出泪。 哭出来,叫出来,释放出来…… 她想让他融化,让他颤抖,看他动情的脸颊和粉嫩的身体…… 她想缠住他,一同沉沦……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兽欲。 说是“拆吃入腹”倒也不为过。 耳畔,王鸩的呼吸声似乎更明显了。 他呼出的气息有些微颤。 曲寒魄知道,为时尚早。 她撤回身子坐回原位:“在下岭南曲寒魄。曲是曲高和寡曲,寒是寒木春华寒,魄是动魄惊心魄。付子忠重伤濒死,为我所救,人好好的在岭南。至于身份、来意……其余种种,待日后时机得当,我会一一告诉你。” 王鸩从身侧枕下摸出了一本兵书:“现下时机不得当么?” 曲寒魄摇摇头:“现下,你的身体最为重要。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你。你说往东,我也绝不往西。哦对了,除非你不爱惜身体或者自寻死路——我可不许你死。” 可笑。 王鸩随意翻动着兵书:“那我问三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否’‘有’‘无’。” 曲寒魄坦然。 王鸩几不可察地低叹一声:“你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曲寒魄摇摇头:“否。” 王鸩续道:“你对大齐江山可有谋求?” 曲寒魄轻笑:“无。我巴不得华夏安安稳稳风调雨顺。” 人间要是乱了,她可就闲不住了。 王鸩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倒也无关紧要:“你对王某可有谋求?” 曲寒魄笑得坦然:“有啊……” 王鸩一怔:“哦?王某孑然一身,倒不知有什么可被阁下谋求的。” 曲寒魄眼波一转,笑得灿烂:“当然是想求阿鸩养我啊~我一个刚出岭南的小毛头,自然是需要将军大人提携了!将来入了帝都我还没个住处呢,要不我就借住将军府、当你个幕下门客如何?对了阿鸩啊,以后就叫我寒魄好不好?或者你要觉得生分,叫我阿曲也成……” ……王鸩庆幸自己有在枕头下放本书的习惯。 曲寒魄自说,边说着便给王鸩喂粥;王鸩自看着兵书,时不时地喝一口粥。 是夜,曲寒魄便以照顾王鸩为由,留在将军帐中,打了个地铺将就睡。 四舍五入就是和王鸩一起睡了!曲寒魄乐此不疲。 到了亥时末,洛东流带着伤还依旧前来送药。曲寒魄有些疑惑:这外伤为何要喝内服药。多嘴问了句,洛东流只道是补气虚强身体的补药。 王鸩依旧无波无澜。曲寒魄信了,待他喝完药,洛东流拿着药碗离开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竹果,递给王鸩。 真是不知道她往衣襟里藏了多少东西。 王鸩没动。曲寒魄叹口气:“你要是懒得动,我帮你剥也行。” ……王鸩还是接过来了。边剥着果皮,王鸩状似随意地问了句:“我记得你说过,这果子产于岭南对么?” 曲寒魄也从怀里掏了个给自己,轻巧地剥着皮:“嗯,这玩意儿在人……在岭南可贵了。” 差点说漏嘴。 竹果五十年一结,结果后这竹子也就濒临大限了。因竹子的种类和品质不同,口感好能入口的也不算太多,在人间确实相当珍贵,堪与黄金共价,可遇而不可求。就算在蛇域也不可多得,只有竹子精们才能保证五十年一结果的同时,它们本身不会枯死。 曲寒魄和岭南蛇域的竹子精们有朋友交易,所以才能源源不断地吃上竹果。 王鸩的指尖顿了顿,继续剥果子。 从岭南到塞北,就算骑快马马不停蹄地赶也要十多日,更别提一路上山峦叠聚,江河阻挠。 而且曲寒魄来到边关已经半个月了,这竹果却依旧鲜嫩翠绿,内里的果rou一样绵软适口。 思及之前曲寒魄只喝清汤从不动饭食…… 曲寒魄……她到底是什么人…… 王鸩疑,可他却不惧。曲寒魄绝非凡人,若她想害人,早就害了。况且,她对自己又很好。 她对自己好……这个念头让王鸩吃了一惊。 他居然会这样想一个相识十多日身份不明到现在也不知底细的人。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设防、心也如此软了? 王鸩合上书,随口道了句“就寝吧”,只想入睡不想再思考这些。 两人睡下了。 曲寒魄“睡”下了,穿着中衣躺在地铺上拧着身子,一点点翻身,生怕惊醒王鸩。 她消停不下来,她一般子时末才会睡,更别提现在临近夏日,她心里闹腾,到了丑时三刻都未曾睡着。 曲寒魄也可以盯着王鸩。一盯可以盯一个时辰,这不就消停下来了? 不,那样只会让她更热。 突然,榻上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擦动的声音。 曲寒魄的扭动瞬间就停。她轻轻缓缓坐起身,想看看王鸩有没有被惊醒。 王鸩上身一抬,似乎想要坐起身,然后闷哼一声,躺回榻上停住不动了。 他睁着眼直直地看着营帐帐顶,双睫微动,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曲寒魄附到他榻边,柔声道:“怎么啦?做噩梦了?” 王鸩没说话。 曲寒魄食指挑了王鸩一缕青丝,在指尖绕啊绕:“不是噩梦么?让我猜猜……饿了?渴了?要喝水么?” 王鸩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似在忍耐什么。 曲寒魄想了想人类的那些生理需求,复又问道:“是想小解了吗?” 王鸩轻轻地抽了口气。 曲寒魄了然一笑:“来,我扶你起来——” “不用……” 许是刚刚醒来,王鸩话语间带着浓重的气息,听得曲寒魄头皮发麻。 曲寒魄站起身子要扶他:“没事儿,毕竟……”她顿了顿,想起人间男子们常说的话:“都是‘男人’,怕什么?” 王鸩声音似乎更急促了:“不必。” 曲寒魄说到做到。她站起身子,撩开盖在王鸩胸口的被子,柔声道:“这可不能憋着。尿床了可怎么办?我可不想给你收拾。而且啊……”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把那话儿憋坏了就不好了……” 王鸩脸颊有些发烫:“你……我自己来。” “那可不行。”曲寒魄义正辞严:“你的腿可不能吃劲儿。来,我扶着你,腿别用力。” 曲寒魄扶着王鸩坐起,将他的腿慢慢摆到床边,又抬着他一条伤腿。让他靠着自己站起来,带着他一步一步挪到榻后屏风的夜壶那里。 “你出去吧。”王鸩靠着曲寒魄站定,微喘道:“我扶着屏风就好。” 曲寒魄揽住他的腰,下颌刚好能放在王鸩肩头:“你一手扶着墙不方便,我帮你解了衣衫……”话音未落,怀中人猛地一挣,似是牵连了伤口,低哼一声继续挣动。 曲寒魄听见那声痛吟,手臂收紧,将怀中人紧紧锁住,两只手灵活地撩开他的中衣下摆,解开他的腰带。 成年巨蟒的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曲寒魄最擅长的便是把人禁锢在怀里。 王鸩再也动弹不了半分:“付……曲寒魄,你,不要乱来。适可而止。” 咄咄逼人。 曲寒魄低声笑:“你这样,我怎能放心?” 曲寒魄径直将王鸩的亵裤褪了一半。 王鸩低喝一声:“曲寒魄!” 曲寒魄在背后看不见王鸩的神色,可她当然听得出来,王鸩生气了。 曲寒魄松手,低声哄道:“阿鸩,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别生气,我转过身去。你站不稳,靠着我的背。” 曲寒魄乖觉转身,将后背留给王鸩。 身后的人只在自己重心不稳的时候才会稍稍靠住她的背,其余的时候都扶着屏风。过了许久,也没有水声传出。 曲寒魄轻笑出声,竟然缓缓打起了口哨。 ! 王鸩本就羞愤不已,曲寒魄哨音一响,直把王鸩气得眼前一黑。 “……曲寒魄。”王鸩从牙缝间挤出了这三个字。 可他……有人看着他便…… 水声淅淅沥沥。 曲寒魄笑了,言语中带了一丝丝威胁:“阿鸩,你说……我帮你把着,你会不会解得痛快些?” 那水声一下子就顺畅了。淡淡的腥臊气更衬着那人的羞,让曲寒魄抿唇一笑。 曲寒魄还从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王鸩。自相识以来,王鸩向来冷静沉着,竟还有这般羞愤的时候。 待水声停止,曲寒魄便转过身子。王鸩连忙要拽起亵裤,却又被曲寒魄揽住腰身。 曲寒魄从衣襟里掏出一张草纸,要为王鸩擦拭那物事:“我帮你擦擦。” 曲寒魄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王鸩根本挣扎不开,甚至连她的手臂都不能撼动,只能掩耳盗铃似的仰头不看下面。 洁白的颈子尽数展露,脆弱的喉结上下滑动,王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曲寒魄把着那物事,用草纸细细擦着:“阿鸩的这里,形状大小倒也不错。白白嫩嫩的,和你肤色一样,许是没怎么用过吧?” 那处甚是白净,头部是纯粹的粉红。下面毛发也不算浓密,很是乖顺地贴着小腹。 食指恶劣地顺着那物事的根部向头部抚过,指尖在粉嫩的guitou和茎身的交界处轻轻点了点。 王鸩身子一颤,没有答话。曲寒魄只能听到怀中人粗重的喘息。是带着怒意的那种。 曲寒魄将草纸扔进夜壶,为王鸩穿好亵裤,系上中衣裤子的腰带,理好中衣下摆,正准备把怀中人翻转身子扶回去。 这时,王鸩才咬牙切齿地切出一句:“曲寒魄,你这个,泼、皮、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