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录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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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之间的分歧在于，他总以为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即使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暂时有所缓和，他依然会因为无法预知的未来而退缩。

    但事实是你想起了很多，而你每想起一点，对自己变态程度的认知就增加一分，连带着还有人渣的程度。

    你明明恢复了记忆，却不讨厌他，甚至心底是觉得很对不起他的。

    可你不敢开口。

    陈年旧事多半已成烂疮老疤，只要不去用力抓挠，是不会痛的。

    所以你也不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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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一面是你考虑起了陆秋丞的感受。

    坏的一面是你想起的越多就越难开口。

    因为无从讲起，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讲起。

    你本来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却忽然泄气了。

    你停了许久，才回答他那句自言自语的轻语。

    “或许我会呢？”

    他没接话，轻笑了一下，接过餐盒，也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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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宁愿他给你摆张冷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带着小心的、珍惜的、喜悦的情绪，看向你。

    但眼底却有痛意。

    好像过的每一天都是自己生命之中的倒计时。

    所以格外珍惜。

    他给了你一种微妙的错觉：

    就仿佛你们之间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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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深吸一口气，回避了他的眼神。

    “吃饭吧。”

    气氛陡然凝固，沉默又充斥你们之间。

    他很顺从地抱着餐盒，坐在了桌上。

    然后看了你一眼，这才打开了餐盒。

    那些并不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饭菜映入眼帘。

    你喉头发苦，突然生出几分退意。

    你伸手去拿餐盒。

    “卖相好差，估计也挺难吃的，要不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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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挡下了你的动作。

    “挺好的。”他夹了一口看起来不那么糊的炒蛋，咀嚼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味道不错。虽然卖相差了点。”

    你其实还有点失落。

    毕竟你清楚的知道这一份饭餐确实可能不够好吃。

    甚至可能连公司的员工餐都比不上。

    但这会他认真咀嚼的样子不似敷衍。

    他吃得很慢，细嚼慢咽的，然后站在一位食客的角度跟你分析。

    比如炒蛋半糊半刚好，可能是翻炒的速度不够。

    切丁大小影响入味程度，所以有的丁块味道太淡而有的太咸。，

    青菜的油放少了会涩，焯水过久会老。

    ……

    他不曾开口炫耀自己的厨艺，然后借机贬斥你。

    更没有说半个字的嫌弃。

    你愿意听他就愿意多说一点。

    你眨了眨眼，觉得眼底有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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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认真地听着。

    甚至点开了手机备忘录。

    他评价的话语顿了顿，有些窘迫的开口：“这没什么好记的......我只是站在食客的角度随便说了一点。”

    “我也不是专业的美食家。没必要记录我的评价。”

    你看向他。

    “但你是我今后的服务对象啊。”你冲他一挑眉，“不记录你的记录谁的。”

    他愣住了。

    他心虚的挪开视线，玩笑似的开口道：“要真是这样，我应该录音为证。”

    但他看起来并不打算真的录音。

    他暗着屏幕的手机放在桌面上，连拿都没拿。

    于是你点开了自己的录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