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娘舅
萧子敬站在暗处,冷眼看着昏迷的谢沉雪被架到一辆马车上,墨色的瞳孔微缩,无来由的烦躁,他轻轻地嗤了声,对身后人道:“辛苦了。” “能为萧少爷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萧子敬轻撇嘴角,回身时仍是温润如玉模样。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便朝外走,一个眼角都没给对方。 对方低头含笑应是。 萧子敬望着眼前人,不自觉忆起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当时他斜靠在雕花木椅中,睇着眼前人。 “听说,你给钱就何事都可干?”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规矩地站着,听着问话,恭敬道:“是。” “那我让你去杀一人,你开价吧!” 男人抬头,一张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阴柔脸庞,模样好看的让人不能相信这样的人过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只见他轻轻开口:“请问杀谁?” “萧子墨。”萧子敬凉凉的开口,随后补充:“我弟弟。” 男人脸上未有任何不该有的神情,萧子敬似乎很满意,突然心情大好:“一千两!怎样?!” 男人同样很爽快,“成交。” 回过神,他嘴角的笑愈发深刻,果然,钱的作用很大呢! 谢沉雪醒来时,还挺淡定的,只是略微感觉身子发凉,低头一看,只有一层轻薄的布料,简单的遮住了两乳与下体,她忙扯过薄被包住自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放下心来,环顾四周,观察屋的环境,吸引她视线的是各种她未见过的花品,种在方形的低洼里,芳香四溢。 她从床上下来,尤其被其中一束束颜色各异的香水百合吸引了目光,慢慢走过去,站在它们面前,俯下身静静的看着。 “在下实在佩服萧夫人!”同样温润的声音,却不似萧子敬那般让人如沐春风,如同春日里略带寒意的微风。 谢沉雪闻声回头,只见一俊俏公子对着她鞠躬行礼,她心生惧意,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路,可是表面仍旧强装镇定,捏紧被角,等待对方表态。 俊俏小生道:“在下叶弘文,萧夫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贵暗’,至于您为什么在这里,在下无权告知,还需您自己细想。” “那……”他鞠一躬,接着说道:“在下先告辞了。” 待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谢沉雪才松下防备,她感到她正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她就是那个待猎的猎物,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她却只能站在原地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越是在理不清时,越是需要冷静。 这些许日子,她都被关在这间屋子里,每日只有各式各样的花陪伴。 再怎样淡定的心思,也在这日渐无聊的日子中消磨殆尽了。 这夜,月上半空,她躺于床上,奈何无法入睡,门扉被推开,她警觉的睁眼,轻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那个人好像停下了,旋即,她听到了悠扬的笛声。 莫名其妙。 她能想到的便是如此。 在这样清爽的笛音中,困意袭来,她悠悠然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她迷迷糊糊醒来,忙起身梭巡室内,空无一人。 当夜,那人又来了,她同样是在他吹奏的笛声中睡去。 谢沉雪对每夜都前来吹笛的人感到好奇,她清晰的听着那人的笛声,却不知自己如何睡着,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想,必要留些心眼,今夜她想了个法子,让自己清醒。 她倒要看看,在她沉沉睡去之时,还发生了什么! 清辉撒入屋内时,月已半挂在树梢枝头,她等待着,没过一会儿,那人来了。 那人先是吹奏一阵,便走到床边,坐于床榻,轻抚着谢沉雪安静的睡颜。 谢沉雪全身紧绷,男人的温柔抚摸并未让她精神放松,她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看这人想要如何! “沉雪……” 男人的声音! “如今,你终于只属我一人了。”男人微凉的手指顺延而下,罩住隐蔽在中衣下的乳,轻柔的抚弄。 谢沉雪紧咬银牙,终是无法镇定,可是转念一想,她惊叫又能如何!这男人必定是幕后cao手,不然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可是……可是…… 她现在正被一名她完全陌生的男人侵犯,这让她如何能忍! 趁着男人未完全箍着她,她抬脚踹向男人的腰肌。 男人在暗夜中的厉眼危险的眯起,差之毫厘握住她纤细的脚踝,“醒着的吗?!” 谢沉雪吓得冷汗往外浸,却是狐假虎威:“你是谁?敢这样对我!”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敏感的察觉,这男人生气了! “他萧子敬碰得!我就碰不得!” 谢沉雪只感到这人实属莫名其妙,忍不住反驳道:“萧子敬是我夫君!” “嘭!” 她被按倒在床上,脊椎骨被砸的疼痛,在这暗夜中,她能够感受到男人无边的怒火,与绝望的悲痛。 可是,他伤心什么?绝望又因何故? 她也不挣扎,照她与他对比,无论怎样也是她实力悬殊。 “请问你是哪位?将我掳来有何目的?”室内乌黑一片,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也是圆月悄悄投下的些微光辉,她透过层层黑暗注视着压在她上方的男人,却只能感受到男人手掌的劲道,与相贴的肌肤传来的热度。 男人趋渐沉重的呼吸没来由的粉碎了她的冷静沉着,耳边传来咚咚之声,她轻微挣扎,男人只用一手便将她扣住,凉意清晰传来,她瞬间慌乱,颤声道:“你做什么!快住手!” 男人的蛮横让她在此时才真正的害怕,那夜被强迫性爱的记忆纷至沓来,她顾不上疼痛,不想再被粗鲁的侵犯,更何况是被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黑暗中只有彼此炙热的呼吸交错纠缠,除了令人惧怕的压力外,男人的沉默也令她惊惧。 奈何实力悬殊,女人与男人的力量相差甚远,长久的对峙已然将她本就脆弱的反抗力消磨殆尽。 泪水划过眼角,没入乌黑的鬓发,“为什么?” 空气中浮动的皆是悲伤的气息,沙哑绝望地声音递入男人耳中,他静止片刻,离开她。 谢沉雪躺在床上,不知他要做何,没过一会儿,室内大亮,她被强光刺激的闭眼,待睁开时,便见男人站在她身边,她缓慢睁眼适应,待看清男人面容时。 她慢慢撑起疲惫地身体,慢慢的站到男人面前,慢慢的抬起双臂,慢慢的紧攥成拳,慢慢的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胸口,边哭泣边砸他,慢慢的从小声啜泣变为嚎啕大哭,她问出同样的问题,却更显悲伤,“为什么?!”