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月无边(上)15-18
第四章风月无边 15 从秘境回来后将公布弟子在大比中的排名,至于为何不在历练之前公布,也是考虑有些名次靠后的弟子会失了斗志,在之后的历练中浑水摸鱼白白浪费机会。 陈尚对于自己此次能否进入前一百也心有余悸,他前期赢得次数很多,后来却被程月打败,失去了继续比斗的资格。 抓心挠肝了几天,陈尚也估摸着他跟司马瑛的赌约没准就要输了,愿赌服输,他要自请出谷,陈尚并不后悔打这个赌,能够借此锻炼自己也是好事。而且生活里骤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动,他还没成熟冷静到父亲和兄长那个程度,暂时的离开能让他好好梳理这乱成一团的关系。 只是又要在人前丢脸,之前拍着胸脯一副稳赢的架势,到头来竟还输了。 陈尚此次虽没进到前百名之列,但排名也在中上游的位置了。 面对众人的道喜,陈尚拱手一一答谢,道:“此次大比前,我与司马瑛有过赌约,如果我没有进入大比前百名,则要自请出谷,不再回药王谷。” 原本喧闹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他们当然记得这个赌约,在谷中被传的沸沸扬扬,多少人等着看热闹,然此次陈尚虽然没入前百名,但也进步非凡,这赌约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一定要遵守,更何况原本司马瑛也只是说不在后百名之列就算他赢了。 司马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挤进来,他内力比在场这些人都深厚,在陈尚看来就是司马瑛经过之处人们纷纷为他让路。 司马瑛在他面前站定,竟没像往日冷嘲热讽,只道:“我向你道歉,以前我说你废材,都是我的错,从今后我愿意践行赌约,当你的跟班。” 陈尚让开身体,拒不受他这一礼:“你做什么?我输了,不过自请出谷而已。” 什么叫‘而已’?他从未一个人出过药王谷,又怎么知道外面江湖险恶? 司马瑛眉宇间聚起戾气,陈尚忍不住后退,还以为他要发火。 谁知道司马瑛说话时还是很和气:“我们本来的赌约只是你不在后百名即可,如今你已经排到中上游,还不够吗?” 陈尚没想过司马瑛会主动帮自己找理由,他不该来讽刺自己吗? “我还以为你很烦我,我出谷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他见司马瑛面色不好,只当司马瑛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你不用同情我,愿赌服输。” 陈尚推开人群离去,司马瑛孤伶伶一个站在榜下,徐长青看惯了他趾高气昂的样子,可陈尚却总有办法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阿瑛,你有没有后悔过,要是没打过这个赌……” “没有。”如果没有这个赌,他也许就此成为陈尚眼里的陌生人,他们的焦急越来越少直到没有,比起被讨厌那更让他难以忍受,“至少我又回到他眼前了,他今天是不是对我改观一些了?” 徐长青叹气:“改观有什么用,他都准备自请出谷了。” 司马瑛目光坚定:“那我就跟他一起出去。” 徐长青目瞪口呆:“你在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爹不会打死我?” 司马瑛说的头头是道:“我现在已经是他的跟班了,他去哪我去哪。” 这人居然还得意起来了,尾巴都翘上天了。 徐长青:“司马瑛你醒醒,人家根本都没答应收你做跟班,你这是强买强卖。” …… 陈尚到底退让了一步,无限期的出谷时间被改为三年,又在顾清流和程月的据理力争下每三个月都要回谷一次。 陈尚功法修炼至四层,已少了诸多限制,偶尔需要双修来稳固境界,每隔三个月回谷一次也足以满足。 临行前的纠缠自不必多说,只是陈尚还有个小东西放不下。 毛球大部分时候都算得上乖巧,“但我出门在外,无法兼顾,怕委屈了它。” 程月道:“这有何难,你就这么离开,把它给我留作纪念也好。” 陈尚道:“那你就给他修剪一下。” 那还分辨不清品种的小兽被转送进程月手里,不是是否听懂陈尚的话,拼命挣扎不已,程月手背被毫不留情的用指甲划破。 “毛球!住手。”陈尚生气道:“你太不乖了。” 守中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陈尚怒气憋在肚子里,顿时发作不出来。 程月轻笑:“猫爪子该修理了。” 离开药王谷的前几夜都在野外度过,然后他跟着几个江湖侠客在一个小镇暂时落脚。 司马瑛一路就跟在他身后,野外时还可以往树林里躲,到了人多的小镇里,他那张脸和周身气度实在引人瞩目。 陈尚听见身后喧哗,忍不住回首,司马瑛一直注意着他,陈尚一回头,他慌乱中随意扯过来一个人挡在身前,头发乱七八糟的拨到前面。 陈尚什么也没看见,回过头继续牵着马前行,准备先找一家客栈。 司马瑛悄悄松了一口气,然而被他错手拉来的良家女子尖叫起来:“非礼啊!” 司马瑛暗叫糟糕,陈尚听声回头,跟他一样看过来的还有那几个江湖侠客。 他们对视一眼:“果然,就是那采花贼!” “什么采花贼?”陈尚拉住一人问。 那人着急:“我们兄弟此行就是为了抓这采花贼,小兄弟也是习武之人吧,不如来帮忙,抓到人我们再详说。” 陈尚闻言也跟了过去。 司马瑛听见那边一口一个‘采花贼’,只道这是无妄之灾,他不想被陈尚发现自己,只能吃下了这个暗亏,咽下这口气转身逃跑。 他好歹也是药王谷的大弟子,怎么会被这几个蹩脚侠客抓住,提起一口气几个飞纵,很快没个踪影。 陈尚见这人潇洒背影,实在没法跟采花贼这个身份对在一起。 几个侠客扼腕之余道:“这yin贼据说武功高超,而且练的是域外功法,抓不着也是正常。” “但此番也算确定那条消息真伪了。” “也是难得收获。” 陈尚犹在云里雾里,几人颇为热情的请他去了一家酒楼:“辛苦小兄弟了,不如咱们边吃边喝边说。” 这几人虽说自来熟还热情的过分,可也不像坏人,陈尚自持如今功力不错,便放心的去了。 “在下杜秋池。” “在下王不意。” “在下薛恺。” 陈尚也拱手道:“在下陈……月。”他留了个心眼。 “原来是陈月兄弟。”杜秋池名字文雅,本人却是个比陈尚还高半头的壮汉,他笑得憨厚:“刚才多谢小兄弟援手。” 陈尚摆摆手:“还是教那人走脱了。” “这不怨你,毕竟这yin贼功法高深,江湖不知多少人想抓却抓不住他。三月前望月山庄的大小姐被这yin贼夜闯闺房欺侮,气坏了望月庄主,于是发了通缉令,谁能抓住这yin贼,谁就能得到望月山庄万金酬谢,如果有关于yin贼的消息告诉望月山庄,也可以根据消息的重要程度获得相应酬谢。” 王不意是个精瘦的小个子,他接着杜秋池道:“最近有人向望月山庄投递消息,那yin贼看上了红袖阁的头牌,红袖阁每年的头牌都不一样,因为他们都会举办百花会,胜出者就是红袖阁这一年的头牌,也是他们的招牌。” “本次百花会就在此地举行,红袖阁提前一个月就会来此准备,这次得到这样的消息,不少侠客和外出历练的大小门派弟子也都提前来此守株待兔。” 陈尚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到一个镇子也能遇上这种事。 杜秋池道:“小兄弟从哪来?” 陈尚实话实说:“也算是出门历练。” 王不意:“薛恺也是,我们半路上碰到,他是药王谷的弟子,刚刚出谷历练。” “药王谷……”陈尚呛住了。 这薛恺倒有一副好样貌。但陈尚自幼生活在药王谷,药王谷的人不说都认识,起码也面熟,薛恺却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 “竟然是药王谷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哈哈哈。”陈尚干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杜秋池也哈哈大笑,他坐在陈尚旁边,大手拍了拍陈尚的肩膀,陈尚被他拍的扑到桌子上。 “咳,杜,杜兄,好力气。” “哈哈哈陈月兄弟也好有趣,我跟王弟知道薛恺兄弟是药王谷弟子时不比你淡定。那可是超脱世外的大门派……诶,薛恺兄弟,你们药王谷当真是遍地灵草吗?活死人rou白骨那种。” 陈尚也抬头,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对面的赝品,要怎么瞎编? 薛恺一直绷着一张俊脸,对上陈尚视线后竟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他生的俊俏,不笑时好看,笑起来让陈尚心中砰砰跳。 程月和他哥哥爹爹都是比薛恺好看许多倍的大美人,却没一个能笑出薛恺这种勾人的味道,偏偏他言行还极为正派,让人丝毫绮念都不敢有。 陈尚偷偷垂下了脑袋,耳边还能听见一声声抽气声。 薛恺道:“那都是谣传,不管什么门派都有灵草,但遍地灵草只是世人杜撰,活死人rou白骨更不可能,只有长老们炼制的生肌止损的药品。” “那为何要叫药王谷?” “因为药王谷的祖师爷武功之外也是个杏林高手,人家给他的称号就是药王,但药王谷可不是专门给人看病的地方,更别提遍地灵草了。” 陈尚震惊的目光投向薛恺,他竟然知道师祖的故事,难不成真是什么他没见过的师兄。他这厢挖空脑袋回忆,薛恺又抬头看了他一眼,陈尚心里砰砰的跳。 薛恺神情好像在问他怎么不说话,陈尚局促地张了张嘴,所幸另两人以为陈尚对着陌生人不太放得开说话,纷纷把话头揽到了自己身上。 陈尚终于松了口气,薛恺舔了舔自己发干的下唇,小麦色的俊朗青年,又有点羞涩,他还没试过这种类型,让人激动。 16 杜秋池和王不意都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他们带着陈尚和薛恺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镇上逛了逛,又帮着他们在客栈开了两间客房。 “两位兄弟好生歇息,这镇上最热闹的时候还没到。” “真正的百花会虽然从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来自各地的花魁在此会聚一堂,选出最优秀的几十人参加最后一日的决赛,决出这一年的花魁。但最重要的还是数那最后一夜,那才称得上百花齐放群芳争艳。” 陈尚听了他们的介绍,迟疑问道:“这红袖阁是何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杜秋池和王不意都笑起来:“大门派的弟子都如陈月兄弟这般纯情吗?” 杜秋池满脸挪瑜:“红袖阁是个风月场,那里的女人卖艺又卖身,是很多男人爱去的地方。” 那薛恺目光奇怪地看着他,嘴角又似笑非笑地勾起:“陈月兄弟当真纯情可爱。” 陈尚脸红的不行,又羞又窘:“我又没去过那种地方,我想先回房间看看。” 他还没一个人住过客栈,此时正好奇。 杜秋池道:“那好,我们晚上去叫你,哥哥们带你抓贼,顺便长长见识。” 汉子冲陈尚眨了眨眼睛,果不其然,年轻人头也不敢抬的回了房间。 晚上是薛恺敲得房门,陈尚对着他总是不自觉会紧张,薛恺倒像是毫无感觉,笑容灿烂地邀请他下楼吃晚饭,再商量商量天黑后的行程。 “红袖阁也提供晚饭,但恐怕到时候就没心思吃了,不如先在客栈垫垫肚子,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抓贼。”大概是怕自己说的太独断了,他又问陈尚:“陈兄弟怎么看?” 陈尚连忙点头:“我都可以。” 薛恺笑道:“你倒不挑剔,总是一口一个兄弟怪累的,不如我们互换姓名吧,我叫你,嗯……阿月,如何?” “不,这不太好吧。”太过亲密了。 更何况他平时就喜欢这样称呼程月,突然从另一个人口中叫出这个小名,怪羞耻的。 “我也觉得太快了,”薛恺道:“不知陈兄弟贵庚?” “年方二十。” “我比你长两岁,那我叫你一声月弟,你就叫我……” “薛兄,我叫你薛兄吧。”陈尚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之语,干脆抢答。 “也好,月弟。” “薛兄。”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陈尚本以为薛恺是个不善沟通的人,只是长得实在让人注意,没想到熟识后是个十分健谈之人,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聊得倒很开心。 但他还没忘薛恺身份不明,他真的是药王谷的弟子吗?他的目的是什么,想给药王谷添麻烦?但药王谷从不怕麻烦,薛恺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也无异于蜉蝣撼大树。 陈尚暂时猜不出薛恺真正的打算,却已打定主意跟死薛恺,他想得很简单,防患于未然,他不知道薛恺在想什么,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薛恺,发生什么事也来得及补救。 一顿饭的功夫都在想事情,菜吃进嘴里也品不出个味道。 陈尚咬着筷子对上那两道视线:“薛兄有什么事吗?” 薛恺:“月弟吃饭的样子也很可爱,嘴巴鼓鼓的,像只小狗。” 陈尚一口菜没嚼就吞了下去。 薛恺:“月弟怎么了?” 他都像狗了,还能怎么了。 “我吃饱了。” 杜秋池道:“没想到一下午的功夫两位兄弟就熟悉起来了,也差不多时候了,不如我们就出发吧。” 王不意:“我有朋友认识红袖阁的管事,能给咱们找个看台附近的好位置。” 杜秋池:“那还等什么。” 四人走出客栈,二楼靠边的一间屋子悄悄打开了门。 司马瑛换了一身不打眼的深色衣服,远远吊在在几人后面,他紧绷着一张俊脸高冷无比,看起来不像跟踪,倒像大家公子出来体验民间生活。 他盯着薛恺跟陈尚贴在一起的背影,两颗脑袋不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内力汇聚在耳朵上,勉强能听到红袖阁几个字,还有那什么‘采花贼’,陈尚偏着脑袋,眼神落在薛恺脸上,嘴巴张合,“薛兄。” 薛兄?又是谁?居然刚刚出谷就认了个不知道好坏的人做哥哥,这薛恺笑起来轻佻至极,陈尚一如既往没个警惕心,大大咧咧,最容易被人骗。 司马瑛暗暗给自己握了拳,还好他来了,跟班就是要时刻保护主子的安危。 陈尚被这满眼的粉红色晃的头晕,漂亮的姑娘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都是风情,所到之处留下一阵醉人香气。 “美人窟,英雄冢。”不知谁在感叹。 立刻被人嘲笑道:“你算哪门子的英雄?” 被嘲笑的人据理力争:“我又没说自己是英雄,秋意山庄的少庄主算不算是英雄。” 另一个人听到这便收敛许多:“少庄主师承天机老人,年过二十就是五层高手,不止是俗世这些少侠,就是那些世外的门派,也少见这样的天才。更可贵的是,少庄主还有一颗侠义之心,入江湖以来不知做过多少善事。” “这次少庄主也来了百花会……不用四处看了,少庄主决赛才会到现场。” “听说最近被望月山庄通缉的采花贼也会来此作案,目标就是本届的花魁,少庄主莫非也要来帮忙?” “一半一半吧,李香君姑娘蝉联花魁已有三年,听说这届百花会的花魁不出意外也是这位绝色美人,去岁李香君被请到望月山庄为庄主祝寿,恰好少庄主也在,那以后关于李香君和少庄主传言就渐渐散开了。少庄主要来亲自观看百花会的决赛,一方面是来看自己的红颜知己,另一方面,也是来保护自己的红颜知己,若能顺便抓住这yin贼,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陈尚自从听到‘天机老人’四个字,便竖起了耳朵,顾清流说就是偶遇天机老人而得到,陈尚如今一身功力也都靠这功法,跟天机老人有关的人或事他都很好奇。 “秋意山庄的少庄主很厉害吗?” 王不意道:“当然厉害,少庄主根骨奇佳,世外门派的长老都曾来亲自招揽,只是那时少庄主已经拜了天机老人为师,因此拒绝了那位长老。” 陈尚似是不经意问道:“那天机老人又是何人?” 王不意皱起眉头来:“据说是个隐世的高人,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消息流传了。怎么?陈兄弟很好奇?” 陈尚随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有一点。” 杯中酒一饮而尽,就有一旁侍立清秀的少女帮他重新斟满,陈尚看着节目聊着天,口干舌燥,一杯杯酒下了肚。 红袖阁特供的梅子酒,没有一般酒的涩辣,格外清爽甘甜,陈尚酒力一般,一时贪多,整壶酒竟有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这酒的特色便是后劲大,刚喝下去觉得清甜甘美,后劲更是绵长。不止上头,还蔓延到全身,旁的酒水醉便是醉了,可这梅子酒醉后还留一分清醒,非得把那股劲发泄出去才能睡着。 陈尚一无所知,杜秋池和王不意没有注意,薛恺看见了,却没有开口提醒,目光掠过陈尚rou乎乎的耳垂和挺直的后背,臀rou丰满,侧面望过去当真是起伏连绵。 他心里暗自感叹,对自己的眼光更加满意。 “月弟,你还好吗?”薛恺轻声问。 “嗯?”陈尚回头,一脸懵懵懂懂,晃了晃脑袋,“嗯,头有点晕。” “只有头晕吗?还有哪难受?” 陈尚扯了扯衣领,露出突起的锁骨:“还有点热。” 一层薄汗蒙在麦色肌肤上,满室灯火通明,肌肤被照成了蜂蜜色,仿佛在闪闪发光。 薛恺声音柔和许多:“我带你去休息。” “两位大哥,月弟醉了,我扶他回客栈。” 司马瑛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陈尚,薛恺扶着喝醉的陈尚离开,他也急忙挤着人群跟过去,就见薛恺虽然扶了一个青壮的汉子,竟还能灵巧地穿梭在人群中,司马瑛好不容易钻出人群,早就没了两人踪影。 他像是走投无路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追过去,薛恺扶着陈尚从树荫下走出,打趣般对昏昏欲睡的陈尚道:“也不知道哪家的大少爷,竟然还有个实力不弱的侍卫跟着。” 陈尚歪倒在他肩上,薛恺环住他的腰,不规矩地摸着他的身体,肌rou因为醉后而十分放松,不像平时硬梆梆的,说是柔软,却又比女儿家的软rou柔韧许多。 薛恺在他脸上偷了个香:“月弟,撑不住就睡吧,我带你回去。” 17 陈尚不知不觉喝醉了酒,头晕得很,挨到床就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不知怎的,总有人在一旁sao扰他。 那只手一会摸摸他的脸,一会又探到他衣服里,陈尚动了动,没挣扎几下,困意还是占了上风。 薛恺轻声笑着,拨开衣服,手指掐着两粒红果,陈尚两条长腿难过地蹭着被褥,薛恺捏住他手腕,内力游丝般钻进陈尚体内转了一圈。 他脸上露出几分惊异:“?竟然真的有人修炼?” 此时月色到了浓时,月光下的半张脸竟有些微的变化,脸颊更加瘦削,眼尾斜斜挑起,好似变换个人。 他也的确不叫薛恺。薛恺是他化名,他原名谢玄,中原世家出身,自幼聪慧,被域外神教看中,收为弟子,后来更当成下一任教主培养。谢玄便开始跟着师父修炼神教教主必修的神功,然而谢玄自六层后进境甚微,却自身突破无法后,他开始试着修改功法中不适合自己的部分,第一次修改后的功法就是的前身。 他突破之日,师父发现他所修习的功法与秘法有所差异,谢玄坦然交代。然神教之人,无不以自己功法为傲,认为这是世上第一等的功法,更不能允许一个小辈擅自修改。 师父大怒:“你可知错?” 谢玄道:“祖师爷可曾说过后人不能改进功法,我一没走火入魔,二没逼着别人也改功法,哪里有错?” “你管这叫‘改进’?” 谢玄理所当然地点头。 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长老们亦不忍心放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如果放弃现在的功法,重新修习原本的掌门秘法,我们就当没有今日之事。” 可谢玄年轻气盛,自持才华,天不怕地不怕:“那不如就惩罚我吧。” 长老无不哀痛:“你若执意,就自毁境界,并从此离开神教。” 这原是长老们的气话,谢玄竟没一点挣扎,当场自废境界,他的师父师弟都没能拦住他,只好眼睁睁看着他宣布脱离神教。 师弟天机道:“你既不再为神教弟子,也配不上玄机这个名字。” 谢玄自此恢复自己本来的姓名。只是可笑,师弟是因为而得名“天机”,他却已不是“玄机”。 他师父被气得当场呕血,师弟也恨他多年。 离开后,谢玄才开始自省当日冲动之举,师父待他真心,可他也伤害师父太深,师弟天机尤其怨恨他。 谢玄境界已毁,离开后第一件事便是重新修炼,他没再练习神教功法,反而开始继续在原本功法基础上创造功法,前人功法总是依照本人所创,后人修习起来,多少都有些不合适的地方。 谢玄便依着自身情况,为自己量身创作了功法,只是后来修炼中途又发生许多事,致他走火入魔,竟要每月双修来帮助自己修炼,便是这。 这部功法自问世他就未曾想过除了自己还有人会修炼,若非走投无路,谁要练这种邪门功法? 他后来与师弟和解,犹记天机的恨铁不成钢和他羞愧的模样。 天机道:“我既无法阻止你找人双修,又不想更多的人被你祸害,只好亲自去为你物色受害人。” 谢玄:“师弟说话真是难听。” 师弟冷笑:“你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玄:“那你为何又要待我这么好?” 天机沉吟片刻:“你真的不知吗?” 谢玄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知道,师弟还在恨他,因为师父是含着对他的失望离世,可一日作为神教弟子,他一日冲不破神教古板守旧的樊笼。 天机道:“只因我心软。” 谢玄想,就当他是个无心之人吧,就这样恨着他,也好受些。 师父辞世后天机没有接任教主,而是隐居山中,后来又收了徒,便是那秋意山庄的少庄主。 谢玄方才还在想,若不小心采了师侄的心上人可怎么办,如今倒巧,有了陈尚这绝好的双修伴侣,再给他旁人谢玄也瞧不上了。 因为回忆了番过往,谢玄也没心思做些什么了,陈尚还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犹自睡的香甜。 只是睡醒后深切感受到酒醉的后遗症,头疼不说,身体也很乏累。他对半醉半醒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似乎有双手触摸过他,也被他当成春梦一场。 悄悄洗了亵裤,又端盆水特意回到屋子洗了下身,他现在也是有趣,做完梦不止前面有反应,后xue也一起情动。 出谷也有好几日,往常避之不及的人如今被放在心头想念。陈尚想念顾长白对自己的宠爱,想念顾清流的占有欲,也想念程月吐露的爱意。 我怕是病了,陈尚想,虽然几人关系已不可更改,但他仍有时会担忧,他又非天香国色,更是个男人,而这几人的确是人中龙凤,又有哪里相配?更甚者,自己还不知廉耻的享着“齐人之福”。 临近午时,陈尚走出屋,杜秋池、王不意还有薛恺在楼下大堂坐着。 “陈月兄弟,你昨天喝醉了,早饭就没叫你。一起下来吃午饭吧。” 薛恺问:“月弟,头疼吗?” 陈尚谢过他们的关心:“睡了一觉,好很多。只是说好去抓贼,依旧没帮上忙。” 杜秋池安慰他:“陈月兄弟别内疚,我们昨夜本来也只是去踩个点,回来后我与王不意商量后,想出来一个法子,就是实施起来还要两位兄弟帮助。” 陈尚和谢玄都表示赞同。 杜秋池与王不意打听过:“最有可能获得花魁的女子都会在决赛出场,昨夜我们已经弄清楚了红袖阁的地形,采花贼最有可能在决赛之夜下手。” “红袖阁的老板也很愿意我们去掺上一脚。” 陈尚便问:“那小弟能帮上什么忙?” 王不意道:“老板本来还想多找几个江湖侠客来帮忙,但人多手杂有时候反而不好,决赛之夜会评选出四位美人,取得是四大美人的噱头。我们四人就分别扮作四位美人的护卫,这样结果出来后,不管哪位美人成了采花贼的目标,都有人保她的安全。” 还未正式到百花会决赛,几人需要提前几日去认识一下自己未来几日的‘雇主’。 红袖阁的老板很是客气:“多谢几位英雄相助。” “您过誉了。”杜秋池道。 “诶,你们谦虚了。谁不知道这采花贼武功高强,连望月山庄的大小姐都糟了毒手。”老板捂着心口,娥眉微蹙,脸上不知铺了几层粉,妆容偏生还十分精致,让人有种诡异的美感,辨不清她的年龄。 她身上尽是风尘女子浸到骨子里的媚意,薛恺都被她挤到一边去,只偎在陈尚身边。 纤纤玉手染了红色的指甲,扯着袖子在陈尚身边掩面,余光却打量起这具结实的身板,其他几人,身材好的脸蛋不好,脸蛋好的身材不称意,现在的小娘子们都喜欢白面书生,可她三娘独爱这周身正气凛然,又身板结实阳刚英俊的男子。 “奴家真是怕极了。”她靠在陈尚身畔,那细细的手指就跟羽毛似的划过他的衣服,陈尚何曾见过这种架势,肢体僵硬地虚扶着三娘。 薛恺看出他窘迫,帮他解围道::“老板娘,听说你们这的李香君姑娘,已经蝉联两届花魁。” 三娘道:“我们这可不止有香君姑娘,还有青青、红红……都是顶好的大美人。” 薛恺眉眼弯弯,风流倜傥地笑问:“美人总要有英雄配,听说李姑娘与秋意山庄的少庄主交情匪浅。” 三娘眼波流转:“薛兄弟可问住我了。” 薛恺道:“在下只想向老板娘你求个忙,小弟一直对少庄主十分仰慕,昨日听见客人说少庄主决赛那日会来观赛,就想请老板娘引荐一番。” 陈尚心中满是疑问,也写到了脸上。 你何时仰慕起少庄主来了? 薛恺看着他他笑笑,又与老板娘几番拉扯。 几人被引进雅间,侍女奉上茶水点心,几人依次落座。 侍女们都安静的在众人身后站成一横列。雅间紧闭的门被推开小半,白色缎面的鞋尖迈进来,长长的裙边垂下来来遮住那足下风情,阵阵幽香伴着美人们涌进雅间。 陈尚有点食不知味起来,他突然想起红袖阁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没双修前他也算是个有追求的正常男人,这时候气氛恰当,他也不禁燥热起来。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药王谷中可已有三位‘佳人’等候,偏就这时薛恺凑近来:“月弟?” 陈尚耳朵一抖,坐在凳子上的屁股不自在地扭了扭,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别靠那么近。” “诶?月弟,你耳朵怎么红了,还流了好多汗,”他了然道:“都是男人,月弟不必害羞。” 他一副大家都懂的神情,陈尚更是羞愧难当:“实不相瞒,我家中……已有‘贤妻美妾’。” 他想为自己解释一二,可不知怎么回事,气氛更糟糕了,薛兄的脸怎么好像暗了许多。 薛恺:“贤妻美妾?” “对,对啊。”陈尚坐立难安,他哪里说错了吗? 不,他没错。薛恺突然就不理他了。 亏他想得出来,差点骗过自己,练了,还想要‘贤妻美妾’?恐怕是发现谢玄的图谋,这样看来这陈尚也不只是个木头桩子嘛。 陈尚真心摸不准这位薛大哥的心思,怎么突然就又热络起来了? “月弟,吃茶。” “月弟,吃点心。” “月弟……” 陈尚只好连连道谢:“薛兄,够了,我真的吃饱了。” 他心中欲哭无泪,他们究竟是来看美人还是吃饭的? 一连进来四位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红裙子的妩媚大方,名晴方。 绿裙子的温婉可人,名初静。 黄裙子的开朗活泼,名柳烟。 最后这位白衣美人,发如墨,唇如朱,眸含一江春水,潋滟风光都收容其中。 见过她才知道,从前都是凡俗桃李,若能让神仙都颠倒的仙子,也只能这般了。 “奴家李香君。”声音也似天上来。 “能让英雄留步的女子,果然……” “果然什么?”薛恺问。 “我不知道,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总之,她,很美。” 陈尚见过的美人不少,但出尘成这副样子……也许还有秘境里自称不是人的守中,但这李香君一个未曾修行的普通人,长成这副模样,也的确集天地之灵气了。 18 四美依次打了招呼,三娘也不插手,任屋里的年轻男女自己闲聊。 杜秋池见几人都矜持着不出声,就先道:“在下姓杜,名秋池,几位姑娘不嫌弃就唤我一声杜大哥,我擅长拳法,少年离家,闯荡多年,虽无薄名,本事还是有的。哪位姑娘愿意被在下保护,在下定全力护卫。” 杜秋池后头的几人都依葫芦画瓢地介绍了自己。陈尚说自己叫‘陈月’,又完善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说成江湖上不知名的小门派的历练弟子,最擅长则为剑术,中原不少门派都使剑。 杜秋池道:“大门派里出来的弟子都是使剑的吗?薛恺兄弟也是使剑的。” 陈尚忙道:“我不是什么大门派的弟子。” “哈哈哈,说起来我这位薛兄弟还是药王谷的高徒。” 三娘听了,眼神都亮起来:“竟是药王谷的弟子,那可是世外门派,听说都是修习能成仙的功法武功。” 薛恺也道:“我们药王谷严格来说也不算是门派,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又恰好彼此间都有些关系,可开宗立派,从没人提过。” 所以也不曾到外面招收弟子,更因此被谣传成什么世外仙宗。 陈尚看他的目光更加复杂了,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晓。 陈尚想得出神,看起来好似在盯着面前的美人们发呆。 薛恺推了他一把,故意问道:“怎么样?可比你家中‘贤妻美妾’?” 陈尚连忙回过了神,脑海里竟浮现出父兄好友穿着裙子的模样。 “嗯……”他支支吾吾。 薛恺轻笑:“呆子。” 陈尚百口莫辩,难道要他说比不上吗?似乎也,真的比不上。 “杜兄和王兄都被选走了,就剩下你我,月弟可有中意的人选。” 陈尚憨厚地说:“哪有我们选人家的道理。” 薛恺道:“月弟颇有怜香惜玉之心。” 那位最出色的香君美人已经选了杜秋池当护卫,还有初静和柳烟两位美人。 陈尚最后当了柳烟的护卫。 最后由三娘做主,几位姑娘一旁作陪,留四人用了饭。 杜秋池就要道别,三娘挽留,杜秋池道:“我们几人行李都在客栈,还要回去准备准备,老板娘放心,百花会决赛之夜,我四人必寸步不离守护其身。” 陈尚回客栈后洗漱一番,又额外要了一盆水,把那把顾长白亲手交给自己的剑好好擦拭个遍。 这柄剑原是顾长白年轻时所用,后来他为了照看陈尚,越来越多时间留在谷中研究药材,这剑就成了陈尚的玩物,他小时候还拖不动它,入学那年第一次把剑拔出剑鞘后,顾长白就将这把剑正式交给了他。 但陈尚那时已经知事,对自己的体质十分自卑。 “爹,我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剑客吗?” “成为一个剑客,不取决你的功力高低,而在心。” “爹是在安慰我吧。” 顾长白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相信你可以成为剑客吗?如果你连想都不敢想,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剑客。” “我……我相信。” 那日以后,不管谷中人说了多少风凉话,都没打消陈尚每日练习的基础剑法的行为,因为他知道,那些人连想都不敢想,他们注定不能成功。 往事漫上心头,陈尚心中侠气骤升,他拔出长剑,从窗口跃出,落在客栈宽敞后院中。 剑刃划破寂静的夜晚,月光为剑锋披上银色的甲胄,那已经无比熟练的剑法被使出来,却又似乎有了更多的感悟。身似游龙,剑若惊鸿,最普通的劈刺都被舞得灵动生风…… 这一刻,天地间的灵气仿佛汇聚他身,陈尚进入一个不可说的境界,不同于双修时被人给与的领悟,这是真真正正的心之所至,属于他自己的顿悟。 灵光一现便不可收拾,他的剑越舞越快,银光包裹,见不到他的身影,又渐渐慢下来,陈尚眉头紧缩,似乎有所困惑,动作也变得滞涩起来。 二楼的另一扇窗突然打开,是薛恺从中跃出,提剑迎上陈尚的剑锋。 陈尚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就见薛恺挑眉,冲他痞里痞气的一笑,剑身绕着他的剑纠缠上来,竟让陈尚有种被巨蟒缠绕的感觉。 他一个激灵,身体已经反射性的动起来,深深镌刻在每一块肌rou里的剑法更加如鱼得水地使出来,而薛恺好不吃力地接下他的每招每式,在这种刺激下,陈尚更加灵活多变地拆分组合着这些招式。 这已经不能再叫基础剑法了,药王谷的剑法从基础剑法开始,又有中级、高级……陈尚无意间已经把高级剑法融会贯通。 其中未尝没有薛恺的作用。 两人见招拆招,百招后陈尚不敌,薛恺点到为止。 “承让了,见月弟在院中练习,一时技痒。” “我该谢谢薛兄才是,若无薛兄对招,我不知还要卡在瓶颈多久。” 薛恺笑:“所有武功都需要在实战中磨炼,月弟如今……已经很好了。” 陈尚望着薛恺离去的背影,内心复杂。如今很好?是说他还是缺乏实战吗? 至少陈尚已经确定一件事,薛恺刚刚所用剑法,没有一招一式出自药王谷,那他又是为何说自己是药王谷的弟子? 谢玄若知道,定要叫一声冤枉,什么叫狐假虎威?什么又叫背靠大树好乘凉?他闯荡江湖想给自己找个保险的身份,世外第一门派药王谷正合适。 一是来头大,这身份一报上来,别人连怀疑都不会有,哪个家伙有胆冒药王谷的名?二是神秘,就算被人怀疑,也没办法寻找证据拆穿他。 某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设计的很好,只可惜遇上陈尚,这个真真正正的药王谷人,先被怀疑,又一时得意忘形被看破假冒身份。 陈尚此时还无意拆穿薛恺,也有刚才对招的原因,他从薛恺的剑招中感受到雪山之巅的冰冷孤寂,也如雪山般纯粹,也许这是个好人?不然实在浪费他的剑意。 …… 决赛这日果然人多,红袖阁所在的小镇都已人山人海,这百花会的名声响亮,三娘对着四人时再如何谦虚,也没有人敢说百花会的不是。 因为这是一场囊括各地美人的比赛,数不清的年轻女子想通过百花会来抬高自己的身价,三娘邀请她们参加百花会,一为名,再为利,而最后进入决赛的,必是红袖阁的姑娘,没人敢提出质疑,因为没有红袖阁,就没有百花会。 夜晚永远是红袖阁最热闹的时候。红袖阁黄昏时开门迎客,太阳落山后,最漂亮的姑娘、最大方的恩客、还有最好看的表演都会一一登场。 今日是百花会的决赛,所有的一切都更加奢华隆重。 昏黄的灯火为美人们蒙上神秘的面纱,柔和的火光修饰了姑娘们的脸庞,所谓等下看美人即是如此,所以优点都被放大了,缺点都被黑暗遮掩。人们推崇这种朦朦胧胧的意境美,愿意为这种美丽豪掷千金。 四位美人在气氛最盛时出场。 陈尚目光紧随黄衣的美人,柳烟姑娘十分活泼可爱,还喜欢跟陈尚说悄悄话。 “陈大哥,我最喜欢你这种正气凛然的少年侠客。那些莽汉和小白脸都入不了我的眼。” 只说这审美,柳烟姑娘被三娘影响不浅。仿佛又想起被老板娘吃了豆腐的情形,陈尚声音微颤地提醒道:“柳烟姑娘,下面好多人看着。” 柳烟不在乎道:“隔那么远,谁知道我在说什么?陈大哥可知,今夜除了花魁,另外三位美人都是‘拍卖品’,价高者得。” “拍卖品?”陈尚疑惑。这词听着就不怎么好,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如何拍卖? 柳烟垂着眼眉,轻声道:“花魁早就是内定的,毕竟我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然而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就是个陪跑的,一入此门深似海,身家性命都不由己。” “柳烟姑娘……”陈尚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她。 柳烟轻声笑了:“陈大哥不用替我忧心,奴家吃的便是这碗饭。陈大哥不若多关心香君jiejie,毕竟那采花贼点名道姓要的是花魁。” 陈尚道:“柳烟姑娘不要妄自菲薄,我要保护的就是你,你也很漂亮,而且性格那么好。千人千面,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同,你又怎知自己不能做花魁?” 柳烟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眼中渴望之情呼之欲出:“陈少侠也喜欢我这种不稳重的性子吗?” 陈尚:“我……我把你当meimei的。” 柳烟瞧他脸嫩:“陈大哥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 柳烟笑道:“那我该叫你陈小弟了,我今年不多不少,二十有一。” 陈尚看她圆圆的脸蛋:“这,这……完全看不出来。” “我长得显小罢了。就要投票了,陈小弟帮我瞧一下我的票数可好,那板子在我前面,我看不见正面的字。” “可是……”陈尚担心她难过。 “名次都未统计完,我现在还安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