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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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来 两个人的浴衣很快便凌乱了起来,尤其是刚刚泡过温泉,为了简便,便没有立刻穿上内裤,此时撩开浴衣便是赤裸的身体,如同剥去树皮的桦木。 金钟勋将揉成一团的浴衣丢在一旁,就在这时,他只觉自己的下体一阵紧热,原来是川口忍的手已经握在了那里,金钟勋登时颤抖了一下,手肘撑在铺席上,勉强稳住了身体,川口忍的左臂这时伸了过来,扶住了他,金钟勋慢慢地便靠倒在川口忍的怀中。 随着情绪逐渐激动,金钟勋那原本强悍的脸染上了殷红,说不上艳丽,却带了一种朦胧陶醉,在川口忍爱抚的刺激之下,金钟旭不住地挺起胯下,加剧那种摩擦,即使感受到川口忍目光的注视,他也没有什么害羞的表情。 金钟勋仰起脸来,看到烛光下川口忍那温存喜悦的笑容,便也笑了一笑,将脸紧紧贴在川口忍胸口的皮rou上,虽然初时觉得很怪,三年前刚刚开始与川口忍结成这样的关系,每当川口忍露出身体靠近自己,金钟勋便很有一些尴尬,简直有点不知所措,觉得肠道怎么会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啊?然而时至今日,金钟勋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性事,川口忍是个好情人,金钟勋也不是那样忸怩的,适应了一段时候,便开始主动从中寻找欢乐,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并不腼腆地承认,肛交自是有它另一种快慰,虽然很独特,但也非常强烈,而且十分绵长,持续不断。 过了一刻多钟,金钟勋的身体一阵紧绷,射了出来,然后便绵软了下去,川口忍扶着他躺在了榻榻米上,自己也躺在一边,并没有打扰他,射精之后金钟勋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这种时候连爱抚都是多余的。 十几分钟之后,金钟勋从那种缥缈茫然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转过头来看向川口忍,川口忍见他仿佛从梦境中苏醒一般,便笑着伸出手来,将他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面颊和嘴唇。 金钟勋的手摩挲着川口忍的脊背,从川口忍口中蒸腾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植物气息,那是方才喝过的茶,茶粉绿到微蓝,川口忍虽然不是很精于茶道,但是调制抹茶也中规中矩,川口忍不喜欢美国的香口胶,也不太爱牙膏的味道,饭后刷过牙之后总是习惯再喝一杯茶,让茶的清香浸透口腔,这也算是另外一种风格的“一杯茶就是一个世界”。 尤其是茶香与唇舌的rou香融合在一起,在淡雅之中又增添了浓烈,仙气与尘俗合为一体,是一种堪称清澈的rou欲,这些描述在金钟勋是想不到的,他能想到的只是,川口忍的气息诱惑而不浑浊,如同春药一般,刺激着自己的欲望。 于是金钟勋便俯下身来,一下子将川口忍的rutou含在口中,开始用力吮吸。 川口忍猛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简直心脏几乎有一点要麻痹掉,偏偏一上来便吸左边的rutou,川口忍急促地喘了几下粗气,终于慢慢适应了,稍稍稳定了一些,伸出手来抚摸着金钟勋后脑的短发,喘息着低声道:“不要急,慢慢来。” 川口忍挺着身体,感觉到金钟勋口中的动作渐渐地没有那样焦灼,一只手拢住自己的胸部慢慢揉搓,口中则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吸吮,川口忍微微张开嘴来,从胸腔中挤压出空气,金钟勋真的是非常喜欢吮吸自己的rutou,第一次的时候很是害羞,吸过之后放松了口,背转过身去说:“感觉好像是小孩子啊。”当时自己笑着搂住他,说道:“小孩子应该是会尝到甜味的,然而钟勋尝到的是略有点咸的味道吧?”毕竟你不是幼儿,我也不是乳母。 哪知金钟勋怔然片刻,居然说了一句:“好像是有一点甜的。” 登时川口忍也是一愣,转瞬间便笑了起来,将金钟勋推倒在床上,摊开他的衣服便尽情亲吻他的前胸。 此时川口忍给金钟勋吸了左边又吮右边,下体逐渐地越来越硬,仿佛在那里打了一针激素一般,直直地挺立在那里,金钟勋伏在他的身上,也能觉出有一根guntang的东西正抵在自己下身,不由得便有片刻的停顿,抬起头来望着川口忍,川口忍一个挺身,抱着金钟勋翻了个身,将他搂抱在自己身下,然后摸索着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瓶,里面是油脂。 润滑的yinjing慢慢地插入下体,金钟勋敞开两条腿躺在那里,感受着川口忍的逐渐深入,很快川口忍便会带动起自己体内的潮水,让自己的情绪再次澎湃起来。金钟勋一条修长的身体在铺席上扭动不安,终于他抬起两条腿来,盘在川口忍的腰间。 川口忍很自然地伸手扶住他的左腿,金钟勋笑了笑:“好在这条腿在这种时候还没有太大不便。” 川口忍与金钟勋一连做了两次,金钟勋也再次射出来一回,到这时两个人都有些疲倦,便擦拭了身体,穿好浴衣躺了下来,抱在一起又依偎了一会儿,便蒙着被子睡了。 这一晚是旧历十七夜,十五的满月刚刚过去两天,月光明明亮亮地透过纸窗照入房中,金钟勋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抬起自己的右脚,将它放回被子里面来,此时金钟勋睡得迷迷糊糊,没有精力去多想,到了次日清晨,回想起昨夜这件事,心头忽然便是一热,自己与川口忍有的时候仿佛是刚刚相识,有的时候又仿佛已经这样度过几十年。 转过年来,昭和二十五年,西元一九五零年,姜昌兴在大阪正式成立明友会,纲领是“保障朝鲜人在大阪的利益”。 听到这个消息,金钟勋没有说什么,姜昌兴他也是晓得的,旧日的记忆里模模糊糊有这个人的名字,如今自己虽然与帮派中人少有往来,但是申在根却仍与一些人有联络,不时告诉他一些朝鲜帮派的事情,这个姜昌兴也算是乱世枭雄一类的人物,很有魄力的,一直在大阪经营,如今吸纳整合了各部分的力量,比如说神户败逃过去的飞行队残部,终于建立起一个明友会来,入会的许多都是年轻人,二十几岁无所事事,就参加了明友会,让金钟勋不由得慨叹,汉江的水啊,真的是后浪催前浪,回首往事,竟然有一种历史感,自己已经是老一辈了,而且也算是已经上岸,如今便是站在远处看江水流。 川口忍也并没有谈论明友会的事,倒是对本多会啧啧两声:“本来是叫做本多组的,现在居然改名叫做本多会,口气倒是蛮大。” 金钟勋笑了一笑,本多组的名声他也多有耳闻,在神户的地下社会,本多组的亲分本多仁介几乎是与川口忍一样赫赫有名的,本多组与川口组一样,都是以神户兵库为中心,以关西地方作主要的活动场地,所以金钟勋有的时候也在想,这两个组织将来是否会发生摩擦,也是很让人担心的,毕竟如今飞行队已经退出神户,神户的主要极道帮派就是川口组与本多会。 不过对此他也只说了一句,“本多君也是个很有气概的人啊”,便没有再多说,毕竟这属于日本人内部的事情,即使与川口忍是这样的关系,有些话也不便多说。 到了六月二十五号这一天,金钟勋清早的时候在朝晖之中打开店门,本来心情很好的,今天早上在门口道别的时候,川口忍笑吟吟地和自己说:“晚上早一点回来啊,我们来观赏紫阳花。” 一想到黄昏的时候与川口忍坐在一起,看园中那一丛紫色的花,金钟勋的心情也轻快起来,此时干活儿也格外地有劲头。 然而开门之后不久,便听到有客人议论着: “啊呀,真的是大新闻啊,朝鲜居然越过了三八线攻击韩国,几年前战争刚刚平息的,没想到忽然之间朝鲜半岛又开战了。” “朝鲜人确实很不幸了,然而和我们日本人有什么关系呢?每天赚饭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别人国家的事,也没有必要太在意吧。” “倒也是啊,不过这件事对于日本是否会有什么影响呢?” “很难讲啊,美军驻扎在韩国,战争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吧,我们还是照样过我们的日子。” 这几个日本客人可以不在意,然而金钟勋的一颗心却不由得揪了起来,弟弟志勋正在朝鲜啊,此时他怎么样了?战争爆发起来,每个人都会卷入其中。 这一整天,金钟勋可以说是强撑着坚持下来,傍晚四点多的时候,他离开店面,乘车回到家中,一进门便看到川口忍与千代夫人正站在庭院里,川口忍脸上微微地笑着,正在与千代夫人说着什么,一见到金钟勋回来,马上停住不说。 川口忍面上的得意换做了关切,迎上来拉住金钟勋的手,说道:“钟勋,不要担忧,毕竟是朝鲜攻击韩国,战争在南韩国境展开,志勋应该是没事的。” 金钟勋摇了摇头:“如果志勋给征召入部队呢?” “志勋上一次来信,不是说在清津的工厂吗?他作为工程师,很受重视的,‘白色的朝颜’,他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够轻易上战场?毕竟后方的军需生产也是很重要的啊。” 千代夫人也说:“是啊,战争刚刚才开始,我们日本当年也都是在最后才征召大学生。” 金钟勋:“那么如果后面志勋给征召呢?” 千代夫人稳稳地说:“那就要看战争打多久了,也许很快就结束了呢?” 川口忍转换话题:“志勋是技术人员,总比别人要安全一些,步兵部队都是优先征召农民和市民(比如说当年的我),所以他暂时应该是没事的,好了,不要多想了,进去休息一下,很快便可以吃饭了。” 千代夫人走入厨房,台面上已经放有米饭和熟鸡rou,龟野千代将装着鸡rou的锅重新加热,打入蛋液之后马上关火,略停了一会儿,便将鸡蛋鸡rou浇在米饭上,然后快速做了味噌汤,配着糠渍端上桌面,这便是今天的晚饭。 虽然这鸡蛋鸡块盖饭很是鲜美,金钟勋却有些食之无味,川口忍看着他,对这件事自己也是无奈,本来与千代夫人谈论起来的时候,心中是含了微茫的希望,川口组人数虽多,但是有能力讨论这种问题的人却没有几个,多数都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经营跑马场赛艇场就已经是极限了,这样的国际大事只能当做热闹来看,却难以理出头绪,推测对组织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种时候就要来问千代夫人,两个人商讨的结果是:具体要看战局如何,战争持续多久,如果美军投入大量人力进行持久战,就是川口组的机会,也是日本的机会,唯一要担心的是核大战。 所以川口忍本来是期待后续战局的发展,肚内已经开始筹划,然而此时金钟勋如此难过,自己怎么能只顾川口组的前途呢?志勋这个小子也真的是,为什么偏偏这么快就回去,即使一定要归国,等几年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