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妈你还会打人啊

    第十一章

    游学的最后几天，那个约他去喝酒的男性家长越来越明目张胆，在别的家长，甚至孩子们面前都肆无忌惮了，不止好几次要约他去“放松”，有一回，游学团去加州理工，天忽然冷下来，他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殷切地搭在顾岚肩上。

    这是很不得当的做法。

    顾岚不想和他闹僵，毕竟当着这么多小孩子和他们的家长，他反应越大，人们就越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事儿。

    顾岚忍着恶心，让那件外套在自己身上待了十多分钟，团队就近买了冲锋衣给他们，他就立即请保镖把他的还了回去。

    “mama，”贝贝问：“强强的爸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给你穿？”

    顾岚若无其事道：“他只是……嗯，比较有绅士风度，照顾女士而已。”

    “可你不是女生呀。”

    顾岚抱着她，轻声说：“在别人眼里，mama就是女生，你也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知道吗？”

    贝贝乖乖地点了头。

    他们这会儿正在一间餐厅用午饭，顺带休息，顾岚一点儿都不喜欢吃西餐，他宁愿去吃几百块一顿的海底捞。

    他吃了几口沙拉，就把手机拿出来，和王超发微信。

    “王先生，还有两天就回京城啦，我回去，能见到你吗？”

    那天，他和王超发了火之后，王超就没有不回他的信息了，虽然大多时候不能立刻回复。顾岚知道要过年了，他一定有很多应酬，因而并不觉得被怠慢。王超不再把他们的事情冷处理，顾岚就已然很高兴了。

    今天他的运气不错，没几分钟，王超的信息就回来了。

    “可以。”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热情，可他的话是很让人欢喜的，顾岚还以为回去之后真的还要一两个月见不到他了呢！

    顾岚有点儿高兴，说：“你不是要去陪外公吗？”

    “白天我不在那边。”

    他心思转得很快，想起王超先前说的话，什么过年要去陪他外公，不能见面，现在看，王超只是找茬儿和他吵架，那他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呢？顾岚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儿。

    顾岚笑道：“那我回去了，去老宅找你？”

    王超道：“来公司。”

    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顾岚不好和他发语音，只好打字儿：“你现在还在公司呀？没有去喝酒吗？”

    他听耳机里王超说：“怎么，你要查岗？”

    顾岚脸有点儿红，“不行吗？”

    “对你，哪儿有不行的事？”

    “怎么忽然这么多花言巧语？王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王超还没回，他又说：“你们那些人，过年聚在一起，是不是玩儿的特别疯？你可不许随波逐流呀！”

    他发过去这条信息，放下手机，掩饰的喝了口酒。

    微信铃声响，顾岚以为是王超，翻过来一看，居然是“强强的爸爸”，那个让他感到反胃的人。

    孙义：【顾太太，你刚刚笑的那么开心，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和我分享下？】

    顾岚沉下脸，去看长桌另一边的孙义，他居然还朝顾岚举了下酒杯。

    呕。

    他把孙义的微信设置成免打扰。

    王超道：“我要是‘随波逐流’，你打算怎么办？”

    顾岚哼了一声，用力打字：“那我就在你的丑几把上镶颗大钻。”

    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坏心情一扫而光。

    游学团回国的前一天晚上，随团老师举行了一个小小的party，庆祝游学活动的圆满成功。

    party分了两场，先是家长和孩子们一起，九点多，把孩子们送回房间睡了，家长们又单独开了一场。

    半个多月的相处，十几位家长之间也多多少少有了点儿感情，在一起三三两两地交谈，唱歌，跳舞。

    顾岚这人很难和别人发展出多亲密的感情，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坐在一边儿，看着这场热闹的party，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但从头至尾都没喝几口。

    孙义不请自来，挨着他坐下，暧昧道：“我这几天给你发了这么多微信，你都不理我？是不是我哪儿还不够好？”

    顾岚只觉得恶心，说：“孙先生，你有事找我？”

    “不怕你笑话，那天在机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咱们之间一定会有点儿什么。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魅力的女人。”

    顾岚：“……”

    孙义貌似不经意地把手搭在顾岚身后，作出一个松松环抱的姿势，“顾小姐，你是一朵长在悬崖上的花儿，为了你攀登悬崖峭壁，我心甘情愿。但你也不能永远站在风里，你朝我笑一下儿，我心里就会涌起无穷的爱意，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顾岚：“……”

    这个人是不是小时候琼瑶电视剧看多了，现在说话才这么恶心？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么恶心，只是套了个琼瑶腔？

    孙义坐的离他太近了，潮湿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岚忍无可忍，说：“孙先生，请你自重。”

    他不善于和人争执，说完这话起身就走，这个人实在太让他恶心了，恶心到他甚至不愿意去驳斥他。

    他不理会这小小的闹剧是否在家长中引起注意，拎着大衣就出了宴会厅。

    他穿过中庭，微凉的夜风吹过他的面颊，给他带来了一点儿清新气息，他真讨厌这些人，并且一点儿都不想和他们有任何来往。他觉得世上大多数人都很乏味，他只想和自己觉得有趣儿的人待在一起。

    他摁了电梯，正在等待，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顾岚反射性的甩开，看见孙义正满脸通红地看着他。

    顾岚懒得和他说话，伸手招来侍应生，用英语说这个人喝多了，要sao扰他，请酒店解决，否则他就要打911了。

    孙义见他如此“绝情”，愤怒骂道：“妈的，你是不是有病！装他妈什么纯洁！你他妈还不是被男人搞才生下来的孩子！老子要搞你是你的荣幸！你要什么，嗯？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买包，买钻石，买房子，只要你陪我睡一夜，顾岚，张开腿，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他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越离谱，侍应听不懂中文，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污言秽语，只看到他手舞足蹈，试图冲向顾岚，连忙摁住他，并通过对讲机呼叫保安，还安抚道：“先生，请你冷静，你喝醉了……”

    顾岚深呼吸两次，电梯还没来，他也实在忍不住了，就从侍应那儿拿了一只白手套，戴上，狠狠一拳砸在孙义脸上。

    他这一拳可不轻，把孙义揍得摔倒在地。

    顾岚冷冷道：“Asshole，go　eat　shit。”

    他摘下手套，厌恶的扔在地上。

    电梯下来了，他便踏进电梯，看南方的蟑螂一样看着狼狈不堪的孙义，直到电梯门闭阖。

    这个小插曲没影响他回国的好心情，虽然在飞机上，游学团中好几个家长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还是不后悔自己打的那一拳，他只遗憾自己该早点儿动手。

    贝贝坐在他旁边儿，抱着他的手臂，小声问：“mama，你的手怎么肿了？疼不疼？”

    顾岚摸摸她的小脑袋，说：“没事儿，磕在地上了，没感觉。”

    飞机在京城的机场降落后，游学团出了航站楼，孙义顶着一个青眼眶愤恨地看着他们，看上去恨不得扑过来打顾岚一顿。

    顶楼的管家不知在哪儿冒出来，在一群人当中，一下子找到顾岚“母女”二人。

    “太太，小姐。”

    顾岚和同行人告了别，带着贝贝上了车。

    管家说：“顾先生，先前我那么称呼，只是为了您和小小姐在外行事方便，冒犯了。”

    “你是好意。”顾岚给女儿绑好儿童座椅的安全带，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

    微信没有动静。

    “先生请您过去公司，商量一下您画的事，我带小小姐回天玺园。”

    顾岚摸摸贝贝的小辫子：“可以吗，贝贝？”

    贝贝好奇道：“mama，你的画可以卖钱了吗？”

    “对，是……是你哥哥请了人帮我运作。”

    “哥哥真好。”贝贝眨着眼睛，甜甜地说。

    半道上，他们分了车。

    贝贝跟管家回顶楼，顾岚则去王超的集团在京城的总部，去“谈画的事”。顾岚在心底琢磨贝贝的表情，说的话，她应当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吧？应该没有，这不是太奇怪的事，王超已然帮了他们很多了，再有援手也不奇怪。

    车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王超正在办公的大楼，那是一幢巍峨的建筑，坐落在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看上去十分气派，深蓝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

    一位助理早已等在地下车库，满脸笑容地过来为顾岚打开车门，引他上了电梯，去王超所在的顶楼。

    顾岚对着电梯上的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看上去难免有点儿狼狈，他本想梳洗一番再来见王超，谁知道……谁知道王超这样等不及。

    电梯停，“叮——”的一声，门缓缓向两侧退开。

    “顾小姐，您请进。”助理说了这几分钟对顾岚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顾岚走过长长的走廊，忙碌的秘书室，快到几乎要跑起来的员工们，他的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明亮、宽敞的空间内。

    助理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停下，拨通内线电话，低声道：“董事长，顾小姐来了。”

    助理放下话筒，朝顾岚比个手势，顾岚推门进去，王超的办公桌放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后就是京城蓝汪汪的天空，他的穿着很正式，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眉头皱着，表情严肃。

    王超抬起头来，表情稍稍放松，挑眉调侃道：“听说‘顾太太’不止去高校参观，顺带还动手打了人？”

    顾岚把门关上，反锁，随意蹬掉高跟鞋，不满道：“我就知道那个保镖要和你打小报告，怎么，我不能打人？”

    王超看着他，沉沉笑道：“天底下，还有你顾太太不能做的事吗？”

    顾岚懒得和他争执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连想都不愿意想到那个恶心的孙义，他就像一只蟑螂一样，让人十分不快。

    “王先生，你这么迫不及待请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闲谈的吧？”

    王超放下手里的钢笔，上半身向后，靠在转椅的椅背上，看着他，没回答他的话。

    顾岚一看就知道他又要开始装腔作势了，这个王超！还好意思说他有两张脸，他明明才是那个最表里不一、最会拿乔的人！他连一边儿舔他的奶子一边儿说他们俩不能上床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

    “王超小朋友，你打算在那儿看我多长时间？”顾岚一边说，一边脱下大衣丢在沙发上，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一边脱，嘴里还抱怨道：“出去的这半个月，我每天都要穿女人的衣服，一些必要场合还要穿高跟鞋，真的太难受了。我不想再穿着这身衣服了，我把它脱了，你没有意见吧？”

    王超装腔作势问：“顾‘先生’，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脱衣服？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顾岚正弯腰去脱下半身穿着的厚厚的打底裤，闻言抬眼朝他道：“王超，我很累，没力气和你演戏，你要是不想我脱，那我可就穿上了。”

    王超站起来，几个跨步就逼到顾岚身边儿，大手隔着羊毛衫握住他的奶子，说：“顾岚，你不要高估我的忍耐力，你还记得，我多久没日你了吗？”

    顾岚蹬掉打底裤，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轻笑道：“当然记得，三十八天……不算你日我这儿的那回，时间还要更长。”

    他挺了一下儿自己的奶子。

    王超已顾不上去脱顾岚的衣服，就抓着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脑袋从他穿着的羊毛衫下摆那儿钻了进去，去咬他的奶子。

    顾岚叫他的力气撞得向后退了一步，磕在门上，门把手硌到了他的腰，弄得他那儿很疼，“你轻一点儿……呀啊……王超！你轻一点儿咬啊，很疼的，好不好！……”

    王超的声音在衣服下听起来有点儿闷：“你在外头，也不穿bra？”

    “啊……我……我还不是为了你……”

    王超咬了口他的奶尖儿，“真的？没有乐不思蜀？”

    “王超！你够了！我看你是越来越得寸进尺，无事生非……啊……你这样儿……真烦人……”顾岚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却闪烁起笑意，“不是你先……唔……不理我的么……你还发朋友圈，就是……就是不回我信息。要不是、要不是我那天一直给你发语音，你还是不会理我，是不是？……啊……王超！你小点劲儿呀！！！”

    他抱着王超在他奶子上拱来拱去的脑袋，咬着嘴唇道：“告诉我，你那天在干什么！”

    王超按捺住唇舌之欲，把脑袋从顾岚的衣裳里头退出来，一把扯掉他的衣服，而后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往里边儿的休息室走，一边道：“在我外公家里，和亲戚聚餐。”

    顾岚眨着眼睛，笑了一下：“那你，是当着他们的面儿……啊……和我说话的么？”

    “嗯。”

    顾岚把腿缠上他的腰，得意地眉飞色舞：“那你还装的那么冷淡……”

    王超踢开休息室的门，这儿面积并不小，对着床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他把顾岚扔到床上，自己站直身体脱衣服。

    顾岚在床上滚了滚，问：“不用拉上窗帘吗”

    “这是单向玻璃。”

    顾岚一根手指拉起自己内裤的带儿，又松开手，在安静的房间内发出“啪！”的一声，“你这儿一定有套吧，我可不想再吃避孕药了，那玩意儿对我身体不好。”

    王超赤身裸体饿狼似的看着他，几把翘的都要贴在肚子上了，他嘴里爆了句脏话，不耐烦地去抽屉里拿套。

    明明是顾岚叫他去拿的套子，见他这儿真有，顾岚又不高兴了：“王超小朋友，你可真不乖，这儿可是办公场所，你居然还要在这儿放这种东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叫人过来，在这张床上做那种事？我看你那个助理带我上来轻车熟路、习以为常的样子，你一定经常这样儿。那这张床一定也不怎么干净——”

    他越说越嫌弃，那边王超已捋了两把高挺的几把戴上套，站在床边，要去捉他的腿，把他拉过来日。

    顾岚躲开他的手，还踢了他一脚：“从上回分开，你这根丑几把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它是不是脏了？”

    王超恼怒地额头上青筋直跳，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就不管不顾地压过去把顾岚按在胯下日了：“没有！顾岚，过来！”

    顾岚方才脱了羊毛衫，这会儿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小的黑色丁字裤，他盘膝坐在床上，阴花儿那儿若隐若现，而他那丛蓬盛的阴毛，长在他白皙柔软的身体上，硌到了王超的眼。

    “我不信你会这么安分，王超小朋友，和mama证明一下儿你的清白。”顾岚拨了拨长发，一只手又去摸自己的奶子，低声笑道：“不然，你今天一定吃不到mama的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