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养母

    赵有财好吃懒做，又爱打牌，家里的收入全靠李艳红做农活打临工。

    小孩子最是敏感，赵有财不喜欢赵佳琳，赵佳琳也就不喜欢赵有财，甚至是有点怕的，那时候总躲在李艳红后面，不肯叫赵有财“爸爸”。

    而李艳红待赵佳琳好，赵佳琳也对李艳红很亲，上学以前都是跟在李艳红身后，帮着干活。

    李艳红做饭，她就帮着洗菜，李艳红晒衣服，她就帮着把衣服抖干，李艳红去地里忙活的时候，她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旁边陪着。

    邻里的婶子都夸赵佳琳好福气，捡回了这么个漂亮又能干的小娃娃，李艳红也笑，说，是啊，好福气。

    李艳红没瞒着赵佳琳她是捡回来这件事，赵佳琳心里还是把李艳红当自己亲妈一样亲。

    家里小，赵佳琳的房间是李艳红拿杂物间改的，一半堆了杂物，一半摆了张折叠床。杂物间没有窗户，空气里中有不太好闻的霉味，到了晚上，关了灯，就会特别的黑。

    赵佳琳小的时候怕黑，就会缠着李艳红，让她陪自己睡，李艳红多半会先把她哄睡着了才走。

    有一回，赵佳琳夜里被尿憋醒，找不着李艳红，她小声叫了几声“mama”，李艳红也没出现。

    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只好一个人摸着黑出去找厕所。

    去厕所会路过赵有财和李艳红的卧室，门没关紧，透了点光出来，她听到奇怪的声响，好像是李艳红在叫，她以为赵有财又打李艳红了，心里着急，就趴着门缝往里头看。

    赵佳琳看到两个赤条条的人叠在一起，赵有财趴在李艳红的身上，腰胯不断地耸动。

    后来赵佳琳上了初中，从课本上第一次接触到了性知识，她才懵懵懂懂地明白那晚自己究竟撞见了什么。

    关于赵佳琳上学的事，李艳红和赵有财又吵了一架。

    赵有财觉得让赵佳琳白吃家里的米已经对她够好了，凭什么还要送她去上学。李艳红打小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对送赵佳琳去上学这件事却格外坚持。

    李艳红后来还是送赵佳琳去上学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李艳红从来没让她断了学业。

    上高中的时候，赵佳琳是想过不读的，小学初中毕竟是义务教育，学费费不了多少钱，而且村里就有学校，可是高中的学费就贵了，还得去县城里读书，吃住都要花钱。

    赵佳琳和李艳红说，不想念了，想去县城里打工。

    那当然不是心里话，她成绩好，也喜欢读书，但是看李艳红那么辛苦，她实在不忍心。

    李艳红没同意，抓着赵佳琳的手说，丫头，没事，娘有钱，娘还要供你上大学呢。

    李艳红的手很粗糙，都是干农活家务干出来的，指尖都是厚厚的茧子，赵佳琳那时想，她一定要争气点，以后好好孝顺李艳红。

    赵有财对赵佳琳的态度也是从她上高中之后变的，对她没那么横眉冷对的了，见她放假了从学校回来，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赵佳琳不知道赵有财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态度，直到有一次她洗澡的时候，发现窗户上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双眼睛她很熟悉。

    是她的养父，赵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