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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章节,不要点

    萧九音被推倒在草地上,身下的草刺刺的。

    风吹来时有些凉,萧器覆在他身上,唇齿间热度交融。

    风一吹,秋叶簌簌,听起来好似有人在踩动。

    萧九音推据地挡住萧器的手,“外面,外面不行……”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而席天慕地,萧九音浑身紧绷,竟比在将军府里更加敏感。

    萧器早就做过安排,这里已经超过狩猎的范围,无人会来。

    且他特意选在隐蔽处,就算有人偶然闯入,惊飞的夜鸟也足够他们反应。

    但这些萧器并不打算说。

    他恶意地揉搓萧九音发热的yinjing,“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这么硬了。”

    萧九音攥紧手指,明明在很可能被撞见的场合,身体却摒弃廉耻,急切而yin荡地期待欢愉。

    他羞愧地闭上眼睛,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

    萧器强硬地分开他的腿根,解开萧九音的衣服。

    “放松,不想被别人发现就叫得小声一点。”

    萧九音脸更加红了。

    他对萧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起初还会觉得痛,多做几次习惯了,便从头到尾都是情酣耳热。

    往往不自觉地就失了态。

    他愈发敏感地反应取悦了萧器。

    萧九音喘着气,低声求饶。

    萧器打开他的身体,“寄奴,你要是叫的太大声,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你招来。”

    萧九音更加紧张,身体蜷成一尾缩紧的熟虾,牙关咬紧。

    萧器偏要撬开他的唇齿,舌尖伸进他口中舔舐。

    萧九音的微弱反抗全被镇压。

    萧器像品尝鲜美的食物一般,含住萧九音的下唇温柔吮吸。

    萧九音渐渐软化。

    萧器便趁机将舌尖伸了进去,舔舐整齐的齿列,然后舔舐萧九音的舌根,咽喉。

    他手上也不闲着,拉了萧九音的手,一起探索萧九音身体上的敏感处。

    “寄奴,你的rutou还真敏感,又肿又大,一定很红,你摸摸,像不像今日你吃的葡萄。”

    听他一说,萧九音顿觉手指触摸到的地方都烫起来。

    “不是……”他哑声道,“没有,没有那么大。”

    萧器及时按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指贴在rutou上,“从前你说边疆有一种葡萄,名唤马奶子,很甜,改日我买些来给你尝尝。”

    萧器说着粗俗的话,手指拉着rutou亵玩。

    乳尖微痛,被拉长又放开,很快就红胀胀的。

    萧器一低头,便将萧九音的乳粒纳入口中。

    萧九音整片胸膛都湿漉漉的,萧器却还要说:“寄奴也很甜。”

    萧九音低声乞求,“别作弄我了。”

    “原来寄奴是等不及了。”萧器握住他挺立的yinjing撸动。

    萧九音被刺激得弓起腰,胯骨不自觉地往萧器手里撞。

    “寄奴,你可真yin荡。”

    萧器说着,手指捅进萧九音后xue口。

    紧窒的后xue接纳了沾着润滑膏药的手指。

    萧九音紧紧搂住萧器的脖子,他生怕被人发现,可萧器却无所顾忌地说着荤话。

    实在没办法,萧九音抬头,唇准确地印在萧器唇上。

    萧器手指仍在开拓,许是因为紧张,萧九音的后xue比平日更紧。

    手指强硬地在后xue翻搅,萧器舌尖模拟手上的动作,在萧九音嘴里戳刺。

    好不容易开开拓到三指粗,萧器掰开萧九音的腿,让萧九音把腿盘在他腰上。

    萧九音身上竟出了层薄汗。

    萧器轻笑,手上用力,拍打萧九音的屁股。

    浑圆臀rou被打得轻晃,萧器故作不满,“放松点,是不是要拖到人来了你才会放松。”

    萧九音只能从高悬在天空中的月亮判断时间,他不知道这里的布防,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听了这话反而更加紧张。

    萧器更用力地按着他的腰,整根挺入,顶进他体内。

    粗大灼热的性器擦着敏感点,顶入身体最深处。

    置身于野外,萧九音便觉得肠壁都比往日敏感,能感受到萧器阳物的形状。

    他低声呜咽着,眼角分泌出泪水。

    萧器故意说:“别出声,你听。”

    夜风吹来,四面八方的叶子都在动。

    枯黄的树叶嘎吱轻响,仿佛真的有人的脚步踩在上面。

    萧九音搂紧萧器的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萧器挺腰,猛地将自己拔出,然后又快又深地撞进去。

    萧九音紧张地缩紧肠道。

    萧器爽得叹息一声。

    萧九音忽然发力,一口咬在萧器肩膀上。

    他咬得不狠,刚咬上去就舍不得的松了力道。

    萧器便继续动。

    每一下都极其有力地撞向萧九音敏感处。

    他每撞一下,萧九音就要咬一口。

    后xue处火辣辣的,xue口被撑大,肠壁紧紧包裹着火热的性器。

    一波波快感从被摩擦的敏感处传来,萧九音被撞得什么都不能思考。

    只能随着萧器的节奏逐渐沉沦。

    被萧器大开大合的cao干抽插弄到失神。

    萧九音还记着在外面,不敢发出呻吟,牙齿难耐地在萧器肩头摩擦。

    可是rou体的碰撞纠缠,啪啪作响,在静谧的夜里如此明显。

    仿佛连xue口粘腻的水声都会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萧九音分开腿,用力夹紧萧器的腰。

    他乱七八糟地想,若是他们贴得近一点,撞击的声音或许会小一点。

    萧器被他无意识的动作弄得差点失控,粗喘着气,双目赤红。

    越发凶狠地抽插顶弄。

    过度的欢愉一次次袭来,萧九音胡乱地抓着萧器的脊背,想借此捱过血液都在沸腾的快感。

    萧器不知疲倦地抽插,一下下重重地推进肠道,再急速地拔出来。

    很久以后,萧器才放缓速度。

    萧九音气息不稳地说:“你骗我。”

    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这,看方向也不是园林中心,除非有调度,否则根本不会有人来。

    可调度士兵的人,正和他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行云雨之事。

    “被你发现了。”萧器轻笑。

    他今夜的心情很好,动作始终温柔。

    他抱着萧九音,和萧九音紧紧相贴。

    粗热的rou茎插在萧九音后xue内恶意磨动。

    “唔……”萧九音闷哼一声,肠壁禁不住自发收缩痉挛,把萧器夹得更紧。

    萧器摸摸萧九音汗湿的额头,“你竟这么饥渴?那我只好满足你了。”

    萧九音差点呻吟出声。

    他闷闷地咬着萧器的肩头。

    他咬了一会儿,又心疼地舔舐萧器肩头的齿印。

    萧器哑声说:“不疼。”

    萧九音咬得不重,还没有被惹恼的猫儿咬得重。

    于萧器而言,过去所有的伤都是值得,因为他这一刻,已经抱到了萧九音。

    他说:“寄奴,从前我总是跟着你,有一年有人邀你去游船,谁知那人实际是在喝花酒,你去了便脸红。那是我就对你心怀不轨。比我告诉你的更早。”

    萧九音自己都快忘了那些事,忘了还没回魏地,在京城鲜衣怒马的时光。

    可萧器都记得。

    “寄奴,寄奴。”萧器怜爱地叫着,加快戳刺的动作。

    cao干百十下后,他一挺腰,和萧九音同时发泄出来。

    萧九音半天才缓过气。

    萧器仍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萧九音并不拒绝,甚至主动挺起胸膛,方便萧器作弄。

    萧器反而愣了一下,问道:“这么乖?”

    今夜的月色和那夜的月色一样亮。

    萧九音能看清萧器的脸,他抬头,亲吻萧器的嘴唇。

    “夫君。”

    萧器心里一软,不管萧九音那时如何薄情,总归现在是他的人。

    萧九音却还显不够磨人似的,主动分开双腿,两指分开后xue,“你进来。”

    萧器腹下一热,刚发泄过的阳物又坚挺起来。

    他一挺腰,将自己深深埋进去。

    萧九音闷哼一声,“夫君,你太大了。”

    萧器猜不透萧九音的心思,索性不去猜,只是用力撞击。

    萧九音比先前更加主动,不仅腿勾着萧器的腰,还抬起头舔萧器的喉结。

    萧器彻底失控,将萧器钉在身下,猛力撞击。

    萧九音身体发软,心里更软。

    他抬起腰,“夫君,再深一点。”

    萧器打他的屁股,不得不恐吓道:“安静,你是真想把人招来。”

    萧九音非但不怕,还勾着萧器的脖子,对上他的眼睛,“夫君,我喜欢你。”

    萧器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撞击了几下,忍着冲动,把萧九音翻了个面。

    让萧九音跪趴在地上。

    他掐着萧九音的腰,狠狠地顶进去。

    两片臀rou被撞得摇晃,rou体碰撞时发出yin靡的啪啪声。

    萧九音手撑着地,几乎要撑不稳。

    他固执地回头,问:“夫君,你为什么不亲我了。”

    他眼神湿润,在月光下,泪光闪烁的眼睛更显得楚楚可怜。

    萧器咬牙,责打萧九音的屁股,“你给我老实点。”

    他到底不忍心,打完又低头,含住萧九音的唇纠缠。

    萧器的动作越来越猛。

    萧九音被撞得趴不稳。

    萧器便贴在他身上,将重量都放在他身上。

    萧九音的后xue都是yin水,润滑的脂膏早已融化,混合着jingye从股间滴落。

    吻得久了,萧九音连嘴都合不拢,涎水顺着嘴角滑到下巴。

    他前端的状况也yin乱不堪,性器未经抚慰便发泄出来。

    乳白的jingye一股股喷出。

    终于结束时,萧九音身上都是水。

    腿被分得太开,腿根都在颤抖。

    萧器也很狼狈,衣服垫在身下,沾了草屑和浊液,还被蹂躏得皱巴巴的。

    萧九音抱着萧器温热的身体,“夫君,我们以后好好过,好不好?”

    “嗯。”

    萧九音摇摇头,“是真的好好过。你是我的夫君,我一生都会爱你敬你,和你一体。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这样?”萧器问。

    “我喜欢你呀。”萧九音抚摸萧器胸口的伤疤,“我那时走得仓促。很多事来不及交代,也有很多话来不及说。”

    萧九音并未想过要和萧器分开。

    萧九音一向重孝道,这是王丞相的第一招。

    可萧九音头一次不肯听从,于是王丞相晓之以理,萧九音不一定能在魏王府护住萧器,何况萧器少年意气,正该是大有所为的时候,他会大有作为,而不是做个书童仆人蹉跎一生。

    萧九音动摇了。

    王丞相趁机拿出一份供词,让萧九音相信萧器的身世特殊,若是被魏王知道,他一定会死。

    王丞相宦海经营几十载,岂会不知道萧九音同萧器暗生情愫,他还有更多方法,能拆散他们。

    萧九音说:“我不知道外公会让你进军营。”还是被刻意交代过,最好能直接弄死的新兵。

    萧器早知道王丞相对他不喜,他问:“他怎么说服你的?”

    萧九音摇头,“他说若魏王知道你的身世,一定会杀你。”

    萧器心念急转,明宗最忌惮魏王,魏王也恨明宗。

    明宗第一次见他,失神许久,在大臣的提醒下才回过神……

    可这好像也是一个花招,王丞相也是跟他说,他只会害死萧九音。

    萧器说:“我信你不知情,但我也恨你无情。”

    “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萧九音抱着萧器的腰,在他怀里磨蹭,“你若还在恨我,就折磨我,但是我们要好好的过一辈子,嗯?”

    “当真不会离开我了吗?”萧器问。

    “当真。”萧九音许诺。

    “我娶了你,要怎么对你你都不能反对,京中连一个能给你做主的人都没有。要是你敢离开我,我就打一个铁笼,把你锁在里面。”萧器恶狠狠地说。

    萧九音虔诚地在萧器胸口落下一个吻,“好,那我只好请求夫君,请夫君怜惜我,好好对我。”

    “你要求真多。想让我对你好,你就该好好讨好我。”萧器脸悄悄红了。

    萧九音低笑一声,他怎会不知道萧器藏在冷硬话语里的柔情。

    萧九音仍是被萧器背回房的。

    他一路上头都不肯抬,一直把脸埋在萧器背上。

    便是墨书询问都只是敷衍了一句。

    萧器好笑,“刚刚不是很大胆。”

    到了房里,萧九音脸还红着,满是情事后的余韵。

    他郑重地说:“夫君,我喜欢你,所以愿意同你做任何事。”

    萧器似乎很热衷做这种事。

    这种事不好询问,萧九音只能根据有限的经验来计算。

    从前他看过一本医书,里面说这种事做多了有损精元,还说十日一次为佳。

    但萧器几乎每天都有欲望,他的那处也比旁人的大上许多。

    萧九音以此为根据,认为萧器对闺房之事是很热衷的。

    他自己没有那么多欲望,但若是萧器喜欢,累一点他也愿意陪着他。

    想到这里,萧九音又脸红了。

    虽然这种事做完总是很累,但做起来总是很快乐的,他自己也渐渐的沉溺其中。

    萧九音被妥善地放置在榻上。

    萧器把自己安排在下半夜轮值,他也不急,亲自打来热水,给萧九音清洗。

    屋内灯火通明。

    萧九音的中裤三两下便被萧器扯掉了。

    萧器查看一番,懊恼地说:“皮肤被草划破了。”

    萧九音皮肤嫩,腿上的痕迹便显得十分明显。

    他挣不脱,只能任由萧器分开后xue,清理里面的浊液。

    萧九音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不像葡萄。”

    “什么?”萧器没听清。

    萧九音掩上衣襟,“没有葡萄那么大。”

    萧器呼吸一滞,又被他激出火气来。

    他一巴掌拍向萧九音的屁股,“你是不是嫌肿得不厉害?”

    萧九音抿唇一笑,不再说话,只专注地盯着萧器动作。

    萧器今晚做得有些失控,肠道便有些红肿。

    “你要是再诱惑我,便每日都得像这般上一次药。”萧器手指涂匀了药膏,仔细地给萧九音上药。

    涂完后xue,他另拿了伤药,给萧九音小腿上的划痕涂抹。

    做完之后,他洗了手,弹一弹萧九音半勃起的阳物,“今日不准再射了。”

    萧九音被他说的脸红,低低地应了一声。

    萧器躺上床,“睡一会儿,明天事情多,没有时间休息。”

    迟疑了一会儿,萧器说:“明天可能会发生大事,我不一定能照看你,但我安排了士兵,会保护你的。若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别硬碰硬,但也无需怕他们。”

    “好。”

    萧九音平躺着不舒服,干脆翻了个身,翻进萧器怀里。

    萧器揉揉萧九音的头发,“快睡。”

    萧九音抬头,快速地在萧器唇角亲了一下,“夫君也睡。”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萧器当值的时间,他二人靠的这么近,连心也如此近。

    这是重逢之后最亲密的一夜,圆满的像天上圆月。

    尔后人生种种,月满则亏,情深难言。

    萧九音醒来时,天色还未亮,外面已经响起整齐的列队声。

    萧器那半边床早就凉了。

    萧九音起身,梳洗后便坐在屋里看书,桌上放着一包糕点,萧九音不太有胃口,便只吃了一些。

    明宗领着一般皇子和大臣两个时辰后才到达。

    仪式繁琐冗长。

    萧九音身份特殊,站在王公夫人里边,显得格格不入。

    他是男子,也不好同女眷太过接近。

    幸好萧器官职高,他的位子也格外靠前。

    萧九音仔细地观察,发现皇后和二皇子都没来,连皇后的母家也未出现。

    皇后是自愿在宫中抄写佛经祈福,二皇子受了风寒起不来身,可皇后的母族实在没有留在京城的必要。

    第一日便是围猎。

    明宗年轻时也是射猎的好手。

    今日他兴致大好,一定要亲自下场围猎。

    大臣们无不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闪失。

    幸好围场里都是些温顺的羊和兔子。

    明宗拔得头筹,周围的大臣好一通恭维。

    萧九音皱眉。

    果然明宗被吹得飘飘然,纵马入了林子里。

    几年没有打理,猎场中的兽类都是提前找好,临时放出来的。

    树林里的许多小道还没清理出,路并不好走。

    除了怀有异心的个别人,其他人都惴惴不安。

    萧九音跟在队伍最后面,他眼皮一直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明宗在林子里见到一只小鹿。

    小鹿机敏可爱,明宗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不要动,他亲自在后面追赶。

    护卫都穿着甲胄,走动时响动很大。

    明宗不悦:“你们别跟着,看看朕的马术和箭法可有退步。”

    哪有臣子敢跟着谏言皇帝老了。

    明宗耳根清净了,一拉缰绳,便追进密林深处。

    意外便在此时发生。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四周冲出来。

    他们不和士兵硬碰硬,直接甩出烟雾弹,呛得人涕泗横流。

    现场乱做一团,人人都叫着保护陛下,可他们连眼前的树都看不清。

    萧九音当机立断往侧边闪,幸好他离得远,没有被烟雾波及。

    因此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那群人的目标是明宗。

    萧器一骑绝尘,跟在明宗身后,同黑衣人搏斗。

    有趣的是,三皇子站在人群中,旁边竟有一些官员护卫。

    这一场刺杀以皇帝和萧器失踪而告终。

    皇帝是天下之主,萧器掌管此次狩猎大小事宜。

    他二人都不见,此次跟来的几个皇子便乱作一团,谁也不服谁。

    行宫内部也藏有一批刺客,刚刚统一行动,吓坏了留在驻地的女眷们。

    受到惊吓的家眷,和刚刚别黑衣人刺伤的大臣,个个都需要医治,行宫顿时乱作一团。

    萧九音站在人群中,周围都是议论。

    嫉妒他同京中新贵萧器成婚的人,又聚做一团,嘲讽他运气差,说幸好自己没有嫁过去,不然岂不是要跟着萧器丢性命。

    萧九音安静地站在人群中,他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不怀好意的打量。

    萧器绝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就算时间仓促,他也不会犯放刺客进来埋伏的事。

    况且,他昨晚就说过今日会有事。

    下手的人怎么能预料到皇帝会亲自进林子,除非,他们有后手,有内应。

    皇帝失踪,人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便有人向萧九音发难,“你还好意思站在这,你夫君办事不利,我要是你,干脆一头撞死。”

    “可惜你不是,但你要是想死,我身后的树让给你。”萧九音淡淡地说。

    他看似是忍受不了嘲弄,换了个位置,实则恰好站到了一个能把四面尽收眼底的地方。

    萧九音留心着大臣命妇,以及仆从的往来。

    约摸站了一炷香时间,几个皇子才商量出结果。

    人自然是要继续找的,同时现在在猎场里的人也不能出去。

    行宫中也有刺客,行宫屋宇年久失修,很多地方来不及修葺,藏人方便得很。

    恐怕又有埋伏,只能把人集中在几个宫殿。

    可惜刚刚一茬茬的士兵已经往密林追去,人员的流动已经无处追寻。

    三皇子懊恼说:“恐怕策应的人也一起跑掉了。”

    他的兄弟阴阳怪气,“我怎么看着三皇兄高兴得很。”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大臣们连忙规劝。

    萧九音冷笑。

    萧九音注意到,三皇子的一批人已经守住行宫的各个出口。

    里面的人出不去,若是有人要进来,想必也进不来。

    等到晌午,太阳正烈。

    行宫又乱起来,原是巡逻的卫兵抓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刚好是四皇子身边的人。

    三皇子将人全都叫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问。

    胆小的女眷吓得哭出来。

    三皇子板着脸,问:“这位小姐,你哭可是因为认识他?”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往那边射去。

    那女子本来就胆子小,一时做不出反应。

    “她默认了,来人,连她一起审问。”

    “三皇子,小女胆子小,是吓哭了,绝不是和歹人有什么关系。”户部尚书连忙出来辩解。

    户部尚书还频频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还未开口,就听另一大臣说:“顾大人,我怎么听说你这个胆小的女儿,曾私自离家出走,遇到危险,被一个草莽救下。”

    顾大人百口莫辩,几个大臣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止是他,与四皇子和京中的二皇子交往密切的几位大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列为怀疑对象。

    女眷和孩童吓得瑟瑟发抖,却连哭都不敢哭出来,生怕也被列为怀疑对象。

    三皇子手段铁血,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谁才是这里能做主的人。

    萧九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作为萧器的家眷,三皇子想必很乐乐意找他麻烦。

    只是三皇子没等到这个机会。

    猎场行宫忽然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拿着萧器的令牌,士兵只认令牌,不认谁是皇子,谁是大臣。

    设在猎场中央的刑场也被撤了。

    三皇子阴鸷地说:“你们未免太大胆了。”

    领头的人声音不大,说出口的话却引起轩然大波:“二皇子谋反,我等奉命,保护诸位大人的安全。”

    “什么?”三皇子惊讶,和他一起的大臣瞬间苍白了脸。

    行宫一片慌乱。

    萧九音看得想笑。

    大臣们离京,财产和大部分家眷都在京中。

    三皇子原本打定主意,要在行宫拿到明宗的诏书。

    二皇子和皇后是最难对付的,他很早就开始步步谋划,起先是安排宫妃主动要求抄佛经祈福,皇后要为了好名声,当然会主动带领后宫嫔妃做这件事。

    后来又在二皇子的饮食中下毒,让他不能来。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料二皇子想的是在京中动手,二皇子假装上当,让三皇子松懈。

    二皇子有皇后的支持,他控制了宗亲,总能得到承认。

    且亲自向明宗动手的不是他,他孝顺的名声不会受损。

    最后还能固守京城,把三皇子说成是乱臣贼子。

    连最有威胁的,掌管兵权的萧器,也会落得一个保护先皇不利的罪名。

    看起来似乎完美,但两位皇子能获胜的前提,都是明宗驾崩。

    萧九音冷笑,从前明宗比这更阴险,比他们二人更谨慎,难怪能登上皇位。

    二皇子三皇子的谋划,漏洞百出,就像过家家,难怪明宗会不顾民意,一定要来秋猎。

    萧器昨夜那样说,肯定是预料到了。

    萧九音放缓了心,兀自找了个角落呆着。

    行宫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并非所有大臣都支持三皇子,虽然明宗的左膀右臂都被黑衣人所伤,但这次跟着来打猎的有不少武将。

    三皇子只好做出一副担忧父皇,忧心忡忡的样子。

    等到傍晚,又有一队士兵赶到行宫。

    是皇后的母家弟弟带人亲自来的,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前来迎接皇上。

    但皇上确实消失了。

    若是明宗真的死了,两个皇子能撕破了脸,比比哪方的人更多,武器更多。

    反正历来天家的人品是非,皆靠一张嘴来说。

    但明宗偏偏只是消失,谁都不敢先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等了一天一夜,明宗才在一队人马的护卫下回来。

    有训练有素的禁军开道,三皇子一行人溃不成军。

    萧九音去看萧器的神色,却发现萧器异常严肃,一点笑容都没有。

    萧器的马后拖着一具尸体,是三皇子府里的门客。

    证据确凿。

    二皇子三皇子谋反,都被交到宗人府发落。

    明宗整个早朝都冷着脸,像京城上空一直阴沉的天。

    后来写史书的人把这一年的动荡归为皇后无德。

    皇后德行有亏,不能统率后宫,也教育不好皇子,导致了一次秋猎两个皇子谋反的闹剧。

    明宗心仁,他确实已经步入老年。

    可他的儿子却等不及了。

    明宗本来就子嗣不多。

    处置完两位谋逆的皇子,就该对功臣论功行赏。

    当时被黑衣人砍伤的大人都有了赏赐。

    可惜半年前,在朝堂上弹劾王丞相最狠的那个,一刀就成了刀下的亡魂,再没机会展现自己的忠诚。

    嗅觉灵敏的终于反应过来。

    行宫的事根本就是皇上和萧器做的一个局。

    皇上在早朝上说,萧器可堪大用,收为义子。

    有人揣测,明宗是怕四皇子压不住萧器,只好认他做义子。

    绑上手足的情谊,让萧器不敢造反。

    可是皇家,是一个亲兄弟,亲父子都会互相算计的地方。

    一个掌管兵权的将军,无需惧怕流言。

    回京后也是兵荒马乱,萧九音有许多事得处理,而萧器也忙了好几天才得以回府。

    萧器回府时显得异常沉默,哪怕他前脚刚踏进门,后脚明宗身边的老太监就来宣读代表荣耀的旨意和赏赐。

    明宗认萧器为义子,封亲王,免除对仅剩的四皇子和几位公主的跪拜礼,死后配享太庙。

    太监笑嘻嘻地说:“以后还得靠亲王提携。”他看看萧九音,“皇上说该选亲王妃了。”

    萧器敷衍几句,接过太监亲手递过来的,能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

    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等太监离开后。

    萧器一把抱住萧九音,他像是迷了路,长途跋涉后终于见到一盏灯。

    他抱得很紧,紧到萧九音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萧九音亦用力回抱他,“夫君,你回来了。”

    萧器忽然猛地推开他。

    “我去沐浴。”萧器匆匆地说。

    萧九音感到一丝怪异。这怪异来自萧器的态度,萧器在怕他。

    为什么会怕他,或者说,害怕面对他?

    萧九音说不明白。

    他坐在桌子面前,饭菜都凉了,萧器仍然没出来。

    他便亲自去问。

    萧器匆匆地从水里出来,湿漉漉地披着头发离开。

    甚至没有看萧器一眼。

    一直到很晚,他才回到府。

    萧九音说:“你去做什么了?是皇上突然要赐婚,你不知道怎么拒绝?”

    萧器含糊地应了一声。

    萧九音坐起身,他才和萧器说要好好过,自然也是不愿意让萧器另娶他人的。

    萧器手指轻轻磨蹭萧九音的脸颊,“我不会娶的,你睡吧。”

    萧九音拉着他的手,“不准跑了,你再跑我会生气的。”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萧九音知道,拒绝皇帝,很可能意味着让帝王震怒。

    他拉着萧器,“夫君,一切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萧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这次没有离开,倒是乖乖地躺上床。

    萧九音拉着他,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你累了好几天,今晚不准跑了,好好休息。”

    吻完萧九音还显不够,撑起身体,在萧器眼角也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萧器忽然说:“以后不要叫我夫君,叫我季星。”

    他的手指握紧又松开,手背青筋外露,极力克制着情绪。

    眼角忽然热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很快会从眼睛里淌出来一样。

    萧九音一愣,“好。”他不知道萧器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但他总是愿意依着萧器的。

    萧九音依恋地偎进萧器怀里,“季星,好好睡觉。”

    萧器僵硬地回抱萧九音。

    一直到萧九音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萧器才动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触摸萧九音的脸颊。

    大殿上明宗说他必须娶亲,他回绝说,自己已经有夫人了。

    那时候明宗只说应该有一个子嗣。

    可当明宗和他独处时,说的却是,萧九音是他哥哥。

    他可以有一个男宠,但那个人不能是他的哥哥。

    可萧器既不能反驳不是男宠,也不能反驳萧九音是他哥哥。

    他不能让明宗知道,他对萧九音的迷恋到了多深的地步,否则明宗一定会铲除他。

    他只能说,他还在恨萧九音,恨萧九音和王丞相联手,把他送进战场。

    明宗很高兴他有折辱萧九音的志气。

    然后拿出半枚玉佩。

    那一瞬间,萧器忽然明白了,王丞相这般看重地位,为什么不把女儿嫁给明宗,因为明宗的心里装着别的人。

    他身体里留着明宗的血。

    明宗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所以明宗犒赏他,给他兵权。

    因为他是明宗的儿子,还是明宗最喜欢的女人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明宗足够残忍,把习帝王之道十几年的二皇子三皇子都骗了,因为他们虽也是他的儿子,却有想要专权的母家。

    四皇子也是他的皇子,明宗却愿意把四皇子立成靶子。

    明宗对不爱的人很残忍。

    萧器手指摩挲萧九音的唇瓣,萧九音仍然愿意说好听的话给他听。

    可是萧九音还不知道,他们是兄弟。

    大齐能容忍一个帝王娶男妻,却不能容忍这个男妻是帝王的兄弟。

    兄弟luanlun,自古就被认为是yin乱朝纲之事。

    萧器隔着手指,亲吻萧九音的额头。

    他不会放开的,他不在乎谁看得起他,谁看不起他,他就是要和萧九音在一起。

    他们是皇帝亲自赐婚,无数人见证过,拜过天地的夫妻。

    可他们也是兄弟。

    萧器一瞬间下定决心。

    他舍不得放,就不放。

    萧九音是记录在案的,明宗的亲侄子,可他不是,他只是明宗和大臣之女苟合,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知道这件事的老臣死了,明宗利用一个老臣扳倒最清楚这事的王丞相,又借着皇子谋反的机会,杀了做刀的老臣。

    萧器自嘲一笑,他从来不想要天下,他只要一个萧九音。

    只要萧九音不知道他们是兄弟,他们就不会分开。

    明宗是铁了心要给萧器选一个亲王妃,明宗自称看到萧器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萧器如今是大红人,可很多人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人人都知道,明宗活不了几年,现在唯一的皇子是四皇子,以后四皇子岂能容得下萧器。

    到底还是有一些姑娘家的画像送进将军府。

    萧九音拿着画像,忽然想到,若是要笼络功臣,明宗该嫁公主才对。

    为什么不是公主。

    晚上萧九音拿这个问题问萧器,刚恢复正常两天的萧器忽然又躲着他了。

    白日里总是见不到人影,晚上总要很晚才回来。

    每天行色匆匆,在家里待不了一会儿就往外走。

    可萧九音听着打听来的结果,也很是迷惑。

    萧器并非有很多事要忙,每天做最多的,其实是去城外大营里打拳。

    皇上认义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民间百姓非常高兴,萧器在朝中风头无两,在民间也颇得民心。

    早朝时有人上奏,边境有人想供奉萧器的生祠。

    明宗并不为这个触及天威的消息动怒。

    这是一个信号。

    萧九音直觉地想,萧器的反常一定和他的身世有关。

    等到好友贺珺离开京城赴任的时候,萧九音特意去送了一程。

    回来时正好撞见萧器,可是萧器却连神色都没有变。

    甚至都没有吃醋发怒。

    反而平静地说:“你是该和这些人好好交往,他们都是极好的男子。”

    晚上萧器在院子里练武,练到月明星稀才肯回房。

    萧九音有心要好好和他谈一谈,于是撑着眼皮坐在桌边。

    进入深秋,夜里已经有些凉了,萧九音穿得单薄。

    萧器责备地拿了厚衣服给他披上,“困就去被子里,睡这里会生病的。”

    萧九音自然而然地搂着萧器的腰,“你抱我去?”

    萧器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萧九音问:“夫君这几日为什么不高兴,已经好几天不曾抱我亲我了?”

    萧器摇摇头,“没有生气。”

    “哦?那是因为人不如故,亲王有了合适的亲王妃人选?”

    “我已经同明宗说过,皇上同意我不娶妃。”

    萧九音眨眨眼睛,“季星,那你是在愁什么?”

    萧器勉强一笑,“你那天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萧九音反应了一会儿,知道萧器是指在行宫那夜说的话。

    他郑重地点头,“是的。”

    “就算我有事瞒着你,你也不会离开吗?”萧器似乎很忐忑。

    萧九音奇怪地看着他,“不一定,你要是另娶他人,我肯定会离开的。”

    萧器抱着他,头埋在他肩膀上,“我不会。所以你不准离开我。就算有一天,有一百个位高权重的人让你一定要娶亲,他们说全天下都认为你必须娶亲,你也不准答应他们,你只能和我一个人拜堂,只能和我一个人做夫妻。”

    “好。”萧九音点头,“我只心悦于你一个人。”

    萧器温柔地亲吻萧九音,一边亲一边问,“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能说不会。但我总是不会离开你的,我舍不得。”

    “那就永远都不准舍得。要和我好好的过日子。”

    萧器急切地啃咬萧九音的嘴唇。

    草草润滑几下就进入萧九音体内。

    抽插得又快又急,用身体纠缠来确认萧九音还存在。

    萧九音不知道萧器为什么不安,他搂着萧器的脖子,大大的分开腿承受萧器,嘴里一声声叫着萧器的名字。

    萧器就低头亲他,把他亲到喘不过气。

    从那天起,萧器便又恢复了正常。

    再见到贺珺的来信便很不高兴,说:“他新官上任,哪里来的时间写信,我要参他玩忽职守。”活脱脱一个无赖样。

    萧九音好笑地说:“我和他相交多年,他初去外地,不习惯是正常的。”

    他拆开信纸,里面掉出四张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信纸还是时下流行的桃花笺。

    萧器脸黑了,“你不准给他写这么多,只准给他回复一页,不,半页。”

    萧九音研磨,果真只用了半页回复。

    萧器脸色总算好了一点。

    但当晚,萧九音便被摆了好几个姿势,连声音都嘶哑了。

    终于被放进浴桶里,萧九音问:“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了那天我送他的事?”

    “我上朝你都没有送过我。”

    萧九音反驳了一句,“上朝和出京不一样,你上朝一天就回来了,那天你也没理我呀。”

    萧器复又重重地顶入萧九音体内,“反正我不高兴,罚你明天一整天都要戴着乳环,亲自去宫门接我回家。”

    萧器脸红,虽然冬天衣服厚,但萧器最近让人定做了一批乳环,每一个都镶嵌着珍珠宝石,穿着衣服也会顶出一个小凸起。

    “夫君,我错了,以后我三个月才给他回一次信。”

    他刚说完,萧器就动作得异常急切。

    第二天萧器睡到正午才醒,浑身酸痛,连门都出不了,自然也免了佩戴乳环去接夫君的事。

    萧九音苦恼地想,不知道萧器最近是怎么了,在性事上变得十分粗暴,而且只要一听到他叫夫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激动非常。

    他用过饭,知道萧器今天又被明宗叫去详谈,于是打开了手里的信封。

    也是贺珺送来的。

    上次他问贺珺,魏王恨不得除之后快的人有哪些。

    那些往事快有二十年了,萧九音并不如贺珺清楚,贺珺可以向家中老人打听,他却不行。

    萧九音一一对照着纸上的名字。

    很多人早已作古。

    贺珺不知道他想查什么,便说起从前的韵事,只是事关天子,贺珺说的隐晦。

    他家在夺嫡之乱中也损失惨重。

    提起皇后便没有好感,原来明宗曾经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父亲是皇子的老师,世间一切温柔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她。

    只是她没有皇后母家势力大。

    萧九音放下信纸,他忽然发现自己想错了,魏王最恨的是明宗。

    最想杀的也是明宗和明宗的孩子。

    明宗生性多疑,怎么会让一个如日中天,年轻有为的将领掌管实权,还嘉奖他,帮助他在民间造势。

    二皇子三皇子学帝王之术多年,却连造反都造不好。

    四皇子相对年幼,怎么能处理好一个权臣。

    除非,明宗根本不是要扶持萧器当权臣。

    明宗亲自赐姓,收义子,免跪拜礼。

    一切可能,都指向一个结果。

    萧九音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